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之中,空空如也。
陳艾青皺起眉心。
在不經意的低下頭時,一雙漂亮的手,食指上勾著一個裝有椰汁西米露的透明袋子,出現在她眼前。
陳艾青愣了一下,偏過頭。
眼前這個堪比“撕漫男”的家伙,淡著表情,像個小朋友似的坐在矮板凳上,正仰著頭看她。
畫面顯得有些滑稽,可陳艾青卻笑不出來。
牙太疼了。
陳艾青深吸一口氣,掃了一眼容以食指上勾著的那個袋子。
行吧。
我現在牙疼,沒功夫跟你計較,只要外賣到了,是誰送來的,怎么送來的都沒關系。
想著,陳艾青伸手就要去接。
似乎是覺察到了她的動作,容以先一步,撤回了自己的手。
陳艾青:……
是不是我不發脾氣,你就當我們老陳家的姑娘好欺負?
她和他對視了十幾秒,正要開口,智齒的位置突然加重了痛感。
陳艾青“嘶”的倒抽一口氣,腦子里組織好的一大串懟人的話,瞬間消散了。
而這個時候,她聽到了自己最不想聽見的一句話。
容以:“牙疼啊?”
見過提水壺的,沒見過這么會提水壺的。
明明要的是開水,卻哪壺不開提哪壺。
陳艾青憋著心里那股氣,從牙縫里擠出一句:“關、你、屁、事。”
為了表現出自己現在的情況好得不得了,她故意擺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容以從折疊小凳子上站起來,許是怕她又再關門,他抬起胳膊,手掌抵住了門板。
“也是,畢竟牙疼的人不是我……”
說完這句話,容以張了張嘴,停頓幾秒后,卻什么都沒說。
他在心里默默的補了后半句。
我牙不疼,可我心疼。
陳艾青:……
看吧,她沒說錯吧,從這狗日的嘴里說出來的,全都不是人話。
為了盡快結束對話,陳艾青懶得去問容以怎么會知道自己家地址,直截了當的開口:“外賣拿來,然后滾蛋。”
要不是因為牙疼得渾身使不上力氣,她絕對會伸手過去搶。
容以看了陳艾青一眼,而后視線繞過了她,向屋子里面看了看,片刻后露出一抹一言難盡的表情。
小鬼頭平時忙到連收拾屋子的時間都沒有嗎?
墻面上掛著不少設計圖紙和素材,客廳里畫板、畫架更是亂七八糟的放,還有幾個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道具,雜亂的躺在地板上。
沒等來回應的陳艾青露出不耐煩的表情,沖他小腿上踹了一腳:“你聾了啊,聽不到我說話嗎?”
容以皺了皺眉,視線回到了她身上:“想不想牙齒不疼?”
這狗日的,要么不說人話,要么就說廢話。
你見過有哪個正常人希望自己牙疼的吃不下睡不好的?
不過她不想跟容以再有接觸,于是沒好氣的丟下一句:“想不想都跟你沒關系。”
容以“哦”了一聲,手慢慢的從門板上撤了回來:“既然你這么說,那就算了吧。”
算了吧?
這狗日的什么意思?
陳艾青疑惑的皺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