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巧。”莫瑜回過神來，眸光瞪大，急聲喊道。
剛邁出一步，女子清瘦的身形擋在她面前。
莫瑜抬眸看向她，猩紅著眼，低吼道，“葉九涼，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什么，什么葉淵，我根本就不認識。”
葉九涼話鋒一轉，思維跳得有點快，“你不是一直在找冷一嗎？”
莫瑜猙獰的表情一僵，對上葉九涼意味深長的眼神，她心底咯噔一下。
“我就是冷一。”葉九涼一字一頓地道。
“上次去你家，我看到了那瓶加了半蔻草的藥，知道我為什么會知道莫遠就是我的父親葉淵這件事嗎？”
她緩步上前，莫瑜反射性地往后倒退。
“你第一次見到我就對我有很強的敵意，再者就是那瓶藥，你能改了我父親的面容，卻改不了他那雙眼睛，他眉宇間的神韻、他的背影，他手上的傷疤，你欺他失去記憶蒙騙于他，背地里又算計暗害于我，莫瑜，今天這一筆筆賬我們好好來算清楚。”
不覺間，莫瑜被逼到樓梯口，趔趄了下，她伸手扶住樓梯扶手。
她大聲反駁道，仿佛這樣可以讓自己多點底氣，“胡說八道，他是莫遠，不是葉淵，葉九涼，你父親早就去世了，你少在這亂說。”
葉九眸光淡漠地看著她，扯唇冷笑，“我這有一份親子鑒定，你要看看嗎？”
莫瑜怔住，頓時失語。
“聽莫辰說，我父親要和你離婚了，莫瑜，你藏了我父親這么多年，終究還是白費心機，他還是不喜歡你。”葉九涼故意想激怒她。
“你給我閉嘴。”
提到離婚這件事，就像是被踩到尾巴，莫瑜瞬間失控，“他是莫遠，不是葉淵，葉九涼，你給我閉嘴。”
“莫瑜，你說要是我把這些事告訴我父親，你說他會不會連本帶利地和你算賬，將你徹底給恨上。”避免她的唾沫星子濺到她，葉九涼后退一步，拉開和她的距離。
“他不會相信你的，莫遠才不會相信你，他……”
葉九涼打斷她的話，聲線溫涼，語氣篤定，“他會不會相信我你心底很清楚，就算他失去了記憶，我也有辦法讓他恢復記憶，你要是那么自信他不會信我，你又何必急著除掉我？”
“我……”莫瑜語塞，神情微有些恍惚。
葉九涼逮住機會，質問道，“我問你，當年我父親出事，和你到底有沒有關系？”
“呵。”莫瑜冷笑，眸間浮出蔑然的色彩，“你不是早就知道那件事是葉嚴和葉老爺子合謀的嗎，又何必在再問我。”
多虧了葉家父子狼子野心，要不然她也不會那么順利得到葉淵。
“你如果沒有插手當年那件事，我父親又如何會在你手里？”葉九涼顯然不信。
“當年我只不過是得知葉家父子的計劃，只是輕輕地在暗中推波助瀾了一把，但同樣的，我也救了葉淵，就算沒我的插手，葉淵也照樣會遭遇暗算，說起來要是沒有我的話，他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
“很好，你總算是愿意承認了。”葉九涼冷眸微瞇，余光瞥向樓上。
“當年你懷了別人的孩子，趁著我父親失去記憶，你騙他說你懷了他的孩子，是這樣嗎？”
“你胡說。”莫瑜震怒，指著葉九涼呵斥道，“什么叫我懷了別人的孩子，你以為就你葉九涼是他葉淵的孩子嗎，藍寧先嫁給了他又如何，我才是最后的贏家，我給葉淵生了兩個孩子，這一點，我就比她強。”
葉九觀察著莫瑜的反應，見她不像是在說謊，她微微蹙眉。
怎么回事？
難道莫瑜也不知道莫素不是她父親親生的？
“我做過親子鑒定了，莫辰和我父親有血緣關系，而莫素沒有，她和我父親沒有任何關系，不信的話你可以親自去做一次親子鑒定。”
不遠處，阿巧眸間閃過一絲詭異的暗光，隱約有幾分害怕。
她急忙低下頭，掩飾著臉上的不自然，恰巧，她的反應都被一雙深邃的寒眸納入眼底。
聞言，莫瑜怔在原地，隨即很快反應過來，“你胡說，這不可能，莫素就是葉淵親生的。”
葉九涼不想和她爭辯，伸手拿過厲陌寒手里的文件，然后遞給莫瑜。
“不信的話你自己看。”
莫瑜伸手搶過文件袋，手忙腳亂地抽出里面的紙張。
當看清鑒定結果時，她面露驚駭，差點站不穩。
“不可能，這不可能……”她喃呢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應該清楚。”
寒冽的嗓音響起，瞬間引起眾人的注意。
追著厲陌寒的視線看去，莫瑜看見跌坐在地上的阿巧，面上怔忪。
她小跑過去，蹲著身子，抓住阿巧的胳膊，“阿巧，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阿巧低著頭，支支吾吾起來。
莫瑜厲聲問道，“還不快點說。”
“當年葉淵中了藥，卻沒想到還是被他給跑了，您又給我下了死命令，我要是沒完成命令，您……”
說到后面，她低下頭，不敢再去看莫瑜的臉色。
當時她要是沒完成命令，她連命都保不住，所以她才會出此下策，從醫院里找了別人的來代替。
莫瑜氣得漲紅了臉，抬手一巴掌揮了過去。
“啪——”
“你是不是糊涂，誰讓你干這種事的。”她怒著聲音道。
當年要不是老爺子那邊突然有了急事，她也不會把葉淵暫時留下醫院那沒想到卻出了這種岔子。
莫素現在成了她和別的男人的孩子，而她卻連那個男人是誰還不知道，這才是她這輩子的屈辱。
阿巧的臉瞬間紅腫起來，嘴角溢出血絲。
葉九涼瞥了她一眼，唇角勾起嘲弄的弧度。
她大概知道莫辰是怎么來的了，莫瑜那些下三濫手段真是刷新她的三觀。
莫瑜轉過身，不甘示弱地道，“葉九涼，你別得意太早，就算莫素不是親生的，莫辰也是葉淵親生的，莫辰就是我們夫妻在一起過的證據。”
“我看未必吧。”葉九涼玩味一笑，轉眸看向樓上，“我看我還是問我父親比較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