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煙覺得，這就是她該有的樣子。
畢竟和趙牧陽之間是假裝的，總有澄清的一天。
可不知為什么，只是保持著原本狀態的她并不開心。
哪怕和沈漫妮以及周燕兩人相處的很愉快，她也提不起任何興趣。
并且在鏡頭前，還要裝出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她覺得很累。
從來沒有過的一種累。
不是身體上的疲倦。
過去熬夜拍戲，做新人的時候一天只睡三四個小時，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累過。
她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有這樣的感覺。
可越是不明白，她就越不想去搞明白。
就好像搞明白以后會出現什么邪惡的猛獸把她吞噬。
索性迷糊就這么迷糊著吧。
正是存在這樣的想法，那種異常的情緒在心底變得越來越強烈，強烈到甚至晚上會失眠。
這是個很可怕的現象。
當初面對那件事的時候，她雖然害怕，雖然焦慮，雖然難過，卻也從來沒有失眠過。
因為她覺得，只要活著，沒有什么事情是挺不過去的。
然而這一次，她卻認為，自己有可能挺不住了。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十二天。
節目的錄制也到了尾聲。
當完成最后一個鏡頭以后，許煙習慣性的想要掙脫開趙牧陽牽著自己的手。
可這一回，趙牧陽力道很大，她縮了半天，也沒成功將手縮回來。
“許煙……”
前幾次，在沒有鏡頭的時候，聽到他喊自己的名字，許煙都是以沉默來回答。
可今天，他緊緊的拉著自己的手不松開，許煙微微擰起眉心，語氣很淡的說：“什么事？”
見她肯理人了，趙牧陽臉上閃過一絲欣喜。
“許煙，我想問，為什么你……”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獨屬于微信消息的鈴聲響起。
許煙垂下眸子，目光落到了他牽著自己的手上：“我手機響了。”
趙牧陽沒懂她話的意思，懵懵的“嗯？”了一聲。
許煙輕嘆一聲：“松開，我要回消息。”
這是個借口。
他牽著的是她的左手，而平時她單用一只右手就可以握緊手機回消息了。
所以深知她這個習慣的趙牧陽，干凈利索的說：“不放，你右手就能操作了。”
許煙面無表情道：“但是我手機在左邊的口袋里。”
趙牧陽：……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能松手。
抱著這樣的心思，他說：“我可以幫你拿手……”
情緒上的一絲怔愣，讓許煙抓住機會，縮回了手。
微信的消息聲源源不斷的傳來，她左手伸進外套口袋，摸出手機，遞到右手后，很刻意的將左手插進了口袋里。
趙牧陽：……
這是明擺著不讓他有機會牽她的手。
微信消息是陳艾青發過來的。
想吃小籠包了誒（陳艾青）：“親愛的，從今天開始，你我就不一樣了。”
文字后面，跟著一個哭唧唧的表情。
許煙冷漠的表情有一絲絲的融化。
但趙牧陽還在身邊，她盡可能的克制住了唇角，沒有很明顯的上揚。
許煙很熟練的用右手在屏幕上打著字：“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