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牧陽抱著許煙走到沙發邊，將人放了下來。
身子微微往后仰，他看到沙發底下露出了拖鞋的一角。
于是他蹲下身，將被踢進沙發下面的一雙女士拖鞋給拿了出來。
并且很細心的放到了許煙腳邊。
“家里不是地暖，現在這個天氣，光著腳會著涼的。”
他說話的時候垂著眼，從許煙的角度望過去，能清楚的看到他自然纖長的睫毛。
“據我所知，你是一個人住的吧，怎么都不會照顧自……”
說話的瞬間，趙牧陽抬起頭。
這一抬頭，眼神剛好與許煙凝視著他的目光相撞在一起。
客廳里的裝飾柜上擺放著一瓶淡紫色的香薰。
清冽的味道飄蕩在整個空間里，混合著趙牧陽身上一股不知名的香氣，讓二人之間的這一對視變得曖昧無比。
許煙覺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直到小腹的一絲抽痛感襲來，這才讓她回過了神。
她快速的挪開了眼神，同時語氣很淡的“哦”了一聲。
“哦什么哦。”趙牧陽被她的模樣逗笑了。
他伸出手，手背貼向許煙的額頭：“雖然臉有點紅，不過體溫還行，沒發燒。”
保持蹲著的姿勢，趙牧陽忽的湊近了她，聲音放輕：“臉紅是不是因為剛才看我看的？”
許煙雙唇緊抿成一條線，沒說話。
是看你看臉紅的，可是我不能承認。
趙牧陽又笑了：“我好看嗎？”
許煙：……
本以為艾青是我認識的人里面最自戀的一個，現在看來，這個“自戀之王”的稱號要易主了。
忍無可忍之下，她小聲罵了一句：“有病。”
“嘁，”趙牧陽直起身子，坐到了她身邊，“有病的不是我，是你。”
“老實說吧，怎么回事，臉色這么差勁？”
“我跟你說，身體覺得不舒服的時候不能強撐著，小病不治，大病難醫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大道理誰不懂，問題我只是生理期肚子疼而已，應該算不上是病吧。
沉默片刻，許煙又再說了一句：“沒事。”
說話的同時，她的手下意識的捂在了小腹的位置。
注意到她的動作，趙牧陽眼神一暗。
冷不丁的，他冒出了三個字：“大姨媽？”
許煙：……
這個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避忌”？
他們之間有熟悉到可以隨便談論“大姨媽”這個話題嗎？
接觸到她的目光，趙牧陽聳了聳肩：“誒，你別這樣看著我啊，我也是猜的。”
緊接著，他放緩了語速，又再看向許煙的小腹：“難不成……猜對了？”
許煙憤憤的咬了咬牙，繼續沉默著。
趙牧陽繼續說：“是不是你吱個聲嘛，大家都是成年人，再說了，讀書的時候健康教育課也上到過這些內容，你不用不好意思啊。”
“真是的，你要老是這么一副悶葫蘆的樣兒對著我，那上節目的時候鐵定得穿幫。”
“人家情侶夫妻都恩恩愛愛，眉目傳情的，咱倆就這么冷冰冰的憋著，一看就……”
話沒說完，趙牧陽忽的聽到一道微弱的聲音。
“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