楊晨和徐建熹坐在前面,姐妹倆坐在后頭。
二美隨意搭話;“姐,過兩天我找時間去你家一趟,商量點事兒。”
大美挑眉。
有什么不能現在說的?
“嗯,來提前給我打電話。”
現在也是一堆的事情,加上孩子,大美覺得這二胎要的也是搞的自己挺累,但想想年紀她就還是生了。
小孩子沒生出來你不覺得,能走了會說話了事情多著呢。
下了車大美和楊晨開車先走了,徐建熹和二美坐車回了家。
回到家先去看一眼女兒,女兒已經睡了。
二美回房間,徐建熹剛洗好澡出來。
她上手幫他擦頭發。
“頭發不用天天洗,再洗就禿了。”
兩三天洗一次差不多了。
徐建熹:“有味道。”
二美;……
好吧。
給擦好頭發,看他。
徐建熹:“有話就說。”
二美搓手;“老公,我要化緣吶。”
徐建熹隨意笑笑。
“要買什么?”
難得看她這樣。
上手捏她臉,果然這次二美沒說不讓掐。
徐建熹心想,你還是多求我兩回吧。
我掐!
“我想在老家搞旅游餐飲。”
徐建熹:“你弄?”
“當然不是我自己弄,我有姐夫呀。”
她姐姐姐夫都是百分百靠得住的人,還有她哥呢。
“旅游餐飲?”
“嗯,就是農家院,說是農家院但建出來亭臺樓閣的感覺……”
徐建熹;“怎么突然要搞這些了?”
她應該是不太缺錢的。
二美生產,大爺和萬玲玲獎勵了一個億,徐建熹私下又貼補了不少。
畢竟是耽擱了人家的青春,年紀小小就給你生孩子,怎么樣都得拿出來獎勵。
“就是突然想到了。”
二美不會和徐建熹細說。
她是得給父母養老,養老得有養老的態度。
她是肯定指望不上了,她公公婆婆人在,她怎么可能會跑回家和父母住在一起,就算是將來公婆沒有了,按照徐建熹的性子,也別想。
她大哥肯定指望不上,唯一能指望上的就是元美。
姐妹之間不存在誰提攜誰,一個媽也沒有必要分心眼。
二美就是想把她姐帶起來。
全方面的帶起來。
徐建熹呢,對她想做什么生意不會太感興趣,只要不是她跑回去干,他就沒有意見。
當老婆的化緣,徐建熹當夜拍板就投。
除了徐建熹,二美也沒放過她哥。
既然是要為父母養老做打算,那得拉上她哥啊。
她哥不想,她幫著想。
大樓和二美之間不存在不答應,現在有徐建熹這么個靠山,元樓也懶得理會會不會賠錢。
反正賠錢徐建熹也配得起。
扯掉領帶,他把手里的包遞給張萱。
“要我投多少?”
二美:“兩千萬。”
元樓:……
“你就知道你哥我手里有兩千萬?”
太趕張嘴了。
張萱臉呱嗒就掉下來了。
直接一屁股坐了下來,坐在元樓的身邊。
二美:“那你能拿出來多少?”
元樓:“我只能給你拿三百萬,別當我投資,就當我給爸媽了。”
他也不求什么回報,但多了也沒有了。
兩千萬也不是拿不出來,但元樓不太愿意。
有錢是一回事兒,給多少是另外一回事兒。
五百萬他爸媽養老都沒什么問題。
他大概能理解二美額心思,現在他和二美給父母養老都沒啥希望了,只能指望大美了。
二美:“三百就三百吧。”
元樓笑呵呵掛了電話,覺得二美也是想一出是一出。
老家那消費能力,你干大型的餐飲?
除非是徐建熹有什么消息是他不知道的。
張萱把元樓的包扔回來,元樓蹙眉。
“三百萬你說給就給了?”
有沒有問過她?
元樓把包放到一側;“不然呢?”
“這個家是你譚元樓的?”
元樓笑笑,也不太想和張萱起爭執,他最近過的順風順水,別提多快活了。
事業就是男人的青春藥,給他多少個女人他都不換。
人逢喜事精神爽嘛,事業順心,他也懶得搭理張萱。
起身準備回房間,張萱左一句右一句的,過一會又開始翻舊賬,又開始說吃軟飯這個事兒,元樓趕緊拎著包就走人了。
其實睡誰,他覺得問題都不大,但張萱實在太吵了。
更加不要說給他留個飯什么的。
張萱折騰一宿,她鬧騰就得不停給元樓打電話,打不通就到處找,找不到聯絡父母。
張平軍的老婆穿著睡衣坐在家里客廳里。
她都要氣死了!
丈夫沒回來呢,她也不敢打電話告訴。
手把手的教啊,可就是弄不正張萱。
氣的心臟生疼。
拿著藥瓶子吃藥呢,張平軍推門進來了。
“還沒睡?”
張平軍老婆;“心臟有點不舒服,吃個藥。”
做丈夫的聽妻子說心臟疼也沒什么表示。
反正能知道吃藥那也不用別人關心。
“我最近要回老家投個項目。”
張平軍老婆皺眉。
他們在老家并沒有什么生意,怎么突然要回去發展了?
“剛和大樓喝的酒……”
張平軍媳婦身體一僵。
這就更加不用說女兒半夜折騰了。
“大樓說什么?”
“二美要在老家投資,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什么風聲了。”
張平軍還是想干。
有錢誰不愿意賺呢,加上也想給張萱留個好的晚年。
愛情沒有不要緊,錢再沒有了,那豈不是更慘。
做爸爸的別的做不到了,只能多給女兒留點錢。
二美瞧上那地兒啊,以前是一片農村。
因為住的遠,算是農村開外的大農村,繼續跑一跑估計就跑省道...
跑省道生去了。
但近些年呢,農村人打翻身仗了。
有錢人不在乎住在哪里,只在乎環境,風水上如果還有點什么講,那就更好了。
加上附近有個景點區域,這一片的改造早就有想法了,奈何拉不來投資。
投資小的人家看不上,投資太大了,大家又覺得砸那么多的錢進去,萬一不回本呢?
二美想投,本市想拉投資,一拍即合。
這事兒她自己干不成,得托楊晨。
楊晨同不同意大美先有意見了。
大美不干。
做姐姐的覺得,情是情錢是錢。
有些時候吧,錢一但混到一起,那就是麻煩事兒。
你像三五塊,那混就混了,沒什么說法,這么大的數額,她也不能敢保證楊晨就怎么樣。
為了預防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大美的意思就是不干。
老二現在什么錢都有,何苦勞心勞力做這些呢。
二美要做。
一心想做。
給她姐做工作。
不要說楊晨不貪,就真的貪了,只要給她姐管她爸媽,她就愿意。
但怕譚宗慶太嘚瑟了,就沒告訴,和顧長鳳私下通個氣。
顧長鳳肯定也不愿意老二干這個啊。
有這個錢放銀行生錢不香嗎?
苦口婆心的勸,也說現在的生意不好做,你投資進來那就是虧。
可二美不聽話。
二美投了。
不是徐建熹參股,而是二美獨資。
二美那邊地皮劃下來沒多久,張平軍就跟著有動靜了,他也搞了幾塊地皮。
要建別墅區。
這是大樓透露給老丈人的,原因很簡單,這個錢才是他的錢,給二美參股那才能賺幾個。
做哥哥的也不太愿意和妹妹合股做什么。
你前面不是要搞農家院嘛,我后頭就要建立別墅區。
過去挺靠后的位置,突然之間好像就升值了。
顧長鳳嘴里的泡是好了又起,起了又好,來來回回的折騰。
她就想不通,老二都這樣了還折騰什么呢。
明明啥都有。
一老本神的過小日子多好,非要弄這些有的沒有的。
顧長鳳覺得那生意得賠的褲衩都不剩。
那么老遠,誰瘋了過去吃飯。
從市內中心打車過去,光是打車費就要80塊,一個小城市你想想出租車起步價才7塊,那么老遠誰去大山溝干什么啊?
可她說了不算啊。
潰瘍好不容易好了,又開始牙疼。
喝口水都覺得疼。
譚宗慶洗臉呢,撲騰一地的水,顧長鳳也懶得說他。
他說;“你這是怎么了?這么大的火,要不給你買幾根苦瓜吃?”
顧長鳳捂著嘴:“你別搭理我。”
譚宗慶叫她;“二美又折騰什么了?”
兩人做夫妻做了一輩子,誰不了解誰。
他想做什么,只消一個動作顧長鳳就能明白,同理顧長鳳上火上成這樣,那譚宗慶也不會不知道,這里面有事兒。
還是背著他的事兒。
大家不都覺得他靠不住嘛,偶爾也為這個生氣。
但又覺得自己確實是靠不住。
現在很努力想從顧長鳳嘴里套話。
二美不告訴我,那我就從我老婆這邊下手。
顧長鳳現在看見誰都覺得煩,哪里有心思搭理譚宗慶。
“沒有。”
背過身捂著嘴繼續疼。
止疼藥也吃了,暫時還沒起效果。
譚宗慶吭哧吭哧爬上炕,“二美又要干啥了,你和我講講,我保證不往外講。”
“哪有什么事兒啊,講什么講。”
譚宗慶撇嘴:“你就瞞吧,你這嘴都要爛掉了,上這么大火總不可能是為了那個大畜生。”
大畜生說的就是元樓。
他們兩口子早就放棄元樓了,你說一點想法沒有,那是扒瞎。
但是為了元樓著急上火的,那指定不可能。
“大美也不用我們管什么啊。”
大美那孩子穩當的很。
她反過來你擔心你就可能,你擔心她,沒可能!
剩下就二美了。
“沒有,都說沒有了。”顧長鳳覺得譚宗慶太煩,她也不愛和他講話。
一天累夠嗆,就消停點不行嗎?
扯過來被子,把自己一蓋。
譚宗慶問不出來,就去騷擾二美。
先是關心一通,真關心假關心的反正他關心到了,在電話里把徐建熹他爸都問候個一百八十遍。
二美;“爸,你要說什么?”
譚宗慶:“你媽和我說你又折騰了?”
二美咦了一聲:“我媽和你講了?”
這也是有可能的。
她爸的嘴也會騙人的!
譚宗慶翹著腿,看著自己的腳上穿的黑襪子。
媽了個巴子!
你媽告訴我屁了!
果然背著他有事兒。
譚宗慶:“哼哼。”
二美笑;“也沒什么,就想搞個農家院,豪華型農家院。”
譚宗慶坐了起來。
“在哪里?”
“齊家裕那頭兒。”
譚宗慶:“好地方啊,你看現在高新區房價都賣成什么樣兒了。”
高新區再走30里地,那就是齊家裕。
齊家裕有個風景區,還挺出名的,每年都是靠這個景區出點錢,在全國算不上名氣響當當,但提起來也有不少人知道。
景區再往后,那就是大農村跑子了。
二美;“你覺得也挺好?”
“那肯定是好,那邊早晚要有大動靜的,現在是沒人投資,其實環境那么好,蓋別墅多好啊,有錢人不怕遠,那邊空氣都比市內不知道好上多少。”
人煙荒涼嘛,就意味著環境好,到處都是青山,差就差點水。
你也別說風水都是懵人的,那地方要是有水,也不至于空到現在。
“那你投就得投個大數兒啊,少了起不來效果,院子里烏篷船,水上廊庭這些都得有,吃上飯的看風景,那吃不上和吃完的也得有消遣的地方吧,不然誰去,那么老遠的。”
二美笑;“爸,你可真是我親爸啊。”
要說吃喝玩樂,那譚宗慶能跑第一名。
你別讓他干具體的活,你也別指望他幫你什么,但是他腦子里是有想法的,隨口就來。
沒錢的話,這就是異想天開。
有錢了,他這種就叫頭腦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