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檢測到你周圍有能夠引發麒麟血脈蘇醒的主公人選,麒麟血脈上升1???麒麟血統達到7???”
“你體內的麒麟血脈喚醒7???軀正在進行洗髓伐骨強化……”
噯?!陳白起微睜著眼,一下便看向姜宣。
系統:“宿主軀體、靈魂掃描。”
系統:“掃描完成,身軀強化7???成,體質已增益21???
因為這次血脈的洗髓伐骨力度太小,只上升了一個百分點,陳白起基本上只打了一個哆嗦,整個過程便已經結束了。
陳白起:“……”
她當真沒有想到,這姜宣少年亦被系統選拔為她的候選主公,就在他不再掩飾身份的時候。
她立即調出他的相關資料查看。
姓名:媯姓,姜氏,名宣。
年齡:16歲。
身份:齊國公子,公子宣。
生平簡歷:在齊國國都緇臨齊宮長大,生平一次離開楚宮游歷至原鄉縣。
重大戰績:踏入樾麓書院“登高臺”。
功勛值:2
系統評價:下品主公。(建議:若實在無人可選可擇其一)
主公誓約達成條件:1、好感度80;2、親密度50;3、雙方順利完成盟誓儀式。
陳白起一看完姜宣的個人相關資料,頓時便被他那可憐的功勛值跟人生閱歷給心酸了一把。
這少年跟罪惡值孟嘗君一比,完全就是一初生小羊羔,又白又嫩。
先前她遇見一個擁有“罪惡值”的反派候選主公之時,她想她或許還有時間等待別的機會,可看了姜宣的資料后,她懷疑,莫不是她要求太高了,每一個主公候選都拿公子滄月來作對比,才導致她每個都覺得還“差一點”。
咳咳,暫時……再觀望一下吧,老實說,若讓她去輔助這樣一個乳臭末干的少年主公,她還真沒有自信能當得好謀臣之外,還能肩負一師之長的責任去引導、教育好他的人生。
想想若選他當主公,未來便是一條妥妥的“保姆”道路。
見姜宣一直等著她,陳白起收回心思,認真道:“無論你身份如何,我待你從無不同。”
她這是在回應他之前的問話。
姜宣細致烏黑的眉眼似沁了一層柔光,他掀揚起嘴角,卻又硬生壓下,繼而刻意冷淡地轉過頭,道:“我亦一樣。”
見時辰不早了,姜宣與陳白起用過早飯后,便一塊兒赴“登高臺”,姜宣在聊天中得知陳白起對“登高臺”并不熟悉,便一邊跟她講解一下“登高臺”的來歷。
這“登高臺”起初建立于樾麓之巔上,起名之意便暗示著一步登天之意,“登高臺”乃樾麓書院最神圣而尊貴之地,凡登上此處的士子,無論是本書院的或其它地方的,皆可在“登高臺”上任意發揮自己所長,來吸引“登高臺”后隱藏的諸侯權貴與名流。
這其實相當于一種變相的選秀,哪怕并無比試的項目,只要有目的與野心,這場“登高臺”亦將成功一場隱形的“戰爭”較量。
其它人,基本上屬于江東士族子弟,他們贏了,便意味著仕途前景闊亮,但如寒門士子,贏了卻是相當于一次重生。
姜宣說到這里,不由得瞥了一眼陳白起的傷腿。
她因沒有再刻意強迫自己正常走路,所以她此刻行走之時,便是一瘸一拐的,一眼便能夠令人瞧出她腿上的毛病。
這樣俊俏風度翩翩的少年,卻瘸了一條腿,便明顯沒有了之前的絕勝優勢,哪怕她站出去,是如此聰穎絕頂,只怕亦無法再拔得頭籌,因為她有這一項致命弱點。
世人皆如此,比起那種默默無聞之人,他們更喜歡集中攻擊那種處在鋒口浪尖之人。
對于姜宣的這種擔心,陳白起卻是并不擔心。
在來之前,該考慮的她都考慮到了,該設想的她都盡量設想過一遍,對于會來的場景,她多少心中有數,并不對未來將面臨的遭遇惶惶不安。
姜宣提出自己的擔憂,卻見陳白起如風撼崖壁青松,只拂過其枝葉微動,卻根深蒂固穩不可破。
分明年紀相當之人,但姜宣深知自己便很難達到這樣的境界,一時他對陳白起的好印象又增加了幾分。
系統:姜宣對你的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為20。
姜宣帶著陳白起繞了遠路,而這條另劈蹊徑的路也不知道姜宣是怎樣知道的,從一條露石泉澈的溪水源溯而上,坡度并不算難攀,不需再登天梯,則可直達樾麓山巔處,這讓陳白起多少節省了不少體力。
來到登高臺,陳白起只覺風勁而寒滲膚沁骨,那一刻,她想起一句“高處不勝寒”。
姜宣亦小聲嘀咕了一句這樾麓書院真會挑時候,專挑這考驗人的寒冷氣候來開辦雅集盛會。
陳白起笑了一聲,心中十分贊同。
登高臺昨夜飄凍霜,因此一大早登高臺四處便玉樹瓊花,興建的風雅建筑落座于白茫茫一片之中。
登高臺稱之為臺,名起于山頂處修筑了一個大圓平臺,平臺拔地而起,四周圍筑有欄桿,以東、南、西、北面拾梯而上,臺面上空間頗大,且十分別致地布置一方小景,有粉紅梅花纏繞的靜云亭,有山石嶙峋的石墩面,有琴桌香爐仙仙縈繞的露天蓮閣……
仙石云渺中,有人挑選適合自己意境之所,或白衣吹蕭伶立,或行至梅樹鋪簡而隨性狂放書法,或彈琴哀樂而不傷地述志,或憑欄臨風,一派衣袂飄飄地反復吟頌舊章出新意。
陳白起與姜宣兩人因繞路而來得晚了些,這一眼望去,高臺之上,卻真是個個都在拿出自已的看家本事博出彩。
冷風何懼?我本風雅,何懼旁人言我浮夸!
陳白起一時不禁看得入了神,只覺眼前般般一切皆可入畫。
一群風姿綽約的少年,恃長而傲,她如品一幅絕世難得的優雅。
姜宣一時無語陳白起的放松與仰慕他人之色,這人還真是半點不緊張。
他看向離高臺不遠處,那里有一座樓閣臺謝,二層樓閣依山勢而建,造型似波浪般起伏著,一塘輕輕漾動的活水,自然、和諧,又不失典雅,一條黃綠相間的屋檐,輪廓從蔚藍的天空中勾畫出來。
二樓層上面回廊倚欄,用一層細密的珠簾當幕遮擋住里面的事物,雖是如此,但來到“登高臺”的士子,都知道,這個位置坐著的便是這次應邀前來參加樾麓書院的任教博士與齊國或它國之權貴。
因被一層神秘面紗遮擋的緣故,眾人并不知道里面坐著有誰,可卻都知道這種機會很難得,只有一次。
姜宣收回視線,對陳白起道:“我此番出來,只為游歷長長見識,自不會去爭那份榮耀,你當如何?”
陳白起輕笑,眸露輕靈淺霧,像覆了一層令人看不透的青濛之色,她搖頭:“我爭不贏的。”
她還是有一份自知之明。
姜宣越看陳“煥仙越”有味道,總覺得她的一顰一笑皆能引人入勝。
他忙收回視線,眼余光瞅他:“你不爭?”
陳白起卻又搖頭:“自是要爭的,總不能白來一趟。”
姜宣被反反復復地言語給搞糊涂了,他道:“如何爭?”
陳白起朝他伸出五指:“凡事不可以弱碰敵強,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他們所長之處我不敵,便選一種我所長的。”
姜宣也懂這個道理,他道:“只是你不是擅長書法嗎?如今這琴、棋、書、畫、茶、酒、香、花皆有人先行一步,你若挑這些,想出眾怕是困難了。”
姜宣只見識過陳白起盲寫,以為她十年如一日地專攻此項藝,并不太清楚她的其它能力。
陳白起不多說,只道:“這世上能創新立志的有幾人,端看個人技巧與魅力,一樣之事,不一樣的人做出來,效果亦是不同。”
姜宣點頭:“那你挑哪樣?”
“我想想。”
想了一會兒,陳白起道:“姜宣,可否借你身上的樂器一用?”
陳白起知道姜宣隨身風雅配戴一樂器——陶塤。
“你準備吹奏這個?你會?”姜宣從囊袋中掏出陶塤,面露遲疑:“它音聲與絲竹長蕭瑟琴相比,怕難登大雅之堂……”
陳白起笑了笑,不以為然。
姜宣還是遞給了她,見她握著他的陶塤十分颯爽果斷地準備登高臺,他一把拉住了她,趕緊道:“我想了想,你還是選盲寫比較能夠吸引住眾人的目光。”
陳白起被迫停下腳步,她踅身回頭,笑漾眼角,潤唇上彎,篤定道:“不用,我只吸引一個人的目光即可。”
姜宣一怔,手便松了。
只吸引一人?
等等,這“一人”是誰?
陳白起其實并不懂琴、酒、花(品花)香(制香),亦不擅長棋、書、畫、茶,她方才亦猶豫了一番,目前她尚能拿得出手的技藝便只有一樣……便是歌喉與劍舞,另外,與她腦中珍藏著那許多經典的詞曲樂章。
記得是誰說過,點子不怕舊,觀眾受便行了。
她想,她可以進行一出別出心裁的“舞臺劇”奉獻給他們,不求它能夠流芳百世,只求震撼全場、耳目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