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空山,紅顏峰。
劉一陽一臉懵懂的問著大長老:“師父,師娘在你心中就一直的那么好看嗎?”
嚴青衫聞言懷緬起來,嘴角淺笑,眼中柔情似水,輕聲說道:“我喜歡的那個姑娘,她已經是最好看的了。
可是比最好看更好看的時候,是我在看她的時候,她假裝不知道,側著臉,睫毛微顫的模樣。”
“師父是對她一見鐘情嗎?”
想起譚芷的時候,嚴青衫覺得歲月都是溫柔靜好的,也應該是今夜月遇從云,花遇和風,所以他眼角帶笑。
“有人說所有的一見鐘情都是見色起意,于我而言,所謂的一見鐘情,不是一眼就喜歡上,而是一眼就忘不了。一陽,情之一字,可作萬般解啊。”
劉一陽想起自家小黑妞,自從知道劍靈可以重新塑型整容,姬銘一直給他灌輸膚白貌美,豐胸肥臀的審美觀,但年少的他還是有點不認同,少年就應該不懂就問。
“師父,為什么說女子的屁股大可以防洪?什么是點頭之交,頭頭是道?”
嚴青衫:???
“還有的,師父,為什么說喜歡一個人到了極致,就連她沐浴的湯汁都可以喝下,湯汁到底是什么東西啊?”
嚴青衫大怒:“一派胡言,狗屁不通!”
劉一陽弱弱的繼續問道:“為什么說兩個人的相處,喜歡一個人,可能會覺得她所有都好,但是以后在一起了,就要學會喜歡她的不好。既然她不好我為什么不能三妻四妾,上天給我們人族一雙手不就是為了左擁右抱的嗎?”
嚴青衫看著劉一陽,終于下定決心讓他十年不準下山,什么氣運之子讓他見鬼吧。
………………
幽暗的洞穴深處。
多目金蜈蚣依然半信半疑的看著唐城,只是它嘴里毫不遲疑的應道:“我要活,我當然要活,我要化形的良藥?”
唐城溫聲撫慰道:“你知道的,我要殺你不用費多大功夫,沒必要騙你對吧?”
金蜈繁目中的兇意漸漸散去,追問著:“我該怎么辦?”
“服下瓶中酒,保你化形成功。”唐城從袖中掏出一個綠色瓷瓶,拋到金蜈跟前。
金蜈生性多疑,關鍵時刻還是猶豫不決,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唐城見狀隨即發下大道之誓:“道心為證,若我騙你,則道心破碎。”
最后一絲疑慮消散,金蜈這才安心服下藥酒。
只見良藥入口,金蜈氣息節節增強,修為瞬間突飛猛進,黑金色的鱗片慢慢的向金黃色轉變。
而后身形慢慢變小,從牛犢大小變得只有麻雀般精致。
金蜈心領神會的吐出金丹,金丹凌空自轉,四周洪荒之力環繞,一個細小嬰兒在金丹內手舞足蹈的掙扎,時刻準備破丹而出。
姬銘拉著王銘旋退后,心想天劫該來了,誰料到唐城從容的從袖中拿出一個仙氣繚繞的白玉瓶,彈指一揮間就把金蜈收進瓶子。
姬銘目不轉睛的戒備著,毫不遲疑的激活了金色桃花,生怕這毒物順手把自己也收進去。
唐城沒進一步動作,只是對王銘旋恬不知恥的辯解著:“本座沒有失信啊,它這不是都化形了嗎,我可沒承諾其他啊。”
王銘旋來不及回應就被姬銘拉著疾飛出山洞,姬銘意味深長的再次規勸:“姐姐,現在后悔還來得及啊,劍主隨時駕臨。”
王銘旋眼神堅定,神情嚴峻的說道:“弟弟,我不能做失信之人。金蜈這事情的處理上,我認為唐門主的做法并無不妥。
有時候,無知的正義感是世界上最多余的東西。”
唐城吹著口哨的緩步從洞口走出,似笑非笑的說:“小天魔,你說我現在殺你,韓曉虣來得及阻止嗎?”
“能的。”小天魔還未回應,韓曉虣這順豐速運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姬銘身后。
“這是我剛剛用金蜈金丹碎片練成的解藥,給肺炎患者服下即可藥到病除。
這是毒也是藥,普通人服下定會腸穿肚爛,無藥可救;蠱蟲肺炎患者服之則可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唐城取出一個瓶子,拋給韓曉虣。
“小雪,小旋,咱們該回唐門了。”說罷唐城仍然是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頭,再沒看兩個侍女一眼。
楊雪連忙跟上,王銘旋回首深深的看了姬銘一眼,柔情似水的一眼。
“姐姐,我再給唱一首家鄉小曲送行吧。
任由光陰靜靜的在指尖流淌,
為你梳起長發直到白發蒼蒼,
時光清淺許你晴天。
我親愛的姑娘,
空氣中這脈脈清香是你的發香,
許我送你悠然自在一米陽光,
照在你美麗如花一般的臉上,
時光靜好細數流年。
我親愛的姑娘,
塵世間最美的容妝,
是你的臉龐。
愿你三冬暖,愿你春不寒。
愿你黑有燈,雨有傘。
愿時光能緩,愿故人不散,
愿你一路上有人伴
…………”
韓曉虣柔聲細語道:“姬銘,咱們回去吧。”
“老祖宗,咱們先去接淺淺,對了,這位是淺規則的二代教眾樹行。”姬銘仿佛又變回了那個吊兒郎當的混蛋,絮絮叨叨的跟韓曉虣聊著天。
只是在他口干舌燥的時候舉頭看著滿天星空,自嘲了一句: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