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霜說不下去,或者說,有些說不出口。
越知道危險,越不敢輕易的說出口。
沈祖達卻明了,不斷點頭:“我知道,只要有機會,我們會不遺余力的尋找橙子的,你放心。”
林霜霜伸出手:“我作為家屬,謝謝您。”
沈祖達緊緊的和林霜霜葉銘陽握手:“不說了,太慚愧了,我們一定會盡力……”
沈祖達讓人送林霜霜和葉銘陽回了月秀賓館,專門為夫妻倆準備了一個房間。
林霜霜直到進了房間,才忽然轉身抱住葉銘陽:“抱緊我。我覺得我有和麒麟一樣的問題,只是,我有你,我還顧忌我娘,我才能讓自己努力的走出龍城寨。抱緊我。”
“唉!”
葉銘陽深深的嘆息,把林霜霜抱起來,緊緊的摟在懷里。
這一天,林霜霜沒再說過一句話,不吃飯,不喝水,不動,就這么,窩在葉銘陽懷里,直到第二天的凌晨五點,她忽然從葉銘陽懷里跳起來,努力練功。
早上七點,陽光從窗外外頭照進來,照在林霜霜臉上,她的整個人如在閃閃發光。
但她眼睫輕動,流下淚來:
“銘陽,我還是不能接受,我找了那么久,結果我妹妹是命喪大海、尸骨無存這樣的事實。我要努力練功,等待時機,再次進去香崗,我總有一種感覺,她沒死!”
一直陪她打坐的葉銘陽,伸出手,無聲的在身后把她擁抱。
林霜霜瞇著眼,看著窗外:
“另外,只要沒找到她一天,她的事跡,就無法定性。也許需要三個月,也許是三年以后,才可能給出對她的定論。那么,她的愿望,就由我來替她完成,她最想要的,是拿到埡運會的金牌,她答應游泳隊會在十月份回去訓練,現在,我想去!如果她能回來,我會告訴她,她沒錯過;如果她……回不來,那是我對她的……告慰。”
葉銘陽輕輕的把她攬在懷里:“好,我支持你。”
陽光燦爛。
只有面對著它,才能感受到光明的力量。
身后的人溫暖。
只有背靠他,才有繼續前行的勇氣。
兩人默默的相擁了許久,林霜霜才開始詢問起葉銘陽的情況:
“老公,這么說來,你現在可以無限量的用你的異能了?對誰都可以嗎?”
葉銘陽嘴角輕勾:“當然不是。其實,只要精神力堅定的,都不行。”
“嗯?比如?”
“比如門主等人。再有就是知道我有這個能力的,及早防備,不看我、不接收我的目力,我也控制不了他們的心神。”
“但是大部分的人不知道你有這個能力,還是會受控,對嗎?”
“當然!不過,如果經受多次控制的人,對他們是有損傷的。”
“損傷是什么意思?”
“喪失記憶。他們會不記得以前的事。”
林霜霜有些驚詫:“哇!其實這樣的話,也是一種殺傷力啊!”
葉銘陽點頭:“對。但是要很小心的用,畢竟這個東西損傷以后,就無法修復了,如果需要對方再提供什么信息,就難了。”
“我懂了!我老公真厲害!”林霜霜抱住他,笑了起來。
葉銘陽摸摸她的發:“嗯,你也不關心關心我,我去找你的時候,看見那些人聚集在那個地方,心里多么擔心你啊。”
林霜霜看著他的眼睛。
他的眼里是她的小小身影。
林霜霜把頭埋入他胸口:“對不起哦,只有在你身邊,我才是我自己,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這話我愛聽!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葉銘陽笑起來,嘴角彎鉤,大眼迷離。
林霜霜伸手撫上他眼角:“完了完了,這個男人是何方妖孽,竟然對我奪魂攝魄啊,哎呀呀,我愛上他了。”
“哈哈哈哈!那妖孽我成全你!”
兩人笑倒在床上,終于,眼里只有彼此。
這一天,兩人沒出房間,好好的過了把二人世界。
直到回來的第三天早上,林霜霜才帶著葉銘陽去看明拂曉:“拂曉,我回來了!”
“霜霜姐!呀,姐夫也來了!太好了,我正擔心你呢,我東西也買的差不多了,平先生還帶我看了這里的大工廠,我現在只想著早點回去,我要好好和我媽媽商量一下,怎么開工廠呢!”
明拂曉意氣風發,還拉著林霜霜看這幾天買的東西。
葉銘陽便去找平鈿財老人敘話了。
幾個人都非常開心。
林霜霜看了明拂曉買的一些東西,挺感興趣的,而且她心里記掛著要給英疆買一套騎摩托車穿的裝備,便拉著明拂曉再次出去逛街了。
而葉銘陽,難得的和平鈿財還挺有話說,便留在了賓館敘話。
林霜霜和明拂曉逛了大半天,又買了一堆東西回到賓館時,便發現沈祖達等在賓館門口。
他看見林霜霜,馬上迎出來:“小林同志,我找你有點事……”
林霜霜看他一臉焦急,便讓明拂曉帶著東西先回了房,自己和沈祖達找了地方坐下來說話。
沈祖達直接說:“小林,麒麟精神狀態非常不好。他做完手術是昨天上午醒的,可是下午他就和我說,要回去找橙子。我安慰他,等他身體好了再研究這個問題。可是他晚上又找看護的同事問這個事,今天更加了,非說自己好了,要回去香崗,好不容易才把他攔下來。可是我知道,照這樣,我們根本攔不下,早晚會出事。我……我很難過……”
沈祖達擼了把臉,焦急又心痛:
“確實,我覺得他現在這個情況,非常嚴重了,他這樣,肯定是無法接受橙子其實……我知道,誰也不愿意接受,但是做我們這份工作的,必須面對這個問題。你那天跟我講到那個什么障礙,我現在就想聽聽你的意見,你覺得,我該怎么樣做,對他才是最好的呢?”
林霜霜沉默。
她不是心理學專家。
她的心理衛生知識,僅僅限于前世的護理學,以及她在貞奶奶去世后的自我心理療傷過程。
但偏偏她又明白,心理健康對于一個人的重要性。
這越發讓她不敢輕易的表達自己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