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伸手搭上他的肩膀,“喂,江亦笙,你沒事吧?”
江亦笙低著頭痛哼,“難受。”
難受?
季明謙飛快回憶著他晚上吃的東西,沒有羊肉和菠蘿啊。
棱角分明的俊臉染上幾分罕見的慌亂,低沉的聲音變了腔調,“喂,你別嚇我,你到底怎么了?”
江亦笙不說話了,拽住他的手,指節泛著白。
慌亂之下,季明謙也沒注意到他輕抖的唇角。
“你等等,我叫救護車。”季明謙伸手撈起桌上的手機,作勢就要按下號碼。
“呵呵。”
驀地,低低的笑聲蕩開。
驚覺被耍,季明謙黑了臉。
他磨著后槽牙,聲音從牙縫中擠出,“江亦笙!”
江亦笙松開手,直起身子,唇角牽著笑意,哪里有半分不適。
“是你先耍我的,這可怪不了我。”他聳了聳肩,咧嘴笑了笑。
“扯平了。”
這可是他自找的,是他先起的頭。
“扯平個屁。”季明謙呲牙,伸手鎖住他的脖頸。
“玩什么不好,詛咒自己很好玩嗎?”
兩人力氣太過懸殊,江亦笙被迫倒在他身上,衣領敞開,露出平整精致的鎖骨。
“誰讓你伸腳絆倒我的,季明謙,是你先起的頭。”江亦笙掙扎著起身,不滿地反駁道。
“松手,我要洗澡去了,你再不松手我不客氣了。”
“不客氣你能咋樣?”季明謙故意和他唱反調,吃定他武力值太弱,囂張地挑釁道。
江亦笙眸光一暗,張嘴咬住他的手。
沒預料到還有這種操作,季明謙反射性地收回手,“我去,江亦笙,你屬狗的你。”
江亦笙趁此機會跑回浴室,季明謙追過去,門“砰”地一聲關上。
他低頭看了眼手上的牙印,咬了咬牙。
江亦笙,咱們走著瞧。
洗完澡出來,溫讓打來電話,江亦笙窩在軟塌上和他通話。
討論的內容無疑便是巡演相關內容的一些調整。
直到季明謙洗完澡出來,他的電話還沒講完。
“特邀嘉賓我再考慮一下。”江亦笙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拿著平板瀏覽著溫讓發來的文件。
他巡演一般很少邀請嘉賓,就算是有也是偶爾一兩個。
“行,其余部分你和團隊人員商討好再告訴我。”
掛斷電話,江亦笙放下平板,抬眸看到已經先霸占床位的男人,眸底深處劃過一絲糾結。
昨晚他先睡著了,并不知道他睡在旁邊,剛才他耍了他一把,這時候要是湊上前去,難保不會被反將一軍,他可打不過他。
思量了下,他清了清嗓子,道,“季明謙,商量個事。”
季明謙目光從手機上移開,饒有興趣地看著他,“說來聽聽。”
“這張軟塌讓給你?”江亦笙委婉開口。
季明謙多精明的人,一下子便聽懂他的意思。
他想也不想地回絕道,“別,我不要,你自己留著。”
他可不是為難自己的人,那張軟塌那么小,他這么大個人躺在那,束手束腳的,要是躺那一晚,說不定明天起來得落枕。
“江亦笙,我都還沒嫌棄你,你倒是敢嫌棄起我來,你良心何在。”
季明謙似笑非笑地道,“再說了,你昨晚不是睡得死沉死沉的嗎?”
知道談判無望,江亦笙也不和他浪費口舌了,反正他也是絕對不睡軟塌和沙發。
江亦笙放下平板,起身走了過去。
掀開自己的被子,他慢吞吞地鉆進被窩里。
季明謙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惡趣味忍不住作祟。
他伸手揪著衣角,往上一拽,結實的胸膛闖入江亦笙的視野。
他眸光瞪大,頓時彈坐起來。
“季明謙,你有病啊你。”
季明謙光著膀子聳了聳肩,嘴角勾起痞笑,“我睡覺一向不喜歡穿衣服,有問題嗎。”
說著,他把衣服隨意扔在床尾,然后作勢要脫掉長褲。
江亦笙嚇得暴走,拽住他的胳膊,“季明謙,你要再敢胡來,你給我滾到外面去。”
成功看見他變臉,季明謙忍著笑,“你大驚小怪做什么,我就不信你睡覺一直穿衣服。”
讓他敢咬他,嚇死他。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準,要不然你去重新找個酒店住。”江亦笙強勢地道,堅決沒有和他商量的余地。
季明謙嗤笑,“大半夜你讓我去哪找,你怎么不出去另外找酒店?”
懶得和他爭辯,江亦笙傾身拿回他亂扔的衣服,砸毀他身上,語氣惡狠狠地道,“你給我穿回去。”
“我就不,你能拿我咋樣?”就喜歡看他抓狂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季明謙雙手枕在腦后,嘚瑟地道。
“季明謙,你要是不穿,我就拍你照片,明天就爆給記者。”江亦笙威脅道。
季明謙油鹽不進,無所謂地道,“你隨意。”
計無可施,江亦笙咬了咬牙,憋屈地拿著枕頭和被子走人。
季明謙看他拿著枕頭和被子往外間走去,眼底載滿笑意。
還真要去睡沙發啊。
“喂,你去哪?”
江亦笙不理會他,頭也不回地走到外間的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