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航來了京都?”蕭依依接到電話,笑了,“真是想什么,來什么。”
“你想要控制付航,那就先控制住他的妻和子。”電話那頭的女聲,略有些啞。
蕭依依揚眉,“他有妻兒?”
“你也認識。”
“誰?”
“連城靈姝。”
這下,蕭依依真是有些興奮了。
原來付航和連城靈姝是一對兒啊。
那這么說來,他們還真是親上加親。
這事兒要辦起來,還真是有些棘手。
付航和姜宛白關系匪淺,連城靈姝是侯琰的表妹,姜宛白又是侯琰的未婚妻,付航和連城靈姝是夫妻……嘖嘖嘖,這關系,怎么擰都能擰成一股麻繩啊。
“呵,這么強硬的關系,怎么破壞?”之前她還有點信心,但是現在,好像不太好辦了。
“這個很容易。付航和姜宛白相識十幾年,兩個人的感情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得到的。而且,付航一直愛著姜宛白。為了姜宛白,他是能豁出性命的。”
蕭依依一臉恍然,“這倒是個不錯的消息。”
“蕭小姐,你答應我的……”
“一會兒我會把錢給你轉過去。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去H國做吧。那邊的整容手術,相對于國內來說,要好。”只是那張臉已經變成那樣了,就算再怎么整,也做不到花容月貌了。
“我要親眼看到姜宛白死,不然我哪里也不去。”
“隨你吧。”蕭依依說完,就掛了電話。
漂亮的手指輕敲在桌面上,臉上掛著明艷的笑容,很是愜意。
越想越覺得有意思,能夠瓦解他們這看似堅不可摧的關系,應該很有成就感。
“最近你妹妹在做什么?”
蕭家的書房里,蕭夫人問著蕭安信。
蕭安信說:“她每天都是在外面晃,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反正,她只要想干點大事,也是能干的。”
“我知道。”蕭夫人揉了揉眉心,“我不是要讓她干什么大事,哪怕是在外面隨便花錢都好,只要不惹事就行。”
“媽,依依她能惹什么事?”蕭安信覺得她這是過多擔心了。
蕭夫人看了他一眼,“你以為你妹妹跟你一樣神經大條?她的心思可比你深。為了侯應光父親的事,她可是竭盡全力在做。”
“她這也是想為蕭家謀一條更好的路。”
“哼。蕭家只要像現在這樣發展,就算到了你們的子孫輩,也不見得能把錢花完。”蕭夫人其實是不太愿意摻和到這些政事上。
特別是這種時期,沾上了,就得拼盡全力。
若是贏了,那未來的好景不可估量。
若是輸了,那一定是大傷元氣。
她沒有必要去沾這檔子事。
要不是蕭依依執意如此,她才不會松這個口。
“媽放心,您擔心我都明白。我會提醒依依的,凡事留一線。”
“不光是她,還有你。”蕭夫人警醒著他,“你也別亂來。還有,姜小姐的生意,你們不準再碰。”
蕭安信很無奈的嘆了一聲,“真沒有了。”
“最好是。”
“不是……媽,您干嘛這么顧著姜小姐?她跟咱家有什么淵源嗎?”蕭安信就是想不明白。
一家小公司的負責人而已,值得她這么上心嗎?
蕭夫人睨了他一眼,“我跟她投緣,不行嗎?”
“行行行。你放心吧,我們沒有再動她分毫。之前,我都讓人去捎話了,讓她的貨走我們家的港口,給她打對折,可人家不愿意啊。現在,她走著京安港,跟那邊的人熟悉的不得了。”蕭安信也不知道那女人哪來這么大的本事,竟然能讓正哥替她出貨。
“打對折不愿意,你不知道免費?”蕭夫人瞪了他一眼,“算了算了,人家不愿意就不愿意。”
“……”蕭安信真的是無語了。
他們可是生意人,總不能為投緣連錢都不賺,還要倒貼著去吧。
蕭夫人也不再多說,起身走出書房,“你呀,把你妹妹盯緊點。千萬別讓她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
“我知道。”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對妹妹不放心了。
那不是她捧在手心里的寶貝嗎?
蕭安信也不敢問。
母子倆下了樓,看到客廳里的人,蕭安信叫了一聲,“爸,您什么時候回來的?”
樓下的男人抬頭,目光落在那個中年還依舊美麗動人的女子身上。
他笑容溫柔,“剛到。”
“怎么沒說一聲?我去接您啊。”蕭安信幾步就下了樓。
“自己打個車就回來了,哪里用得著接。”安世良走到蕭夫人面前,“芳若,我給你帶了點那邊的特產,一會兒讓廚房給你做。”
“謝謝。”蕭夫人禮貌的道謝。
安世良笑著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漂亮的盒子,打開,里面是一條很精美的手鏈。
他拿出來,把盒子放到一邊,“這是我去求活佛開過光的,你戴上。”
蕭夫人抬起手,任由他把手鏈戴上。
“怎么樣?”
“很漂亮。”蕭夫人笑著欣賞著,“你有心了。”
安世良擺擺手,“你喜歡就好。”
“你等我一下。”蕭夫人又轉身上了樓。
過了一會兒手上也拿了一個盒子走下來,站在安世良面前。
她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塊手表。
“這塊手表是前些天我去拍賣會的時候買下來的,覺得很漂亮,又很有質感,送給你。”她把手表拿出來,也戴在他的手上。
安世良看著她手腕上的手鏈,又看了眼她正給他戴的手表。
他只是微笑著。
從來都是這樣,只要他給了她禮物,她就會回贈給他另一樣禮物。
他們,向來都是有來有往。
像極了關系好的親戚朋友。
禮尚往來。
“以為付航是個榆木疙瘩,哪知道他還挺會的。”姜宛白看著連城靈姝手上的戒指,“我也放心了。”
連城靈姝笑得一直合不攏嘴,“我也很意外。他真的是完全沒有跟我商量一下。”
“商量了,哪里還有驚喜?”姜宛白喝著咖啡,“現在,你是真的可以把心放進肚子里,不要瞎想了。他啊,是認真的。”
連城靈姝抿著唇,被愛情滋潤后散發出來的氣質,又是不一樣了。
其實女人要的東西很簡單,無非就是一句承諾,一個能看到真心的舉動。
只要有,是會死心塌地的跟著的。
“我真的沒有想到,他會做到那一步。”連城靈姝感慨,“他那個舉動,我覺得這幾年我受的這些委屈,都不算什么了。”
姜宛白明白。
她笑道:“一切,都是值得的。”
“嗯。”連城靈姝深嘆道:“這樣的等待,也是值得的。”
姜宛白接到公司的電話,她先走。
連城靈姝則去分店里看了一圈,剛走出門口,就遇上了面熟的人。
“連城小姐,這么巧?你來看買首飾的?”蕭依依提著裙子上了臺階,看到她是一臉驚喜。
“這是我的店,我來看一下。”
“噢,算是視查工作。”蕭依依笑起來很溫柔。
有幾分,像姜宛白。
連城靈姝突然想到上一次姜宛白問她,她和蕭依依有沒有什么相似之處。
現在看起來,確實是有幾分像。
“就是隨便來看看。”雖然跟姜宛白有幾分像,但是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并不太好。
蕭依依笑著問,“那能不能請連城小姐陪我看一看?我對珠寶不是很懂。”
“店里有店員,他們很專業。”
“這么說來,連城小姐是不太愿意陪我了。”蕭依依一副失落的樣子。
連城靈姝想了想,不管怎么樣,也是蕭家的人。
之前蕭氏對AC也是使了絆子的,要是因為這件事,蕭氏也對LS下手,那也是得不償失。
“承蒙蕭小姐看得起,那我就舍命陪君子。”連城靈姝引著她往里面走。
蕭依依笑容綻放,“其實你要是有別的事忙,也不用管我。”
“沒事。”
“那就麻煩你了。”
連城靈姝給她介紹著店里的珠寶,她出手倒也是壕氣,一下子買了好幾件首飾。
首飾買好了,蕭依依請她吃下午茶。
“這不太好吧。”連城靈姝跟這京都的豪門千金大少是沒有什么來往的,她也不太愿意跟這些人往來,總覺得人心難測,她搞不過人家。
“有什么不好。”蕭依依親密的去挽她的手臂,“你今天陪了我這么久,還給我打了折,怎么著也得請你吃點東西。要不然,請你吃晚飯也行。”
“真的不用這么客氣。”連城靈姝不太喜歡她這么親昵的挽著自己。
蕭依依佯裝生氣,“你這是不愿意跟我交往啊。”
“……”確實是不愿意。
這樣的話,她也說不出口。
“不是……”
“既然不是就行了。”蕭依依揚唇一笑,“所以,一起吃下午茶吧。”
連城靈姝沒法拒絕。
就在附近找了一家休閑吧,里面的布局很適合約會,或者閨蜜相聚。
只是她倆……連城靈姝怎么也沒有想到,她們會坐在這里。
“是不是覺得很神奇?”蕭依依吃著甜品,“我也沒有想到,我會跟你坐在一起吃甜品。”
“是啊。”連城靈姝淺笑。
“其實我很早已經就知道你,你比我大幾歲,我可以叫你靈姝姐嗎?”蕭依依真誠的看著她。
連城靈姝微愣,這蕭家大小姐,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她們,真的不太熟。
“你不愿意?”蕭依依見她不應,秀眉微蹙。
“說實話,我們之間的交情……很淺薄。”她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想做什么。
這突如其來的友好,她很不習慣。
最關鍵的是,她們都知道如今的情勢,她們應該算得上是對立面了。
所以,不合適宜的友好,讓人心生疑慮。
蕭依依愣了一下,隨即就笑出了聲,“確實很淺薄。而且,你和侯琰是親的表兄妹,我和應光哥哥又是未婚夫妻。應光哥哥和侯琰又是堂兄弟,但是他們關系又不好。所以轉來轉去,我跟你都不太可能成為朋友。”
她倒是坦誠。
連城靈姝說:“所以,你為什么要跟我這么熟稔?”
“那是他們的事,跟我們又沒有關系。”蕭依依優雅的吃著甜品,“雖然,我也希望他們可以跟那些普通人家的兄弟一樣和和氣氣,這樣我們不止是朋友,還是親戚,多好。”
“不過,他們要變成這樣,我們也沒有辦法。”蕭依依輕嘆了一聲,“所以,我們就不管他們了吧。”
連城靈姝知道她不會是個那么簡單的人,說出這樣的話,也太不正常了。
只是,她也不懂,她為什么要跟她說這么多。
“你,很不愿意跟我交朋友?”蕭依依忽然看著她。
連城靈姝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跟這個姑娘交流了。
問的每一句,都很直接。
若是答應了,好像給自己挖了個坑,若是不答應,好像又太無情,太沒禮貌了。
她遲疑了片刻,“順其自然吧。”
“好。”
一句“順其自然”,若是知道不久之后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麻煩,她一定會果斷的拒絕。
蕭依依很健談,她也很會抓人心。
專門攻連城靈姝愿意談的。
蕭依依是真正的名流,她談起珠寶這些來,頭頭是道。
兩個人的交談也漸入佳境。
連城靈姝心思比較單純,她雖然帶著堤防,但是蕭依依的真切確實是讓她放下了一些防備。
“早知道,孝妃姐就是你們品牌的代言人,那我早該跟你認識了。”蕭依依越聊就越來勁,像極了一個對凡事都很熱情的小女孩。
“嗯。我們品牌成立,就是她代言的。”
“也不知道是你們誰的眼光獨到。”蕭依依笑著說:“真是幸運。”
連城靈姝笑了笑,“確實是。”
“對了,靈姝姐,之前看到你抱了個小孩兒,是你的兒子嗎?好可愛。”
“是我兒子。”連城靈姝提起憶寶,整個人都變得柔和了。
蕭依依捧著臉,一臉的期待,“那天看到他,覺得他好可愛。下次,能不能帶出來一起?”
“好。”
蕭依依興奮,“那我們下次去海洋館吧。我還是小時候去過,現在去好像沒意思。”
連城靈姝不好拒絕她,就應下了。
原本,蕭依依是想請她吃晚飯的,連城靈姝要回家看孩子,就婉拒了。
兩個人互留了聯系方式,才分道揚鑣了。
蕭依依開著車,漂亮的菱形小嘴微微上揚,眼里浮現出一抹譏諷。
姜宛白從公司里出來,她的車旁,站了一個人。
看到他,她臉色微沉。
走到車前,眸光里泛著冷光,“你當真是以為我不敢動你?”
“你隨意。”卓智謹望著她,“我只是想來看看你。”
“呵……”
“你還是回都城吧。這里,不適合你。”
姜宛白冷笑,“我在哪里,你管得著嗎?還是說,你怕我去找曾淼的麻煩?”
“我要是怕的話,就不會告訴你她和蕭依依來往了。只是,京都水深火熱,你好不容易過有過幸福生活的條件,就不要再涉入進來了。不管是蕭家,還是侯家,還有京都的局勢,都是一個個深淵。”
卓智謹看著那張冷艷的臉,曾經,她對他永遠都是揚起笑臉,看他的眼神都是透著光芒的。
如今,她對他只有冷眼。
若不是在這里,只怕她早就拆了他。
他知道他以前做的事,是沒有辦法得到她的原諒。
現在,他不過是想讓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
總不能再次看到她陷入絕境。
“呵,卓智謹,你現在以什么樣的身份在跟我說這些?行啊。你既然是為了我好,那你告訴我,曾淼在哪里?”
“我不會告訴你的。”卓智謹搖頭,“她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現在這樣的活著,對她來說只是煎熬。”
“她有沒有受到懲罰,你說了能算嗎?我被誤會,被下毒,在生死邊緣徘徊,一腳都已經踏進了鬼門關,受了十幾年的罪。你說,她現在的懲罰,是她應有的嗎?”姜宛白一步步靠近他,逼問他。
每一個字,如同無形的利刃扎進卓智謹的心上。
她受的這些罪,不是他們能夠想象得到的。
他根本就沒有去衡量的標準。
“你受的罪,我來還。”卓智謹說:“當年的事,也有我的一半。你想怎么懲罰我,我都接受。”
“你以為,我沒有把你算進來嗎?別著急,還是要分個先后的。曾淼當年對我下了藥,你背叛我,我都一筆一筆記在心上。該還的,一點也不會少!”姜宛白眸光凌厲,站在他面前,“卓智謹,你們欠我的,我都會向你們拿回來!”
說罷,她拉開車門,從他身邊呼嘯而過。
卓智謹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身上壓了一塊石頭,這塊石頭每到夜里,都會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知道,這塊石頭不好搬走。
能把它搬走的,只有姜宛白。
“嘖嘖嘖,這是真的打算浪子回頭啊。”略有些啞的嗓音驚得卓智謹立刻回頭。
看到站在另一輛車后的曾淼,他瞇起了眼睛,“你跟蹤我?”
“哪里是跟蹤,只是巧遇。”曾淼戴著口罩和鴨舌帽,長發搭在肩上,若是遠遠的看,她的身形也是個纖瘦高挑的,和姜宛白有幾分像。
卓智謹冷漠的看了她一眼,“你最好還是安分點。”
“怎么?你是擔心她,還是心疼我?”曾淼走過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男人啊,說他深情,他又能輕易的對別的女人動了心,移了情,別了戀。說他無情,可又對前任戀戀不忘,記在心上。有了危險,還是會忍不住去提醒。”
“卓智謹,你是生了兩顆心嗎?不然,你怎么能夠跟我在一起這么多年,無情的拋棄了我,又想回到姜宛白的身邊?”
“我沒有想回到她身邊!”卓智謹沉著臉拿下她的手,“曾淼,你要是想安分的過后半輩子,就離開這里。否則,你會后悔的。”
曾淼不屑的冷笑,“后悔?我做事,你見我后悔過嗎?她姜宛白想要報復我,隨便啊。就看她運氣好,還是我運氣好了。”
“你以為你跟蕭依依勾搭在一起,就能夠贏了她嗎?不會的!當年你輸給了她,現在依舊一樣。”卓智謹很無情的在摧毀她的信念。
曾淼的那雙眼睛越來越冷,“呵,那就等著瞧。”
侯琰要出國一趟。
姜宛白給他整理行李。
“還是公司的事?”這些天,他每天都會去公司,但也沒有提起公司里是否有別的事。
“嗯。”侯琰從后面抱住她,“這次時間可能有點長。你不要太想我。”
姜宛白拍了一下他的手背,“我才不會想你呢。”
“我說不想你就不想?真是個冷血的女人。”侯琰的手收緊了她的腰,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
“你這人也是,叫我不要想你,我說不想吧,你又說我無情。唉,男人矯情起來,真是一點也不輸給女人。”姜宛白搖頭輕嘆。
侯琰對著她的臉就偷了個香,“男人說不要的時候,就是要。”
“……”姜宛白翻了個白眼,“在哪里學的這些。”
“事實。”
“行啦。趕緊去洗澡,早點休息,明早的飛機,別錯過了。”她拿開他的手,催促著他去洗澡。
侯琰倒是聽話。
只是走到浴室門口的時候,又探了個腦袋出來,“要出差好幾天,我覺得今晚要先儲備點東西在你那里。”
“什么東西?”姜宛白好奇的回頭。
侯琰卻是壞壞的笑了。
姜宛白立刻就明白過來了,拿起手上的衣服就朝他扔過去,“臉呢?你的臉呢?”
“給你了。”侯琰接過衣服,笑得很是歡樂。
姜宛白瞪了他一眼,“沒臉沒皮!”
侯琰笑著把衣服放到外面,才進了浴室。
浴室門一關,姜宛白就聽到里面爽朗的笑聲。
“……”這男人,真是越來越不知臊了。
晚上,月光格外的明亮,從窗戶映進來,房間里也亮堂堂的。
風吹著窗紗,墻上的人形剪影,如同一幅曼妙浪漫的畫,很美!
次日。
姜宛白醒過來,身邊早已經變涼了。
陽光已經很明媚,房間里散發著愛戀的味道。
她看到床頭柜上有一張字條,上面的字跡剛勁,飄逸。
“我走了,等我回來。愛你!”
下面,竟然還畫了兩個小人在親親。
“呵。無聊。”她笑著,卻是把那字條給收好了。
去洗了澡,簡單的吃了一點東西,又上樓了。
折騰了一晚上,她是真的累。
等她再醒過來,太陽都下山了。
門鈴響了。
也不知道是誰會找到這里來,她起身下了樓,看了眼外面。
拉開門,“你怎么來了?”
“他走之前特意交待過我,你不會做飯。”仇清提著菜進來,“呵,還真是體貼入微,出了遠門還不忘奴役我。”
“你完全可以不聽他的。”姜宛白也很意外侯琰會跟仇清說這事。
仇清換了鞋子,把菜提到廚房,“我也不想聽。但你好歹也叫我一聲姐,我要是不管你,你本來就這么瘦,要是再餓成根竹竿了,怎么辦?”
姜宛白倚在廚房門口,笑著說:“那你的眼中釘就去了啊。”
“哈。眼中釘是去了,那我可能也要去了。”仇清把菜拿出來,“侯琰不得掐死我。”
姜宛白笑了。
其實仇清這個人,并不壞。
就是對侯琰有別樣的執著。
不是愛情,是一種很奇怪的。
她覺得,侯琰應該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事業上。就算是想要女人,那也只能是玩玩的那種,不用付出感情和心血。
大概,這放在娛樂圈,可能叫事業粉吧。
“你怎么不叫許漫來?”自從上一次和解之后,她們三個女人也算是有了那么一點點的友好情誼。
雖然,見了面還是會杠,但是沒有以前的那種恨意。
“她要見客戶。”
“也是不容易啊。”
“別以為她是房地產大亨的女兒就能夠像蕭依依那般無憂無慮,她的事業必須靠她自己。你之前搶了她那么多單生意,她都恨不得把你吃了。”
姜宛白挑了挑眉,“我知道。她也是本事,能夠拿下那么多大單。”
“要是沒點本事,在這京都怎么立足?再大的產業,也不可能交到一個沒能力的人的手上。”
“這也是為了她好,培養她的能力,以后接管家族生意,才能得心應手。”
“也是。”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瞎扯著,倒也不冷場。
仇清做了三菜一湯,色香味俱全。
姜宛白吃得連連贊嘆,豎起大拇指猛的一頓夸。
仇清白了她一眼,“你別以為你這么夸,我就會一直伺候你。”
“不用。今天你做飯給我吃,明天我也可能做飯給你吃。咱們禮尚往來。”
“別!”仇清立刻拒絕,“一個連自己的伙食都搞不出來的人,還是吃自己做的比較靠譜。”
“別呀。我做不出來,可以點外賣,可以請你在外面吃嘛。”
仇清哼哼道:“行啊,那明天去龍騰鳳府。”
“嘖嘖,這是在敲我啊。”
“反正,除了龍騰鳳府,哪也不去。”
“好,我請。”姜宛白笑了。
吃了飯,仇清收拾了廚房,便準備走了。
“要不,留下來?”
“不了。”仇清看了眼時間,“明早還有會,走了。”
“路上注意安全。”
送走了仇清,姜宛白在家里坐了一會兒,換了身衣服,才出了門。
直到凌晨三點多,她才回來了。
連城靈姝帶著憶寶和蕭依依一起去了海洋館。
憶寶對這些海底生物很感興奮,童真的眼睛里寫著滿滿的驚奇。
蕭依依還給憶寶買了一些模型,把孩子給高興壞了。
連城靈姝不好讓她花錢,就請她去龍騰鳳府吃飯。
他們剛坐下來久,就看到了有兩個熟人也來了。
不過,他們直接去了包廂。
“咦,那不是宛白姐嗎?”蕭依依好奇的說了一句,“她身邊的那個男人是誰啊?”
“爸爸。”憶寶也看到了。
蕭依依愣了一下,“是憶寶貝的爸爸?”她看向連城靈姝,眼里充滿了詢問。
連城靈姝也很意外會在這里看到付航,不過現在到了吃飯的點,出現在這里也很正常。
她笑著點頭,“是的。”
“他怎么跟宛白姐在一起?他們很熟嗎?”蕭依依問完后就笑了一下,“瞧我說的這話,你們可是沾了親的,熟也正常。”
“嗯。他們認識了很多年了。”
“原來如此。”蕭依依一副明白的樣子,“那要不要叫他們一起?”
“不用。”連城靈姝想著他們這個時候出現在一起,肯定是有什么事要談。
“噢。好吧。”
菜上了桌,蕭依依很親切的給憶寶夾菜,對憶寶很是耐心。
連城靈姝不時的看向姜宛白和付航一起的包廂,這心里還是很好奇的。
“以前我有個朋友,她和另一個異性朋友關系很好,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在談戀愛,哪里知道,他們就真的只是單純的男女朋友關系。后來,我那朋友跟另一個訂了婚,所有人都以為她會跟她未婚夫結婚,可哪知在結婚的當天,竟然播放出了她和那個關系很好的異姓朋友在一起的視頻。”
“唉,當時啊,可是讓我們這些人都震驚了。”蕭依依搖頭嘆息道:“以前有人說男女之間有單純的的友誼,別人不信,因為有他們為榜樣。后來出了這事,大家都再也不會男女之間的感情可以很單純了。”
蕭依依漫不經心的說著,“不過,看到宛白姐和憶寶爸爸感情這么好,我就又相信男女之間有純友誼啦。”
連城靈姝笑了笑,“是啊。他們就是真正的那種友情。”
“真好。”蕭依依只是羨慕的感嘆了一句,就不再多說了。
只是,連城靈姝想到了付航對姜宛白是感情的。
雖然付航已經跟她表了態,也許下了誓言,可是依舊改變不了付航不愛她的事實。
她有時候會想,若是她跟姜宛白同時出現了危險,他會救誰。
搖了搖頭,算了,這種事情還是不要想的好。
越想這心里,就越沒底。
一餐飯吃完,連城靈姝買了單。
包廂里的人還沒有出來。
她也沒有去打擾,帶著憶寶出了餐廳。
蕭依依跟他們母子道了別,開車走了。
連城靈姝則和憶寶坐在車里,沒有立刻離開。
她等著。
等了半個小時,還是有出來。
這心里就像是貓抓一般難受,她沒忍住,給付航打了個電話。
那邊接聽的倒是很快。
“你在哪里?我帶兒子去找你。”問完之后,她的心莫名的提了起來。
“我跟宛白在吃飯。你們吃了沒有?”付航問。
聽到這個回答,連城靈姝提著的心一下子就落回了原來的地方。
“吃了。那我們先回去了。”
“好。”
結束了通話,連城靈姝緊握著方向盤。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會打電話詢問。
像極了一個不信任丈夫的妻子,在打電話查崗。
忽然,極其的鄙視自己這樣的行為。
她看了眼后座的兒子,深呼吸,把車開走了。
姜宛白和付航也沒有怎么動筷子,只是找個地方好說話而已。
“是靈姝打的?”
“嗯。”
“這邊的事情處理好了,你就帶他們回去吧。”姜宛白說:“蕭依依好像在接近靈姝。”
她現在摸不準蕭依依到底想做什么,但是這些事情不能把連城靈姝扯進來。
連城靈姝在工作上的能力不差,但是心思到底沒有他們這些從小就看多了陰謀詭計的人復雜。
說起來,她也是個單純的女人。
萬一被利用,或者是被算計,那就不好了。
“現在侯琰出差了,這邊就剩下你一個人,我不放心。”付航說:“馮先生也說了,如今的情勢很復雜,也是最艱難的一年。他都這么說了,不得不小心。”
“管他艱難不艱難,復雜不復雜,反正我是拿錢辦事。辦不了的事,那就退錢。你放心,我自己有分寸。”
“呵,別人我還信辦不了退錢,你?我不信。”付航說:“等公司的事處理好了,我會送他們回去。我留在這里,幫你一把。”
“你現在有老婆有孩子,多把時間花在他們身上。等這件事辦完了,我也不會再插手這些事了。”姜宛白起身,“行了,走吧。”
付航也站起來,把她的包包拿在手上,“要是沒有這件事,我肯定會好好陪他們的。現在事情發生了,我總不能丟下你一個人在這里面對。侯琰并不知道你的身份,他也不能幫你。”
姜宛白拿過他手上的包包,“我在這里還得耗一年的時間,你總不能陪著我耗吧。行了,聽我的,你就好好回去打理生意,別的事情就不用操心了。”
“就這一年而已,他們會理解的。”付航拉開門,“走吧。”
“你呀!”姜宛白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他了。
“我們是搭檔,是伙伴,有事不能散。”付航認真的看著她,“就算是我結婚了,有妻兒,可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一樣重要。”
姜宛白重嘆一聲,不再說什么。
晚上。
付航回了他們住的酒店,去大院里住著不太好,就在外面住了酒店。
連城靈姝洗完澡坐在沙發上,憶寶已經睡了。
“怎么還沒有睡?”付航脫著外套,扯開領帶。
“下午睡了,現在有點睡不著。”
付航一向不會在她面前把衣服全脫掉,他坐到她面前,“那我跟你說點事。”
“你說。”
“公司里的事情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過兩天我送你和憶寶回去。我還在這邊多待些日子。”
連城靈姝已然平復的心情因為他這句話又變得有些不安。
她努力讓自己很冷靜,“你有事嗎?”
“嗯。”付航說:“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就回去。”
“什么事?”
“對不起,這件事不能告訴你。”
連城靈姝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已經縮緊了。
那種異樣的感覺,讓她呼吸都變得有些不順暢。
“要待多久?”
“不知道。起碼要一年。不過,我會時常回去看你們。”
連城靈姝深呼吸,“好。”
“那我去洗澡了。你也早點睡。”付航站起來。
“嗯。”
他們到現在,也沒有同過床。
偶爾,就是憶寶非得讓他們一起陪他睡,太困了,就會躺在一張床上睡。
他們是夫妻,可從來沒有盡過夫妻的義務。
不過,她能理解。
但是現在,她總覺得他是沒有接受他們的身份,所以才這么客氣,疏離。
到底還是因為不愛。
就算他向她許諾了會用生命去愛護她和憶寶,也不代表他會愛她。
男人對女人的愛。
丈夫對妻子的愛。
只是一種責任而已。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越想這心里,就越不平衡。
她心里隱隱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想法產生了,她也這么做了。
付航洗完澡回房,也沒有開燈,外面的光線透進來,不影響視線,直接坐到床上。
掀開被子,他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忽地,一雙手纏在了他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