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信一路跟著敖順上了龍臺,安排在下首主座之上,便見敖順朗聲道:“諸位愛卿,這位便是我龍族涇河一脈的敖信龍君,敖信龍君與本王平輩相交,情如兄弟,今日來我西海,吾心歡喜,還請各位卿公舉杯,敬敖信龍君一杯。”
眾水族莫不從命,紛紛起身,端著酒杯朝敖信敬酒,山呼海嘯般,“歡迎敖信龍君!”言罷,紛紛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見狀,敖信哪敢怠慢,在坐眾人之中,論修為,他不過末流,論地位,別看他是龍族龍王,但對于西海的這些足以堪稱是封疆大吏的水族而言,他這個涇河龍王恐怕還比不上一個稍有地位的侍衛統領,如果不是敖順,恐怕他連坐下的資格都沒有,更不要說坐在下首主座之上了。
“諸位大人客氣了,小龍不過僥幸,蒙受龍君看重,才有這點兒微末光榮,這杯酒,小龍認為,還是轉敬龍君才是,龍君,小龍借花獻佛,敬你一杯,還請龍君不要嫌棄。”說著,敖信痛快的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見狀,敖順果然龍顏大悅,笑道:“敖信賢弟實在是太客氣了,這杯酒……”
“長公主到!!!”
敖順話音未落,大殿之外,一聲響亮的唱諾傳來,將他的話打斷。
聽到這聲唱諾,原本還熱烈無比的大殿瞬間安靜下來,眾水族左右對視,臉上露出幾分怪異的神情。
與此同時,一直注意著西海龍王敖順的敖信也發現,在聽到這話的瞬間,敖順的眉頭一皺,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雖然很快敖順就恢復正常,可是那一瞬間的皺眉和他身上龐大氣勢的波動卻是騙不了人的。
奇怪?敖信眼中閃過一絲狐疑,西海長公主據說是敖順的親妹妹,兩人關系極好,為何看敖順的樣子,似乎并不是那樣。
一時間,敖信對于這位龍族中赫赫有名的長公主多了幾分好奇,忍不住看向門口的方向。
好奇的或許只有敖信一個人,不過,注視著門口的,卻是整個大殿中的所有人,就連敖順也不例外。
很快,一陣腳步聲傳來,只見一個身穿龍袍的女修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身后烏泱泱的展開長長的隊列,眾侍女掌扇提燈,好大的陣仗。
見著那女修,敖信一陣恍惚,目光仿佛黏在那人的身上一樣。
美女,敖信見得多了,不論是前世所見,還是今生所遇,春花秋月,一應俱全,出眾者不知凡幾,但和眼前這人一比,就明顯遜色不少。
倒不是說眼前這女修的外貌真的超出旁人多少,真正要說出眾的,不是樣貌,而是氣質。
只見這女修,明眸皓齒,膚如凝脂,一對秀眉彎彎卻不顯的柔弱,身材纖細卻自帶剛強,堅實的跨步中,將整個人的氣勢揮灑的淋漓盡致,融牡丹之華貴,玫瑰之熱辣,紅梅之孤傲于一身,出現的瞬間,整個大殿中的一切都顯得黯然失色。
若非如此,敖信也不至于恍惚片刻,就連回過神后還念念不忘的多看了兩眼。
“哈哈哈,雁怡,你怎么來了,你不是一向都不大喜歡這種宴會的嗎?”
只見西海龍王爽朗的一笑,洪亮的笑聲瞬間將大殿中詭異的安靜打破,面帶笑容的走到敖雁怡的身邊,親切的說道。
相比較于敖順的親切,敖雁怡的反應就顯得冷淡的多了,微微頷首算是行禮之后,那雙清冷的眸子就朝著敖信看了過來。
那目光落在身上的瞬間,敖信的眉頭就是一皺,感覺那不是兩道目光,而是兩把鋒利冰冷的利刃一樣。
若是這樣也就算了,敖信到還能夠承受,可偏偏,在哪冷漠的目光中還帶著一種帶著俯視意味的輕蔑,讓敖信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一股怒火涌上心頭,如果不是顧及眼下的情形,怕是敖信都要忍不住動怒了。
“我是不大喜歡,不過聽說涇河龍君來了,想要來看看,能夠被皇兄你如此看重的青年才俊,我未來的夫婿,是個什么樣子,就過來了。”
“現在看來,似乎也不怎么樣嘛?”說著,敖雁怡嘲諷的一笑,臉上的不屑之色根本沒有絲毫的掩飾。
這話一出,整個大殿更是死寂一片,敖信臉上的表情也徹底控制不住,沉下臉來,冷冷地看向敖雁怡。
敖順的臉皮一抽,眼中同樣閃過一絲怒火,當然不是因為敖信受辱,而是敖雁怡這么做,讓他的臉上不好看。
深吸一口氣,敖順壓住心中的怒氣,打了個哈哈,擺手道:“雁怡你真是會開玩笑,敖信賢弟不要見怪,我這個妹妹被寵壞了,不知道輕重,并沒有別的什么意思,只是在和你說笑罷了。”
敖信聽了,雖然怒火中燒,卻也只能忍下來,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龍君放心,敖信不是那種小肚雞腸之……”
“我可沒開玩笑!”
敖信話音未落,便被敖雁怡打斷,只見她冷笑一聲道:“難道我說錯了嗎?如果我沒看錯的,敖信龍君如今似乎只是天仙境界吧,我今年不過八百歲,早在三百年前,我就是玄仙之境,不出百年,我必能進階太乙玄仙之境,未來金仙可期。”
“可敖信龍君如今似乎已經度過千載歲月,卻還只是天仙境界而已,便是我那幾個侄子,如今最小的敖望,也在百年前進階玄仙,一個連我西海龍族最末流的小龍都比不過的人,難道還能稱之為什么青年才俊不成?”
聽到這話,敖信的臉徹底沉了下來,便是在怎么顧忌西海龍族,他也不可能在受到如此折辱之后還當作什么事都沒發生一樣。
敖順同樣也沉下臉,他自然知道敖雁怡如此折辱敖信是為什么,如此胡鬧,傳出去旁人不會說她敖雁怡怎么樣,只會說他西海龍族禮數不加,說他敖順教妹無方。
只見敖順臉色一沉,喝道:“敖雁怡,你在胡鬧什么,來人啊,帶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