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山。
小狐貍又無可爭議的吃撐了,此刻正慵懶的閉眼小憩,美其名曰閉目養神。
“你就不怕小狐貍變小白豬嗎?”姬銘看著飯后癱坐的小白狐,充滿惡意的問道。
“小仙女都是吃不胖的。”青丘狐大言不慚的反駁,小爪子卻下意識的摸了摸小肚子。
“你知道嗎?其實減肥跟某種不可描述的運動很像,要成功都得管住嘴放開腿。”姬銘看著蹲在泉邊可憐兮兮洗碗的淺淺,下意識的轉移了視線。
要是此刻跟淺淺視線交集上的話,那小丫頭肯定會賴皮耍潑的把洗碗重任巧妙的推給你。
這不,許草莽只是多看了一眼,就立刻被淺淺纏上了。
“四師兄,你幫幫人家嘛,人家怕水里有咬人的大魚,你是劍仙你不怕。”
“嗯,好。”許草莽擼起袖子,仗義執言的接過了淺淺分到的任務。
老奶奶懷緬的看著眼前的三人,多少年了,把一生獻給藥師大業的她從未享受過天倫之樂,想不到晚年竟有幸偷得一時半刻。
“老奶奶,怎么就你自己一個人啊?”淺淺再早熟也只是小孩,自然不會深思這問題其實是不能隨便開口的。
“奶奶一直都是一個人,但并不寂寞。”老婦人為人豁達,當然不會跟一小姑娘置氣。
“過年的時候也不會嗎?”淺淺瞪大了桃花眼,瑩白嬌嫩的小臉布滿了著驚奇。
“奶奶我獨處時輕松,因為不會覺得自己乏味。陪你最多的人還是你自己,所以做自己喜歡的人就好。”
小姑娘嘟著粉嫩的小嘴,有些失落的說道:“可是我會,有時我會想到他們,在山上的時候我會想起師父,在村子里我會想起母親。他們都喜歡和我玩捉迷藏,突然有一天,就躲到天上去了,至今沒有下來。”
腿腳不靈的老人家心疼的把小女孩擁入懷,無需多言,只需擁抱。
“你喜歡你的兩個師兄嗎?”
“喜歡,天下無敵的喜歡。”
“還喜歡什么?”
“喜歡師父在除夕給我們包的餃子,喜歡三師兄給我寫的詩詞,喜歡四師兄說欺負我的人就是挑釁他的劍道,喜歡素未謀面的大師兄,喜歡很酷很帥的二師姐,喜歡劍廬疼愛我的的師兄師姐,喜歡學院里跟我一起念書的同窗,喜歡淺規則的教眾…………”
“原來你還擁有著那么多的喜歡啊,是不是心里一下子就滿了?”
老奶奶慈祥的笑道,撫摸著小女孩柔順的秀發。
“嗯,不孤單了!”淺淺用力的點了點頭,笑容如桃花綻放。
抑郁感常不期而遇,這只是一種很常見的精神挫折,不必說生而為人,我很抱歉;而應說無需抱怨,可以抱我。
老婦人看到小女孩由陰轉晴,她那額上飽經風霜的皺紋似乎在這一瞬間舒展開來,一雙眼睛早已瞇成了彎彎的月牙,蒼老的嘴角露出絲絲縷縷的溫婉笑意。
“姬銘,這老奶奶年輕的時候一定很美很美,對吧?”小狐貍望著不遠處的一老一小,終于明白為什么都執著于化形了。
“她現在也很美啊!”姬銘糾正了小狐貍的說法,美,可以被年齡淡化,但卻永遠不能被抹去。
“老奶奶,你是山神嗎?”淺淺抬起頭,看著眼前慈祥的老奶奶,下意識的問道。
…………
貢嘎山中。
畫絳悠大搖大擺的磨礪劍意,修為恢復的她沒有偷偷下山,也沒有繼續作死尋死。
“雨晴姑娘,你打算什么時候上咱們劍廬求親?”
“爹爹說了,只要我進元嬰期才允許我這樣胡鬧。”
“你也知道自己胡鬧?”畫絳悠似笑非笑的問道。
“我這兩輩子,做得最對的事情就是愛上了他。喜歡看他笑的樣子,像清風拂過暖陽,眼里盛滿了星光。”
“真特么肉麻,受不了了。”畫絳悠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世間都是大同小異,比我我看長得好看的人都像他。喜歡是一個人的煙雨朦朧,又夾雜著思念的密不透風。他若不在,我的青春就兵荒馬亂。”
“夠了夠了,你還是好好修煉吧,只會犯花癡的話,等你元嬰了說不定我都大限已至了。”畫絳悠不想再理這神經病了,又病又嬌俏的女孩哪有人會喜歡。
“怎么可以夠了,因為遇見很晚,所以我要愛他很久很久。”
“有多久?”
“兩輩子!”
“兩輩子?”畫絳悠不明所以,人還可以活個兩輩子,難道讓孟婆賣假湯碼?
“對的,兩輩子,我上輩子就認識姬銘了。”雨晴姑娘嫣然一笑,美得如畫中仙。
…………
不罔學院。
古非翟心滿意足的走進學堂,而后直奔主題的找到項茭丕。
“皮皮,給你三天時間,幫我找到造這個女傀儡的學生,我要得到他!”
“你怎么知道制造者是我們學院的人啊?”項茭丕疑惑的問道。
只見古非翟溫柔的掀起女傀儡的小裙子,女玩偶的大腿上赫然寫著“不罔出品,必屬精品”八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