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不太明白。
少爺和小姐從出生到現在,那都是被捧著的。
根本不用去求菩薩。
又或許,這就是人的內心吧。
總覺得把一些希望寄托在神佛身上,內心才會安寧。
姜宛白接到了姜自明的電話。
這些天,她只要有時間就會跟姜自明視頻,看看趙如心。
知道趙如心什么都不知道,她還是會說很多話。
“那邊的事情處理好了嗎?”姜自明問。
“差不多了。”
“你馬上過生日了。我跟你哥說了,還是要辦一辦。”姜自明聲音依舊很慈愛。
要不是他提起,姜宛白都快忘了自己要過生了。
這些年,似乎都忘記了還有個屬于自己的日子要過。
“不用了。”姜宛白也不知道這邊的事情到底什么時候能夠徹底結束,主要是侯琰這邊,“過不過生日都一樣。”
“沒有好好給你過過。”
“我不在乎。”姜宛白微笑著,“我們家的事情差不多處理好了,只是侯琰那邊,暫時還不能離開。”
姜自明蹙眉,“他家的生意也出了問題?”
“是他自己的。”姜宛白怕他擔心,“他會處理好的。”
“京都魚龍混雜,也比較復雜,你在那邊要多注意一些。”姜自明提醒著,“有沒有遇上什么奇怪的人?”
“爸,我又不是小孩子,不會遇上怪叔叔怪阿姨的。”她嬉笑著,不想讓他過分牽掛。
姜自明被她這話逗樂了,“自己多注意安全。家里,你不用擔心。”
“嗯。”
“如果生日不回來,那在那邊還是要吃好吃的。”
“我知道。”
“那先這樣吧。”
“好。”
結束了通話,姜宛白重嘆了一聲。
她看了眼日歷,離七月初八,也就只有那么兩天了。
農歷七月初八。
天還沒有亮,侯琰就帶著姜宛白出門了。
姜宛白瞇著眼睛,不時的掀開眼皮看一眼,“這么早不在家里睡覺,你把我拖到這荒山野嶺來做什么?”
真是困死了。
昨晚半夜才睡的覺,總感覺還沒有睡著就又被他給拖起來了。
也不知道他的精力怎么就這么好。
“你睡,到了地方我再叫你。”侯琰也心疼她,但是今天特殊。
姜宛白重新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被叫醒。
“起來。”侯琰把她扶起來。
“這是哪里?”她睡眼朦朧,完全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侯琰牽著她的手,“下來。”
姜宛白下了車,由他牽著走了幾步。
清晨的風很涼爽,一點也不悶熱。
風里夾著樹木的清香,很醒瞌睡。
她睜大了眼睛,看著外面,“這里是……”
“這是京都最佳觀賞日出的地方。怎么樣?是不是很美?”侯琰摟著她站在高住,望著天邊。
姜宛白呆呆的點頭,“美。可是……沒有日出。”
此時在山的那邊,只有一點點白光。
侯琰看了眼時間,“大概還有十分鐘。”
“嗯?”
“十分鐘后,日出就出來了。”侯琰看了眼旁邊,坐在一塊很光滑的石頭上,然后讓她坐在他的腿上。
姜宛白靠在他的懷里,眺望著遠方。
剛才瞌睡十足,現在卻是十分清醒。
她看著遠處,那山坳之處還有很多房子,此時看起來特別是渺小。
現在才發覺,他們這是處于一個最高點,背后涼風習習,前面視野寬闊。
再往前走幾步,便是崖邊。
“你怎么找到這個地方的?”看著樣子,極少有人來這里。
“網上查的。”侯琰摟著她,“今天你生日,我想帶你過個不一樣的生日。”
姜宛白以為他不知道她是哪天過生日。
昨晚,他也未提。
“確實很不一樣。大清早的把我從被窩里拉出來,跑了這么遠,現在在山頂吹著風。足夠讓我記一輩子了。”姜宛白打趣著。
侯琰環著她的腰,靠著她,“就是讓要你記一輩子。”
姜宛白笑了。
他們相依偎著,不說話,靜聽著兩顆心的跳動重合。
天邊,那抹白光慢慢的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色,紅色外,又披上了一層金紗。
“看,日出!”姜宛白指著前方,略有些興奮,“好美。”
這是她第一次看日出。
和最愛的男人一起。
侯琰從后面抱住她,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和她的視線一起挪向遠方。
如果,時間在這里停留就好了。
他想一直這樣擁著她,享受著這美好寂靜的時刻。
歲月靜好,不過如此。
他的手微微收了收,將她圈緊。
呼吸滿在她的頸窩里,看到她雪白的肌膚變成點點粉紅。
晶瑩的耳珠在在這淺淺的光暈下,格外的誘人。
他情不自禁的湊過去。
“你干嘛?”姜宛白縮了一下脖子,“癢!”
侯琰笑,“沒吃早餐,看什么都有食欲。”
“……”姜宛白回頭瞪他,“想都別想。”
“荒山野嶺,是個好地方。”他看了眼四周,越發的滿意。
姜宛白難得紅了臉,“侯琰,有跟你說,有些想法你都不該有!”這男人的腦子里,到底裝的些什么?
侯琰看她那有些氣色的樣子,心情大好,“你能管住我的身,占有我的心,還想控制我的大腦?”
“收起你那些不著調的想法。”簡直太大膽了。
男人就這么不分時候不分場地的嗎?
姜宛白警告的盯著他。
侯琰大笑著,“你很怕?”還真是難得,能看到她又急又怕的樣子。
“不是怕,是羞!”
“既然不怕,那……”
“滾!”姜宛白掙扎著要起來,想踢他一腳。
侯琰才不會讓她起來,“姜小姐,你對外可是柔弱到不能自理的美人。怎么能就這么粗的字眼?”
姜宛白磨牙,“你要是再敢想,我就揍你!”
“嘖嘖嘖,這是要謀殺親夫啊。至于嗎?”侯琰突然覺得逗她很好玩。
“你要不試試?”姜宛白兇神惡煞。
侯琰見狀,趕緊投降,“我不敢。我錯了。”
“哼!”姜宛白睨了他一眼,才重新坐好。
陽光涌出金光,將這座城市都照亮了。
他們在那里坐了好幾個小時,柔和的光變得有些火熱。
“回家吧。”侯琰在她耳邊低喃。
姜宛白點頭。
再晚一點,就有些曬了。
晚上,侯琰帶她去了龍騰鳳府。
早早就定了包廂,菜品也是定好了的。
“就我們兩個人,不用這么奢華。”姜宛白看著桌上的菜,頓時覺得有些浪費。
“好歹也是個節日,只有我們兩個人,不能太將就了。”侯琰倒上醒好的紅酒。
燭光配上紅酒,昏黃卻透著情調的柔和燈光,兩個人盛裝而坐,這氣氛也是有正式感的。
姜宛白終于知道他為什么非要讓她換上新衣,還做了精致的打扮。
這氣氛,必須得配這樣的著裝。
“說起來,這是我第一次過生日。”姜宛白看著這桌上的菜,“那年回來的時候,似乎也沒有過。”
那個時候,她身體不好,有些節日真的沒有在意過。
曾經,她也不過的。
因為他們這樣的人,每天都活在生死線上,只要活一天,那天都可以稱作“生日”。
侯琰深情凝視著她,“以后,每年我們都好好過生日。”
“謝謝。”姜宛白端起酒杯。
侯琰跟她碰了一下,“應該的。”
別人的生日會有家人,朋友一起熱鬧。
她這里,就只有他了。
她很感激,有他陪著她,過這樣一個生日。
此時,門被敲開。
姜宛白回頭,只見一個三層高的大蛋糕被推了進來。
看到蛋糕的時候驚訝了,看到推蛋糕的人,她更是驚得捂上了嘴。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后面出現的人,更是讓她忽然酸了鼻子。
白宇揚把蛋糕推到她面前,笑著說:“妹妹,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他身后的人,笑著送上祝福。
姜宛白捂著臉,激動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她熱淚盈眶,回頭看著侯琰。
侯琰則一臉寵愛的望著她。
“宛白,生日快樂!”許晴天走過來,抱了抱她。
“謝謝。”
“嫂子,生日快樂!”連城靈姝也走出來。
“舅媽,生日快樂!”憶寶那軟糯的聲音一出來,姜宛白又哭又笑。
付航也來了,還有趙裴歡,唐優,就連正哥也來了。
看到這些人,姜宛白吸著鼻子,紅著眼眶,“你們怎么都來了啊。都沒有人跟我說。”
“那是因為我哥保密工作到位唄。”連城靈姝上前,“前兩天,他就打電話給我們,讓我們今天晚上必須出現在這里。不然,可有好果子給我們吃。”
“妹子,你過生也不跟我說,可真是沒有把我當大哥啊。”正哥走出來,聲音洪亮。
“正哥!”姜宛白不好意思的說:“其實我這些年都沒有怎么過過生日……”
“行啦,我就逗逗你。我不是侯小爺請來的,我是付航叫上的。”正哥笑著說:“反正吶,你不請我也是來了。這飯,我得吃。但是,禮物我得送。”
正哥一揮手,便有人拿了一個文件袋過來。
他把文件袋遞給姜宛白,“這是我在景陽大道的一套房子,現在是你的了。我告訴你,你不能說不要,你要是不要就是沒把我當朋友。”
“……”姜宛白愣了愣,“正哥,這太貴重了。我真不能要。”
“怎么?你現在是想下我的面子?”正哥臉色一沉,“我兄弟在這里,你這么對我,讓我怎么回去面對其他人?”
“這……”
“既然正哥送你的,你就收下吧。”侯琰走過來。
姜宛白看了眼侯琰,侯琰眸光帶著笑意。
她想了想,就接了過來,“謝謝正哥。”
“這還差不多。”正哥看了眼侯琰,笑呵呵,“侯小爺的大名我是聽說過的,今日一見,只然是氣宇軒昂,人中龍鳳啊。”
侯琰臉色柔和,“我也是聽說過正哥的威名,只不過一直沒有機會認識。今天,我算是借了宛白的光了。”
“哈哈哈!”正哥聽了這話,爽朗大笑,眼里露出了贊賞,“你是宛白妹子的未婚夫,也算是我的妹夫了。不管怎么樣,這情義可結下了。不過侯小爺,有句話還是得提前跟你說一聲。雖然宛白不是我的親妹子,但我可就認了這么一個妹子,你可不能欺負她啊。”
“正哥說笑了。只有她欺負我的份。”
“哈哈哈,她欺負你……那你就只有受著。”
侯琰笑著點頭,“是。”
這話,逗樂了在場的所有人。
正哥送了禮物,其他人也都把禮物送上來了。
每個人送的禮物都不差,這都是心意。
有這么些個人,這房間里的氣氛總算是變得飽滿了些。
到底是生日,還是要人多,才顯得不寂寥。
正哥和侯琰很聊得來,加上正哥是付航叫來的,白宇揚又是姜宛白的哥哥,這聊天一點也不枯燥。
其他幾個女人則抱著憶寶吃飯,扯閑篇。
男人的聊天內容無非是女人和事業。
女人的聊天內容則是多變的。
姜宛白注意到連城靈姝的坐姿,“聽說你摔了,怎么樣?好些了沒有?”
“好多了。但是彎腰什么的,還是有點痛。”
“那你就不該來。”姜宛白有些擔心,“傷筋動骨一百天。”
連城靈姝一聽到這句話就有些害怕,“你怎么跟付航一樣,他只要看我一動就會說這句話。恨不得我二十四小時都躺在床上。我都快在床上生根了。”
“那是為了你好。”姜宛白給憶寶夾菜,“你要是不好好休息,萬一落下個后遺癥可怎么辦?”
許晴天接了一句,“有付航養著。”
連城靈姝微紅了臉,“說什么呢?”
趙裴歡也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我覺得啊,航哥對靈姝姐現在有丈夫對妻子的感覺了。你們是不知道,陸琪只要帶憶寶出門,航哥那鐵定是在家里辦公的。這啊,都是為了能好好監督照顧靈姝姐。”
“……”連城靈姝瞪她,“別瞎說。”
“天地良心,我可沒有瞎說。”趙裴歡舉起手指,作發誓狀。
姜宛白聽到這些話,心里很欣慰。
付航終于是開竅了。
這是好現象。
相信用不了多久,兩個人的感情可以再得到一步升華了。
“晴天,你跟我哥呢?最近有沒有約著打架?”姜宛白有點好奇。
“沒空。”許晴天吃著菜,“就他那身板,我還不如去拳擊館找人打呢。”
姜宛白愣,“你現在就這么瞧不起他?”
“手下敗將。”
“……”姜宛折搖頭嘆息,“我就跟我哥說,自己身手沒練好,怎么好意思找你約架呢。這簡直就是浪費時間嘛。”
許晴天點頭,“確實。”
原本在聽著他們說話的白宇揚聽到她們的對話,再聽到許晴天這么不屑他,他擰了擰眉,湊過來,“許晴天,你當我聽不見?”
“我又沒有要瞞著你。”許晴天睨了他一眼,“說的實話而已,又沒有添油加醋,不怕你知道。”
“你還真是……”白宇揚盯著她搖頭,“三年不見,你還真是變得冷漠又無情,還很狂妄。”
“我有狂妄的資本。”
“……”白宇揚氣得差點吐血,“我覺得,你是在挑釁我。”
“怎么?想打一架?”許晴天斜眼看他。
“好啊。”白宇揚說著就擼起了袖子,“打輸了不準哭!”
“呵。”許晴天放下了筷子,“來啊。”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盯著他倆。
這突然就變得有些勢同水火,火藥味十足了。
兩個人站起來,許晴天穿著白色的套裝,齊肩短發,干凈利落。
白宇揚則穿著白色襯衣,黑色的西裝褲,整個人看起來簡約大氣,又不失氣質。
包廂很大,完全可以讓他倆施展開來。
“白宇揚,先說好了,要是不行了就認輸。”
“呵。那你可得早點認輸,不然女孩子家家的被打傷了,可就不好了。”白宇揚冷笑。
他就覺得這女人太欠收拾。
好歹之前是他陪練出來的,到了現在本事了,竟然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這女人,就得好好教育教育。
“喲,這是要打架啊。”正哥笑著。
“他倆應該好幾年沒有動過手了。”付航起身,去把憶寶抱到自己懷里,“小孩子離遠一些。”
侯琰看了眼付航,又看向連城靈姝。
連城靈姝則興奮又緊張的盯著要打架的兩個人。
看來,這一家三口相處的還不錯。
之前他是很不看好付航的,不過現在有這樣的發展,也不是一件壞事。
此時,許晴天已經出手了。
白宇揚接招。
兩個人招式很犀利,速度很快,看不懂的只覺得眼花繚亂,看得懂的則津津有味。
不得不說,許晴天比起三年前,確實是要厲害得很多。
以前她是體力跟不上,但是現在打了這么久,沒有露出半點疲憊。
白宇揚也不差,他和許晴天,不相上下。
這倆人打得過癮,看的人也暗自叫好。
他們都知道,這倆收著勁的。
要真打,可不是這樣的。
“呵,不賴嘛。”白宇揚抽了空隙說了一句。
許晴天冷笑,“那是。”
這一場架,打得那叫一個暢快淋漓。
要是再這么打下去,只怕還是干很久。
“好啦。”姜宛白不得不出聲,“你們別打了,現在不分伯仲,都厲害!”
打起來的兩個人哪里能夠說停就停。
而且一開始就說好了,要認輸。
現在,沒有人認輸。
“他們怕是停不下來了。”連城靈姝看得眼睛都直了。
她沒有想到,許晴天的身手這么好。
這利落的身姿,很颯,很酷。
羨慕得不得了。
“唉,何必呢。”姜宛白嘆氣搖頭。
“算是給你助興了。”連城靈姝笑著說:“熱鬧。”
“哈,我想切蛋糕。”再這么打下去,真的是會沒完沒了的。
連城靈姝笑了。
此時,白宇揚先停了手。
他突然停手,許晴天的腿抬起,眼看要踢上他的面門,腳掌生生的停在了離他臉還有三分公的位置,而她的鞋跟,已經擦到了他的脖子。
若是她沒有收住,白宇揚一定會受傷。
白宇揚瞟了一眼,笑,“你贏了。”
許晴天冷笑,放下了腿,“你要是不服,下次約個時間,找個好地方,再比比。”
“那我找你,你可不許拒絕。”
“絕不。”
“真是精彩。”連城靈姝帶頭鼓掌,“就像看電視里的打戲一樣,過癮。”
許晴天只是頭發稍有點凌亂,面色有些紅,倒也還好。
白宇揚甩了一下頭發,“你家付航也很厲害。哪天讓他在家里表演給你看。”
“你家付航”這四個字,讓連城靈姝面上一熱。
付航看了白宇揚一眼,“她見過我打架。”
“是嗎?”白宇揚挽起袖子,“我去洗個手。”
許晴天先去,白宇揚后面。
包廂里有一個很大的洗手間,男女分開,洗手臺則是共用。
許晴天整理著頭發,看到白宇揚出來,從鏡子里睨了他一眼,沒說話。
“這幾年,你好嗎?”白宇揚很早就想問了。
在都城,他知道她回來,但愣是沒有遇上過。
說起來這是第一次面對面。
沒想到一碰面,竟然就打了一架。
“看我現在的樣子,像是不好嗎?”許晴天反問了一句。
白宇揚側過身,倒是認認真真的看起來了。
許睛天瞇眸。
“好像清瘦了些。”
“你是醫生,應該會注意自己的身體。”
許晴天甩了甩手,沒回應他,走了出去。
白宇揚看著她離開,洗著手,總覺得她對他好像很冷漠。
剛才,他也沒有下重手啊。
這女人,還真是看不懂。
姜宛白許了愿,切了蛋糕,在一片歡聲笑語里,她過了二十五歲的生日。
正哥先走,之后唐優也走了。
連城靈姝和付航帶著憶寶去住酒店,原本是讓他們去家里住的,但是他們執意去酒店。明天一早好去機場。
白宇揚自然也不會去他們家里蹭住,去了酒店。
許晴天和趙裴歡也是。
總之最后,來的人都去了酒店。
姜宛白和侯琰回到家里,她想了想,“他們是不是故意把時間留給我們的?”
“嗯。”侯琰脫下外套,“很明顯。”
姜宛白躺在沙發上,有些疲憊,“好累。”
“你這是在暗示我,今晚什么也不能干?”侯琰坐在她的身邊,將她的頭擱在他的腿上,“有這么累?”
“當然。”姜宛白閉上了眼睛,“主要是早上太早了。”
侯琰輕捏著她的肩膀,“中午回來休息過。”
姜宛白睜開眼,滿眼的幽怨,“休息?那叫休息?”她就搞不明白了,男人的勁是不是就使不完。
侯琰笑著哄道:“是,是我不好。那晚上,早點休息。”
“我告訴你,你今晚要是再折騰我,我就廢了你。”她應該明天跟他們一起回都城。
“這么狠?”
“惹急了,我什么都做得出來。”姜宛白恨恨的咬牙。
“你就沒有考慮過你以后的生活嗎?”侯琰給她按著肩膀,輕重適宜。
姜宛白冷笑,“男人多了去了。”
肩膀上的手勁停了。
“你說什么?”男人的聲音變得有些冷沉。
不用睜眼,她也知道男人臉色不好看。
他會折騰她,她就不會了嗎?
“我說,男人多了去了。找誰都是……唔……”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堵上了。
她睜大了眼睛,正好就對上男人那雙帶著慍怒的眼睛。
他正兇神惡煞的懲罰著她,直到她拍背求饒。
“呼呼……”她喘著氣,口腔里一股腥甜味,“你……”
“你要是敢在外面找野男人,我見一個,廢一個。”侯琰咬牙切齒。
“……”姜宛白現在終于知道男人生氣起來,有多么的可怕了。
她哼哼道:“是你先惹的我。”
“我那是愛你。”
“……”瞧瞧,把這話說的多么的漂亮,讓人無力反駁。
“我知道了,以后會控制自己。”侯琰最終還是先服了軟,哄著她。
姜宛白噘嘴,“這還差不多。”
“那你還會去找外面的野男人嗎?”他記著這話的。
“你覺得外面有比你更好的野男人嗎?”她問。
侯琰將她抱起來,“沒有。還有,我不是野男人。”
就算是有,他也不會讓她被騙走。
這女人,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姜宛白靠著他的胸膛,“那你怕什么?這點自信都沒有,那還是侯小爺嗎?”
“因為那個女人,是你啊。”
因為是她,所以他才人患得患失。
特別是三年前她突然離開,讓他越發的有些害怕她會離開。
現在才知道,他有多緊張她,多離不開她。
姜宛白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心里暖暖的。
她摟著了他,“自信點。這世上,除了你,我也看不上誰了。”
“真的?”
“嗯。”
侯琰這才笑了。
這晚,侯琰確實是沒有再折騰她了。
兩個人摟著睡到了天亮。
一早,他們去送付航他們回都城,都買了一個點的航班,倒也是結伴而行。
送他們走后,姜宛白才送侯琰去公司。
在公司樓下,就碰上了仇清。
昨天,侯琰都沒有到公司里來過。
現在看到他,還有姜宛白,她面色冷淡。
“清姐,早。”姜宛白率先打招呼。
“已經十點了,不早了。”仇清看了眼她,氣色紅潤,神采奕奕的站在侯琰身邊,略有些礙眼。
姜宛白微微揚眉,“確實不早了。”
仇清沒再理她,直接看向侯琰,“澳州那邊的生意,你什么時候過去?”
“很急?”
“確實是很急。昨天我給你打電話你關機,發信息你也沒有回。那邊,不能再拖了。”仇清說:“那邊的事情,必須得你親自去。”
侯琰擰了眉,“我知道了。”
“所以,你什么時候去?”仇清刨根問底。
侯琰不太喜歡她這樣的態度。
他清楚,她是在姜宛白面前故意這般跟他說話。
“等我先跟那邊聯系了再定時間。”侯琰看向姜宛白,眼神都變得溫柔了些,“你要不要上去玩?”
“你上班,我玩什么?”姜宛白笑著搖頭,“我去我自家的公司。”
“好。”侯琰說:“你下午來接我。”
“沒問題。”
姜宛白笑容明艷的對仇清揮了揮手,“清姐,回見。”
仇清很淡漠的點了一下頭。
姜宛白側過身,輕踮腳尖親了一下侯琰的嘴角,“下班了我來接你,乖乖上班喲。拜拜。”說完,她背著手,蹦蹦跳跳的甩著車鑰匙走了。
侯琰看著她這模樣,忍不住笑了。
仇清見狀,臉色越發的沉了。
等那車子開走了,她才說:“你以前,是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
“所以呢?”看不見車子了,侯琰才收了笑臉,恢復了那冷漠的神色,高冷不可攀的走在前面。
“現在,你談了戀愛,就把工作拋在一邊了。”仇清說:“你有今天不容易,現在公司面臨這么多困難,難道不應該先把公司里的事情解決了再去談情說愛嗎?”
侯琰停下來,轉過身,一臉嚴肅,“事業沒有了還可以再拼。但是她要是沒了,我就沒了。”
“你!”仇清擰緊了眉頭,“你什么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一直都是這樣。”侯琰冷聲說:“仇清,你是我工作上的伙伴,之前這邊的事都是交由你在負責,那是因為我相信你。你愿意幫我,是因為你信任我。現在,我不求你能對宛白如同對我一樣信任,只希望你不要干涉我的私生活。”
他又說了一句:“還有,她是我的女人。以后,會是我的妻子。我希望,你對她客氣一點。”
說罷,他走進了電梯。
仇清愣在原地。
她沒有想過有一天,侯琰會這樣跟她說話。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女人。
此時,她對姜宛白原本就沒有的好感,變成了厭惡。
那個姜宛白,會阻礙侯琰的前程!
侯琰該是王者,那種站在頂峰的王者。
他的身邊,不該有牽絆者。
仇清暗暗的握緊了拳頭,心里在盤算著。
侯琰出差,勢在必行。
姜宛白送他到了機場,歪頭問,“侯小爺,需要我幫忙嗎?”
“我能解決。”侯琰摸著她的臉,“等我解決不了,再請姜小姐幫忙。”
“好。”姜宛白大方的應下了。
侯琰笑了,“嘖,我們家宛白,似乎很厲害呢。之前,我都不知道你和正哥認識。”
“你不知道的事多著呢。”姜宛白拉著他的衣角,“總之呢,要是真的遇上了什么難題,記得跟我說。說不定,我真的能幫你解決。”
“一定。”侯琰知道她有本事,現在身體也變好了,他本不該這么擔心。
可是他對她的擔心,并不會因為她現在不該擔心而不去擔心。
就算她再厲害,也只是他心里的那個小女人。
“你也是,自己要多加小心。實在是不行,你就回都城去。等我把這里的事情辦完了,就回去找你。”在都城,至少有白宇揚,付航他們在。
“那不行。我生日那天問了一下付航,在京都我也是有產業的。打算抽個時間好好清點清點呢。”姜宛白微微揚起下巴,“你說,我這一清點,會不會比蕭家還壕啊。”
侯琰樂了,“不管比蕭家怎么樣,反正我知道,我是攀上高枝了。”
“你怎么不說你抱上女富豪的大腿了?”
“嗯。不止是大腿,哪哪都抱過了。”
“……”姜宛白瞪了他一眼。
侯琰大笑。
侯琰走后的第二天,仇清就找到家里來了。
姜宛白很意外。
“清姐,你怎么來了?”總該不會是來找她麻煩的吧。
仇清難得的對她笑了笑,“侯琰出國了,你一個人在這里,應該會很無聊吧。”
“還好。”
“下午有個酒會,你有沒有興趣?”
姜宛白想不明白,她為什么會來問她要不要去酒會?
她搖頭,“我不熟。”
“這個酒會是蕭家大小姐辦的,請了不少人,你確定不去看看?”仇清問。
蕭家大小姐?
姜宛白還是搖頭,“我不認識,人家也沒有請我,好像也沒什么可看的。”
還是拒絕。
仇清想著她不是因為沒有什么可看的不去,而是因為有些懼大場合。
在都城姜家確實是有一手,但是到了京都,也只有躲的份了。
她就沒搞懂,侯琰喜歡她哪一點。
就因為長得好看?
這世上,長得好看得的多了去了。
有本事?
她幫姜自明重回姜家的那點本事,也不稀奇。
更何況,她當時頂著侯家未婚妻的頭銜,有侯家在背后撐著,想做什么也容易。
越發的覺得,這個女人并沒有什么真本事。
“行吧。我就是來問問你,你要實在是不想去,我也不勉強。”仇清本以為她會去的。她要是去了,她還能高看她一眼。
現在她拒絕,只當她是怯場。
沒有侯琰在,她根本就無法面對那樣的場合。
“嗯。”姜宛白笑了笑,“謝謝清姐。”
“走了。”仇清是不太想跟她多待的,她瞧不起她,自然是不屑的。
姜宛白送走了她,便躺回了沙發上。
這個仇清,看著也不像是情敵。
但是對她的不喜歡是能夠從眼睛里看得出來的。
很直白。
哪怕是當著侯琰的面,她表現出來的也是不喜歡她。
嗯……
她也不是金子,不能強迫所有人都喜歡她。
只要不對她做什么過分的事,她是能夠看在她是侯琰的伙伴上不計較的。
手機響了。
她拿過來看了眼來電,不由笑了。
今天是什么情況?
一個個不該來找她的人,好像都來了。
先是仇清,現在是蕭夫人。
這個蕭夫人也是有意思,上次她的態度說明了一切,以為除了針鋒相對,不會再什么交集才對。
哪知,竟然又打電話來了。
“姜小姐,我是蕭芳若。”對方的聲音很溫柔,很友善。
姜宛白拿著手機,“我知道。蕭夫人有事?”
“下午四點,我女兒辦了個酒會,你能不能賞臉來?”
又是酒會!
還真是奇了怪了。
仇清來問她要不要去,她拒絕了。
這邊的主人家又打電話來,請她去。
呵,她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重要了?
她斟酌了片刻,“好的。”
“真的嗎?那我派人來接你。”對方似乎很興奮。
“不用,我自己開車。”
“那好。我一會兒把地址發給你。”
“好。”
結束了通話,姜宛白有點搞不明白了。
這位蕭夫人似乎對她熱情得很吶。
且不說他們之間這有些火花的關系,更何況他們根本就沒有交情,怎么她女兒辦個酒會,要請她呢?
呵。奇怪。
三點五十五分,姜宛白把車停在了一扇輝煌大氣的雕花大門前,一路開過來,都看到了院墻。可見這面積,大到無法想象。
此時在門口,她也沒有辦法看到里面是長什么樣。
以前覺得侯家夠豪華了,可今日來到蕭家,侯家也有些黯然失色了。
“姜小姐嗎?”保安看走過來,敲了她的車窗,詢問著。
“是。”
“您的車請跟著前面的巡邏車走。”
“好的。”
果然是大戶人家,瞧瞧進了這大門,還得有專車帶路。
確實也需要,這里面要不是有專車帶路,怕是會繞暈。
里面的支路很多,樹林隔了一片又很敞亮,便是花海,還有泳池,荷花池。
這一路的風景,像出來游玩的。
一路上還遇上了很多狼狗烈犬,由專人牽著。
每一雙眼睛都盯著車,警惕的豎起了耳朵,似乎只要發現什么不對勁,就會撲上來撕咬。
狗的警覺性比人還要高,養些狗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比安什么報警器要管用。
在里面兜轉了十多分鐘,終于看到了房子。
看到眼前巍峨的建筑物,姜宛白驚到了。
所謂城堡,這才是最好的詮釋。
歐式建筑和中式風格相撞,一點也沒有違和感,反而相襯出彼此最深的魅力。
旁邊有個停車場,停了不少巡邏車,還有一些私家車。
她看到有人從車上下來,便知這些大概都是來參加這位蕭小姐的酒會的。
一輛輛車標都彰顯著主人的財力,她這輛代步車停在這里,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好似一個村姑站在一群富家千金堆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