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吉田宗瑞默默收回了目光。
算了算了，既然惹不起這位老祖宗級別的，那就索性當做沒看見，眼不見心不煩，然后便將自己的目光放到了柳生臨的身上。
“柳生君，很抱歉讓你在這里呆了這么長時間。”
吉田宗瑞低頭表示歉意。
“……我只想知道為什么我要在這里待上一個月，請不要說是神氣的原因，我并非蠢貨，區區神氣對于神所靈廳并非什么稀罕物吧？”
聞言，吉田宗瑞胖乎乎的臉上露出苦笑：“跟柳生君想的正相反，正是因為神氣我們才將你留在這里的。”
抿了抿嘴唇，吉田宗瑞再次說道：“正如柳生君所說，神所靈廳并不缺少神氣，但那些神氣卻都是依附在各式各樣的咒具之上，柳生君你可能是這幾百年來唯一一個擁有神氣的人類了。”
“不過是加護而已……那原因呢？”柳生臨反問道，“我身上的神氣有什么作用才讓你們這么垂涎。”
“并非垂涎……而是這代表著正神眷顧。”吉田宗瑞神色嚴肅，“所以我們這一個月都在討論能否以柳生君身上的神氣喚醒其他正神。”
“然后？你們的結論是？”
“……不可能。”吉田宗瑞的臉上露出苦笑，“現世的神明幾乎已經不存在沉睡的了。”
不存在沉睡……意思就是如果還沒復蘇就是死透了。
“但是你們神所靈廳不還守護著……那個……啥來著？反正就是仍有神明居住的地方。”
“無明之暗。”吉田宗瑞嘆了一口氣，“……那也是現在霓虹天咒力量的來源，但是那里的神明已經沒有踏足現世的能力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那群家伙只能在那里呆一輩子了。”佐佐木巫琴幸災樂禍的解釋道，“因為靈力的回升，無明之暗與現世的屏障一瞬間強到了那群虛弱的神明一輩子也打不開的程度，正神還好，怎么也能再茍個百八十年，那群化妖估計十幾年就能讓它們徹底消亡。”
“簡單點，好事還是壞事？”
柳生臨聽得有點蒙，所以干脆利落的問道。
“好事/好壞參半。”
佐佐木巫琴和吉田宗瑞對視一眼。
說好事的是佐佐木巫琴，說好壞參半的是吉田宗瑞。
“算了，至少不是純粹的壞事就好。”這種事情柳生臨懶得追究。
“……倒也是，你小子真是看得開。”吐出煙圈，佐佐木巫琴復雜的看著柳生臨。
真就是有實力可以為所欲為。瞬間佐佐木巫琴就沒有繼續提這事的想法了。
“不過你這次從正神手里活下來，還得到了庇護，也算運氣好。”
柳生臨頗為詭異的看了一眼正在抽著煙的佐佐木巫琴。
我說動真格的我能打贏你信不信？
嘛……不過說實話，蜘蛛神的實力差不多也有偽四階了，爪子豁開他的胳膊的時候就跟切豆腐一樣，肌肉的堅韌仿佛不存在一樣，柳生臨覺得光那只爪子的鋒利度恐怕不會低于20點。
而且那種巨大體型帶來的力量與體質加成……他嚴重懷疑這兩個屬性可能已經到了四階。
蜘蛛神可能真就是離四階臨門一腳的存在，不過沒有同為偽四階的鬼舞辻無慘難纏就是了。
“這次為難柳生君了，從現在開始柳生君你就可以離開了。”
看佐佐木巫琴沒有說下去的想法，吉田宗瑞自然不會多說什么，轉而提起了這次叫柳生臨來的正事。
（難怪志爺爺和佐佐木老師都來了，合著是提人啊。）
“哪里，這些天也承蒙照顧了。”
雖然心里不爽，但神所靈廳這一個月確實好酒好菜的供著他，神官對他也很恭敬，能滿足的事情都盡量滿足，所以柳生臨也沒那個臉發作。
“那我現在可以走了么，大官司？”
“當然。”吉田宗瑞慈眉善目的笑著。
“那……爺爺、佐佐木老師你們還有什么事情么？”
看了看柳生志和佐佐木巫琴，柳生臨問道。
“咱是沒什么事，走吧，我送你，你爺爺他們兩個之后恐怕還要喝一杯。”
佐佐木巫琴拍了拍柳生臨的肩膀。向外面走去。
“沒事，小臨你就先跟巫琴回去吧。”
“知道了，注意身體，爺爺。”
輕聲告別之后，柳生臨便跟在佐佐木巫琴的身后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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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帶系好了么？”
“當然。”
柳生臨把安全帶扣了上去。
“這一個月過得怎么樣？”
“……不好不壞，不過確實挺氣人。”
神所靈廳這一個月使得蘇醒后的加藤段藏只能呆在系統空間，只能偶爾說兩句話，更別提修復了。
“我還以為你會把神所靈廳掀了呢。”
汽車在佐佐木巫琴的操縱下逐漸啟動。
“我還帶腦子，真做了那種事會惹得一身騷的。”
“呵……我看你在如月家砍人的時候也沒顧忌這個。”
佐佐木巫琴又開始抽起煙了。
“出事了？”
“嘛……二十二個分家家主，死了七個，六個殘廢，四個癱瘓，剩下的全都帶傷，而且這些人一半以上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公司的大股東，你覺得這事情大不大？”
“一般般吧。”
柳生臨胳膊拄在車門上，側目望著路邊的風景——實際上根本沒什么可看的。
“雖然動手前的時候告誡自己要輕一點，搞死了會有大麻煩，但真動手了之后，就會覺得這么點力氣是不是便宜他了？還是再用點力氣吧，不過他們也出乎意料的脆弱。”
“不是誰都有資格抗下你一劍啊。”佐佐木巫琴咬著煙笑了起來，“不過看得出來你留手了，死的七個人里，也就四個是因為你下手太重，當場暴斃，剩下三個都是被在原隆之介那小子干掉的。”
也就四個……超過一半了好不好，某方面來說這只狐貍的價值觀確實不能用人類的來衡量，柳生臨暗自腹誹……當然，自己也是。
不過剩下那三個……柳生臨嘴角忍不住抽搐，那三個都是自己撞上子彈死的，在原隆之介找人喊冤都沒人信的，這就尼瑪離譜。
“那六個殘廢的都是在原隆之介導致的，一槍命中手腕，不過治療難度不大，估計現在都好的七七八八了，不過那四個癱瘓和受傷也是你的鍋。”
“傷是他們互相推搡，以及走火導致的，跟我可沒關系。”他可不替蠢貨背鍋，“在原他怎么樣了，他槍打的挺準的，當時一發沒落空。”
這些人里柳生臨也就擔心在原隆之介，誰讓他手里的那把槍可是十足的違禁品。
“屁事沒有，柳生家替他背了槍的鍋，誰也沒敢說什么，不升不降，還是老樣子。”
“如月家呢？”
“如月家？”單手握著方向盤的狐貍叨咕了一句，“倒血霉了，雇傭戰人、非法持槍、妨礙公務、械斗，要不是你沒什么事，外加如月家本家有著特殊意義，柳生家都能滅了如月家。”
“聽起來如月家不太好？”
“我覺得還行，不過七成以上資產被柳生家借機侵吞，算是徹底退出了豪門梯隊，現在頂多就是個富庶的小地主了。”
“那也挺好……不過我家老頭反應可還真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