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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琬聽到潘濬所言反而很有興趣,
“主公如今恰需一人作千里馬,董幼宰在益州民望甚至高,恰好可以作為表率。”
“兄長,可其中難度!”
“承明不必擔憂,待我去見一見讓再說。”
潘濬聽到此話,沉思了一下:
“也好!”
蔣琬稍作休息,在沐浴更衣后,在潘濬的帶領下前往董和的府邸。
此時的建寧已經到了午后,
陰冷的冬日,在太陽的照射下已經漸漸的溫暖,
街道上的行人也多了起來,
蔣琬看著城中人來人往的熱鬧景象,微微的點了點頭,
“建寧之繁華比之牂牁要好上許多!”
聽到此話,一旁的潘濬笑著說道:
“確實如此,我看過府中籍冊,建寧人口甚至要比武陵多。”
“竟比武陵人多!”
“建寧曾有一古滇國,當時人口便逾十萬,后來楚國遣楚將莊硚領兵平定滇國,
后因路途被秦所斷,便留在了滇地與百族融合,使得人口大增,直到武帝時滇地才歸于大漢。
“未曾想還有這樣一段歷史!”
“我亦是在建寧時才知曉此段歷史。”
就在二人交談之際,前面的路口突然出現了一陣騷亂,
原本悠然的百姓像是受了驚嚇的羊群四處奔逃,
“怎么回事?”潘濬走到路邊拉住了一個城中的百姓尋問起情況。
而那百姓有些慌張道:
“是雍氏,雍氏一族!”
“雍氏!”潘濬愣了一下,就在他一愣神的時候,被他拉住的那個百姓瞬時間便掙脫而去,
此時潘濬也沒有理會逃走的百姓,
轉頭對自己左右的護衛說道:
“前去看一看,發生了什么!”
“諾!”
這時一旁的蔣琬突然想到了什么,對潘濬說道:
“這個雍氏可是向主公獻城的雍氏!”
潘濬點了點頭道:
“正是是他們。”
而就在這時,前方混亂的街道又發生了變化,
只聽有人在大喊:
“殺人了!”
“殺人了!”
原本還有些在觀望的百姓,此時已經是逃的干干凈凈了,
聽到呼喊潘濬心中一動,想到自己派出的護衛竟然還未歸來,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兄長待我去查看一二。”
“同去!”
潘濬與蔣琬,來打偶路口前,
只見路口上站著一群手持兵刃光著膀子的壯漢,
正在捆綁幾人,
而他派出的那個護衛竟然被人打到在地,血流一地,不知生死,
見此潘濬怒火沖冠,正要發作之時,
對面那一伙人,也發現了潘濬等人的到來,
沒有任何言語便拿出兵刃,似乎要隨時動手一般,
看著這些人的動作,潘濬愣了一下:
“早就聽聞南中人一言不可,便刀斧相向,生死相搏,如今看來也卻是如此。”
而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一人從后面走來上了,
人還未到,話音到先傳了過來:
“我當是誰,原來是潘太守,哦!還有蔣長史,沒想到蔣長史也到這偏遠之地,真是有失遠迎。”
這時潘濬看清了來人,忍不住說道:
“雍闿,你好膽!”
卻見雍闿滿臉笑容微微一禮,而后說道:
“此乃我雍氏族內事務,望潘太守不要插手。”
說完百年要帶著族人,和被抓的那幾人離開,あ七八中文ヤ⑧1ωωω.7,8z.w.còм<、域名、請記住
而雍闿如此態度徹底觸怒了潘濬,他看著即將離開的雍闿,臉色冰寒的說道:
“為何打傷我的護衛?”
這時雍闿才注意到,倒在地上的護衛,他皺了一下眉頭,對身后的人說道:
“是誰所做?”
卻見一人小心的走了出來到:
“少族長,是我!”
此人話音剛落,一陣寒光閃過,說話之人普通倒在了地上,霎時間便沒了聲音。
雍闿見兵刃收回,看著潘濬,咧嘴一笑道:
“潘太守,此賠罪可滿意否?”
說完便帶著人要離開,
“等等!”潘濬突然叫道,
雍闿這時停下了腳步,回頭過頭來,
此時雍闿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有些不悅道:
“一命抵一命,此乃南中習俗,潘太守還要如何?此事便是到了將軍面前,我雍氏一族也無缺理之處。”
潘濬還要說什么,卻被一旁的蔣琬給阻攔,
見蔣琬搖頭示意,潘濬也只能壓下心中的怒火,放任雍闿一行人離去,
“兄長為何攔我,按照大漢律例,雍闿豈能如此行事?”
聽到雍闿如此之言,蔣琬心中有些無奈,
自己這表弟,才學人品過人,就是性格剛硬,不知變通,
要不是如此也不會等罪黃祖被趕到零陵為縣官。
看著還在怒火上表弟,蔣琬只能好言說道:
“承明大漢亦將不復,漢律又有何用?更何況在這南中蠻荒之地。”
聽到蔣琬此言,潘濬微微的搖了搖頭:
“兄長之言,潘濬不敢茍同,亂世就當用重典,蠻荒之地更是因該嚴刑峻法,方能讓一方安定,再說漢室頹敗又如何,便是更迭新帝,也得用法,
兄長此想法不可取!”
蔣琬本想提醒潘濬一兩句,但見他竟然還說叫起自己,回想起了一些往事,
當初潘濬被貶至零陵,他恰好便在零陵隱居,
聽聞自己的表弟到來,蔣琬是親自前去相迎,當時二人許久未見,
便留下與之交談,
可沒過幾日,二人見便有些不愉快,
起因便是二人的理念有所沖突,
現在想來,蔣琬依舊詫異,想那宋忠乃是當時大儒,
怎會會交出這樣一個滿腦子都是法家思想的弟子,
雖然法家思想,有一部分融入了儒家中,但向表弟這樣偏激的思想他還是第一次見,
不說蔣琬對潘濬的思想不認同,
潘濬對蔣琬中庸的做法也不感冒,
接下來的路途二人間幾乎是無話,
等快要到董和的住宅時,蔣琬還是忍不住開口道:
“那雍氏一族,承明打算如何處理?”
聽到蔣琬的話,潘濬沉思了一下說道:
“此時還是先報于主公在做處理!”
“嗯!”見潘濬竟然沒打算對雍氏一族動手,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這不合承明的性格啊!”
潘濬也見到蔣琬的神色,有些猜到蔣琬在想什么,
于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道:
“兄長,承明并非莽撞之人,雍氏一族在南中素有威望,又加之獻城有功,豈能輕動,
再說上任時日尚短,對雍氏一族亦不了解,不知其罪責如何,若真有罪在動手也不遲!”
蔣琬聽到此話,點了點頭。
這時潘濬突然想到了什么,向蔣琬詢問道:
“對了,雍闿獻城有功,主公至今未給賞賜這時為何?不會是忘記了吧!”
聽到潘濬此話,蔣琬搖了搖頭道:
“主公倒是未曾忘記,不過不知為何沒有賞賜?”
二人想到此處更是疑惑,按理說這樣的功勞早就應該有所賞賜,
要不然誰還會向金旋投降,
可如今金旋反而像是忘了一般,誰也不知道金旋是如何想的。
“恐怕,雍闿今日之事情,和未能得到賞賜有關?”蔣琬不知想到了什么猜測道。
潘濬此時也冷靜了下來,他回想遇到雍闿的場景,卻是值得懷疑,
以金旋在南中的威望,雍闿若是這樣挑釁,恐怕是自尋死路。
“也許該和主公說一說此事?”
這時董和的大門已經近在眼前,
而在府門前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正在那里站立,
似乎在等候著他們的到來,
“兄長,你看門前這個少年,便是我在信中提到的董允。”
“哦!他便是董允。”
看著站在門前的董允,蔣琬突然皺了一下眉頭:
“看來這董幼宰是不想見我們啊!”
“兄長如何得知?”
卻見蔣琬搖了搖頭,上前一步說道:
“平西將軍長史,牂牁太守蔣琬,欲要求見董太守,公子可否通稟一聲。”
聽到蔣琬的名頭,董允愣了一下,
他不知蔣琬這人是誰,但蔣琬的官職他卻是聽明白了,
在父親的教導下,他對大漢的官職還是有所了解的,
不說太守之職位,光說這長史,在大漢有大有小,
重要的是看是在誰府下的長史,
平西將軍雖然是重號將軍末尾,但也位比九卿,有開府的權利,
而這府中的長史,便是其麾下的文臣之首,
如今這樣地之人來拜訪父親,
他有些擔憂父親的決定是否正確,
而蔣琬接下來的話,也沒有讓他趕到為難:
“既然董太守身體有恙,那琬過幾日便來拜訪。”
說完又是一禮,便和潘濬轉身離去,
而董允還了一禮,見蔣琬走遠,急忙反身去,將院子門好,
匆匆忙忙的向著正堂跑去,
剛到正堂,他便看到父親還在安然就坐,絲毫沒有擔憂的樣子,
心中頓時安穩了許多,
此時董和放下了竹簡,看著兒子頭上微微汗水,他搖了搖頭道:
“潘太守走了嗎?”
董允點了點頭,
聽到潘濬已經離去,董和嘆息一聲,又拿起竹簡繼續看了起來。
這時董允猶豫了一下說道:
“父親,這才除了盤太守還有一人?”
“嗯!還有一人!是誰?”
“那人自稱平西將軍長史,牂牁太守蔣琬。”
“蔣琬!”聽到蔣琬的名字,董和明顯愣了一下,而后猛的站起來,
“父親認識此人?”
董和點了點頭:
“當初他坐鎮牂牁,張將軍從江州發兵而至,便是被此人擊退,”
董和這時在堂中來回的走了兩步,
如今蔣琬身為為長史,竟然親自來拜訪自己,其中的意味可想而知,
恐怕是金旋注意到了自己,有心要招攬他。
若是要降于金旋,董和心中有些不愿,畢竟他已經投效劉璋,
劉璋甚至提拔他做建寧太守,如此恩德豈能忘記,
但要不降金旋,雖然他有耳聞,金旋并非殘暴之人,但自己的安危恐怕會有所影響,
自己死倒是無所為,大不了成就一番名望,
可看著自己正是少年的兒子,董和心中有些不忍,
想到他兒子從小便顯示出不一般的才能,到如今更是顯露在外,
未來的成就不可限量,若隨著自己一起死在這南中蠻荒之地豈不可惜。
想到這里,他長長的嘆息一聲,
心中既有些猶豫,又有些掙扎,
而就在這時,院門被敲響,
一個仆人走了進來說道:
“主人,雍闿求見?”
“雍氏!”聽到這個名字董和眼中便閃過了一絲厭惡之情,
若不是雍氏突然反叛攻下太守府,
建寧怎會被金旋如此輕易的占領,
那是的他已經準備好守城,以建寧這樣的城池,
加之南中地形氣候惡劣,未必不能守個一年半載,
到時候他將金旋拖在此處,他未必能守的主南中,
可惜這一切都被雍氏一族所破壞,
想到這里,他搖了搖頭道:
“不見!”
聽到董和說不見,那仆人猶豫了一下說道:
“主人,那雍闿有言,主公需得見他。”
此時董和有些不耐煩了:
“雍闿這二心之人有何話說?”
“他說可以幫助主人離開建寧返還,蜀郡!”
“嗯!”聽到此話,董和臉色微微一變,
雍闿此話,正中他心中所想,
董和沉吟了一下,對那仆人說道:
“帶他進來吧!”
“諾!”
看著客座上那個年輕人,董和板著臉問道:
“雍氏一族既然已經投降那金旋,為何要幫我,若是讓金旋知曉此事,恐怕你雍氏一族頃刻見便會覆滅!”
聽到此話,雍闿平靜的說道:
“雍氏一族幫助金旋奪取建寧,可前些日子,金旋封賞官員,唯獨忘記我雍氏一族,如此忘恩復議之人,豈能為他效力!”
董和聽到如此言語,臉色更冷了,沉聲道:
“你雍氏一族在建寧尚有影響,可離開建寧,北上又如何?怎能幫我!”
董和的質疑,讓雍闿微微一笑:
“董太守應該知曉孟氏一族吧!”
“孟氏已經衰亡,如何幫助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