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回了S市,那說明工作結束了?
等一下,她為什么會來醫院?
身體不舒服嗎?
容以舉著手機,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不遠處和方晴說著話的陳艾青。
而溫顏的聲音,正源源不斷的從聽筒里冒出來:“喂,容以,醫生到底怎么說啊,我雖然不在S市,不過每天都看天氣預報的,最近溫差又不是很大,你爸好好的怎么就發燒了啊?”
沒等來回應,溫顏又喊了幾聲:“喂,兒子!兒子!說話呀!”
“我爸昨晚喝多掉游泳池里了。”
說完,容以就把電話掛了。
結束通話后,視線又黏到了陳艾青身上。
他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小鬼頭。
肥大的白色衛衣,深藍色牛仔褲,長發因為被風吹過顯得有些凌亂,臉上架著一副寬大黑框眼鏡的她,突然抬起手抓了抓后腦勺,緊接著歪過腦袋,頹喪的模樣像是一顆被霜打蔫了的小花。
陳艾青和方晴說了沒幾句話后,便雙手抄著衛衣兩邊的口袋,徑直往大門口走去。
方晴盯著她的背影看了一會兒,一回頭,便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容以。
“容哥?你怎么在這兒啊?”
容以抬了抬拎著裝藥的袋子,眼睛卻是盯著醫院大門口:“替我爸拿藥。”
順著他的目光,方晴回頭看了一眼,小聲說道:“我還以為你是陪艾青過來看牙醫的呢。”
小鬼頭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大門口,容以收回了視線,聽到她的話,微微擰眉。
沒等他開口問,方晴主動說道:“我到門診這邊來拿份病歷,剛好碰到艾青,她說她智齒疼了一夜,沒辦法只能過來看醫生。”
容以“哦”了一聲,情緒沒多大起伏。
方晴眼見他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想了想,說:“剛才她問了一下牙科哪個醫生長最帥,說是帥哥醫生給她拔牙,感覺沒那么痛。”
“不過今天最帥的那個張醫生沒上班,所以艾青只能回去了。”
容以抿了一下唇,表情微微起了變化。
方晴再接再厲:“我也勸過她啊,牙疼這個事不能拖的,早點拔掉少受點罪,可是艾青非要等張醫……”
沒等她話說完,容以開口了:“她家在哪兒?”
方晴“啊?”了一聲,眨眨眼,明白了:“你是要去找艾青嗎?”
容以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方晴:“如果去找她的話,替我勸勸她,別死撐,就算是要拔牙,也就疼那么一……”
見容以沒再說話,直接繞過自己往大門口走去,方晴沖著他的背影喊道:“容哥,艾青家地址,我微信發你啊。”
……
回到家以后的陳艾青,換了一身家居服后,又窩到了床上。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到了醫院,就在她準備去自動掛號機上掛號的時候,身邊走過一個抱著小女孩的年輕媽媽。
小女孩摟著年輕媽媽的脖子嚎啕大哭:“我不要拔牙,我不去拔牙……”
大概是因為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哭聲勾出了她身體里的恐懼因子,陳艾青在掛號機前站了一會兒,結果還是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