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啦，你家那個好歹還有點人情味。”佐佐木巫琴一副惆悵的樣子，“我家柾胤那小子……父女關系整得一團糟，動不動就拿什么逐出家門嚇唬自己女兒，整的天老大他老二一樣。”
柳生臨瞥了佐佐木巫琴一眼，她現在臉色越說越黑。
“我都不知道柾胤這家伙沒給家里添一個男丁哪來的勇氣說這話？擱幾百年前我掌權的時候直接就把他關小黑屋里，生不出男丁就別出來。”
“氣、抖、冷。”
“嗯？啥玩意？”
“沒事，請忘記這句話。”柳生臨扯了扯嘴角，自己下意識就說出來了，“不過柾胤伯父也是絕望了吧，一連生了四個全是女兒。”
“那也不是他不努力的理由。”佐佐木巫琴相當不爽，“算了，反正現在朱雀院家跟我就只剩個香火情了，再過一兩代我管朱雀院家生死啊。”
這句話聽起來就跟恐嚇小孩“那要再這么做就不要你了”的父母一樣。
嘛……恐怕除非朱雀院家真的因為不可抗力的因素毀滅，否則佐佐木巫琴這家伙嘴上說的再兇也會管下去吧？
畢竟全都流著她的血脈。
“所以說啊，你父親其實已經挺不錯了。”佐佐木巫琴瞥了一眼正在發呆的柳生臨，“雖然那家伙也挺倔，但是跟柾胤可不一樣。”
“是么？我倒覺得差不多。”
倔脾氣還能有分別？柳生臨是不信的。
“你覺得混跡商界的倔和混跡軍方的倔能一樣？”佐佐木巫琴無奈的看了柳生臨一眼，這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臭小子，“柳生毅那小子有情商，只不過對于你不擅長表達而已，而柾胤那是根本就沒有情商，也就是你們兩家現在的利益沖突不大，不然柳生毅那小子把朱雀院家吃干抹凈的難度真不大。”
“好歹是你家的啊，這么損起來真的好么？”
柳生臨覺得這是長輩固有的有色眼鏡：看別人家的后輩怎么看怎么好，自己家的怎么看怎么糟心。
不過柳生臨倒也認同朱雀院柾胤不會處理父女關系這一點，那種上位者式的交流方法要么讓自己女兒像椿一樣變得逆來順受，要么就像都子徹底叛逆。
朱雀院家？朱雀院家關我朱雀院都子什么事？
朱雀院家除了朱雀院柾盛以外還有人能打贏我朱雀院都子么？
沒有？
那就別用什么父親的威嚴壓我，你愛斷絕關系就斷絕關系，我繼續過我的日子。
這應該就是朱雀院都子的想法了……對家族的叛逆心肉眼可見。
“實話實說而已。”佐佐木巫琴又拿起一根煙抽了起來，柳生臨實在是受不了這滿車的煙味了，趕緊把車窗搖下來，“柾胤這輩子都沒遇見啥挫折……雖然這么說有點家丑外揚的意思，但柾胤這輩子最大的挫折應該就是被自己父親——也就是柾盛——痛罵了。”
“說得好像我家老頭遇見過什么挫折一樣。”
柳生臨撇了撇嘴，這點那個大家族不都一個樣。
“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佐佐木巫琴笑道，同時緩緩踩下油門，“你父親可是分家出身，年輕的時候也練過劍——雖然跟你差了十萬八千里，但當時也算是全國中流。”
“全國中流……那不就是菜雞？”柳生臨撇了撇嘴，在他眼里想要脫離菜雞這個隊伍，起碼也要有椿姐一半的實力才行。
“菜……行吧，菜雞就菜雞。”佐佐木巫琴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看來柳生毅這個當老子的在自己兒子面前真是一點排面也沒有。“但你父親當年劍術好歹也是腳踏實地練習的，雖然跟你說的一樣確實挺菜，但是心性倒也磨煉出來了。”
“心性啊……”柳生臨感慨了一句，又忽然發現有點不對勁，詭異的看著佐佐木巫琴，“等等，這說白了不就是被揍的多了么？”
“……”
柳生毅……你教的什么兒子啊！
“……這么理解也可以，不過心性確實比柾胤好。柾胤那小子十幾歲的時候就被柾盛斷定為‘沒有天賦’，然后就再也沒怎么教他劍術，只教他管理家族，導致現在那小子四個女兒隨便挑出來一個都能把他摁在地上打。”
“……不是總的來說還行么。”
“你也不看看還有那個女兒親近他，整天跟躲瘟神一樣避著他，說話都像上下級交流。”
聳了聳肩，柳生臨對于這種家務事不發表評價。
“所以，你現在看看你家，不是好多了么。”
“大概吧。”柳生臨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這么一比，他家管的真不算嚴。“但我覺得主要還是我能回應我家老頭與志爺爺的期待。”
“是啊……天縱奇才，別人窮盡一輩子才能達到的境界，你不到二十歲就達到了，你這還讓人家對你有什么不滿。”佐佐木巫琴吐出煙圈。
“抽完這一根別抽了，你再抽下去我會忍不住砍人的。”
“知道啦，真是嬌貴的大少爺。”
佐佐木巫琴直接熄滅了嘴里的煙，稍微有些不滿的說道。
“這個月學校有什么事發生么？”
“沒，一切風平浪靜，安穩得很，武藝科的學生全都在備戰叢云演武祭，沒時間四處搗亂。”佐佐木巫琴從車里又拿出一袋薯片，“真少見，你竟然會關心學校里面的事情。”
“因為最近總覺得我這個學生當得沒什么意思。”柳生臨有些無語，“仔細想想，我入學到現在也都已經一個月了，但是在學校里面的時間連一周都不到，整天就是四處亂跑。”
“咔哧、咔哧，能者多勞嘛，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小子根本就是閑不下來的那類人。”
佐佐木巫琴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開始抓薯片吃。
“你能停下來嗎！”
柳生臨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一下子把整袋薯片搶了過來，“開車的時候就給我好好開車，別又抽又吃的，咔哧，唔……味道還不錯。“
“臭不要臉的家伙。”佐佐木巫琴笑罵一句，“我要加速嘍！”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