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真壁誠是發現了這個秘密才被殺人滅口的……不過,在張貼這張海報的時候后面就已經有骸骨露出來了嗎?”西川警部喃喃道。
“不,這道縫隙看起來還很新,而且我記得在前天晚上這里似乎發生過一場小規模的地震……縫隙很有可能是那個時候被震出來的。”鑒識科的警察查看了一下那道裂縫,判斷了大致的時間。
“能在那么短的時間里發現骸骨的秘密被人發現并且殺人滅口……看來嫌疑人的范圍又一次縮小了……”凌平摸了摸下巴,如果排除一直有個身份不明的人居住在這座舊校舍里監視著所有發生的事,那么能迅速作案的嫌疑犯就只剩當時留在學校里的立花巡警和的場老師,以及不在場證明不充分的佐木龍太和鷹島友代這兩人……是一個道4+1的選擇題。
“西川警部,關于這座舊校舍,有沒有什么更加詳細的資料?”
“嗯,既然在墻壁里發現了骸骨,我也正好想要在這個方向繼續調查……”西川警部思考了一會,“看來需要去找檔案館留下的資料了……”
……
事情要從數十年前說起。
二戰時期,原先屬于青山高中的這塊土地是軍方的研究所,研究所里有一名叫做神保博士的人,到底是他的名字就和阿笠博士一樣叫做“博士”還是名字被隱去了也不知道。神保博士本是類似于科學家領軍人物一般的存在,某日卻突然傳出他被某個特殊部門的人逮捕,之后下落不明。
在青山高中的都市傳說里,這位神保博士當初是將送來醫治的傷員分尸,準備用黑魔法吧他們復活,后來被抓捕的時候還一直叫囂自己是“魔術師”,將來會回來復仇一類的話。
也不知道這種扯淡的都市傳說是怎么流傳這么廣的。
戰爭結束之后,這片土地被一家叫做高畑制藥的公司得到,但這家研究所也在三十年前突然關閉,轉移了全部的人員和設備,甚至連當時正在新建的建筑也直接贈送給了青山高中,原因未明。
那所新建的建筑就是現在的舊校舍,當時被當做教學樓使用。
“三十年前……”暫住的旅館里,凌平放下手里的資料,雖然查出了不少關于舊校舍的資料,但疑惑之處非但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
在墻壁里發現了尸骨,再結合三十年前高畑制藥突然搬走這件事,人們很容易想到是不是當時的高畑制藥殺了人,然后把尸體藏在正在建設中的這座建筑物里。但對那具骸骨的法醫鑒定結果表明,這具尸體屬于一位十年前死去的年輕女性,死因鑒定為頸椎骨折壓迫呼吸道引起的窒息,與去年和九條櫻子去山上時發現的那具尸體很相似。
目前警方正將這具尸體作為十年前失蹤的青山千裕的疑似遺體進行調查,但不知為何,當年青山千裕的父親已經失去聯系了好幾年,想要進行DNA對比鑒定都很困難。
線索到這里就斷了,雖然警方也在調查三十年前高畑制藥的相關人員,但一來年代久遠,二來即使是現在,日本的戶籍制度依然非常不完善,有不少人一直用假身份生活,調查難度非常大。
正在思索是否有什么遺漏的線索,凌平忽然感覺到懷里的被害者自救手冊又熱了起來,連忙拿出來翻開,上面慢慢浮現了一個名字。
“山崎瞬……不認識的名字呢……”
又是熟悉的眼前一黑,凌平眼前的場景逐漸清晰起來,雖然這次的潛在被害者的名字沒有見過,但這個場景倒是很眼熟。
“舊校舍的……物理室?這是……山崎瞬是個警員啊。”凌平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現在穿著一身警察制服,腰間還有一根塑膠警棍,應該是北海道道警中的一員,有可能白天在校園里和凌平本人見過,但不知道名字。
往旁邊看了一眼,一個頭發花白臉上仿佛寫著懦弱兩字的半大老頭正伏在寫字臺上寫著什么,時不時還抬起眼睛偷看一下山崎瞬。
“的場老師……”附身于山崎瞬的凌平瞇起眼睛,作為有重大嫌疑卻沒有切實證據能證明是他犯罪的嫌疑人,的場被警方派了警員進行名義上是保護,實際上是監視的行為。現在看來這名監視的警員就是山崎瞬了,既然他有生命危險,那……
“怎,怎么了嗎?山崎警官?”可能是注意到山崎瞬的眼神,的場老師尷尬地抬起頭來。
“不,沒什么。”凌平搖了搖頭,即使猜測的場很可能就是兇手,但現在也沒有證據能直接證明,更何況自己目前還處于一個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突然又失去意識的狀態下。
“……”物理室內一時陷入了沉默。
“啪嗒。”
隨著一聲細不可聞的啪嗒聲,物理室內的電燈突然熄滅,整個房間都被黑暗籠罩,只有從窗口透進來的一絲微不足道的月光。
“阿呀,似乎停電了呢。”的場老師看著燈泡說了一聲,“山崎警官,能請你從身后的柜子里拿出蠟燭來嗎?你應該有帶著手電筒的吧?”
凌平往口袋里一摸,果然有一支手電筒,只是現在這個時間停電,未免太巧合了一點。
“手電筒是有的,不過……的場老師,我想你應該比較熟悉這里東西的擺放吧?我看還是我來照明你來找好了。”凌平打開手電筒,把光從自己的下巴往上打,顯得十分恐怖。
“這個……呃,好吧。”出乎意料,的場老師并沒有拒絕,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就站起身來,走到凌平身后的那個儲物柜前。
難道是我想多了?凌平注視著的場老師,心中不由得產生了一絲懷疑。
“唔……蠟燭……看不太清呢,山崎警官,能再把手電筒靠近一點嗎?”的場老師在柜子里翻找了一會,但可能是由于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光線的原因,柜子里面十分黑暗,根本找不到需要的蠟燭。
“好吧……”凌平警惕著往前靠了靠,把手電筒照到柜子里面。
柜子里面除了蠟燭以外,還放著一把鐵錘,錘柄正被人握在手里,除了的場還能有誰呢?
“你!”凌平馬上意識到不妙,瞬間后退,但早有預謀的的場的反應比他還要快,手握鐵錘向后猛甩。
“唔!”雖然已經竭力躲閃格擋,但的場的鐵錘還是重重地砸在了附身山崎瞬抬起來格擋的手臂上,凌平只感覺這條手臂一瞬間有種折斷的感覺,緊接著便是伴隨著腫脹的劇痛,不由得悶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