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魏燃很干脆的,當天就帶領營中兩百平日里訓練最好的士兵,拿上棍子沖向對方軍營。但軍士們腰間還別著橫刀,防止對方想要火并。
但他還留了個心眼,順道叫上了經常見面的傳令兵,他既是傳令兵,也兼職過軍法官,幾乎是被魏燃脅裹著沖進了那個校尉的營中。
那傳令兵雖然收過魏燃不少好處,不過軍中不同營屬斗毆不是小事。他膽子再大也沒法替魏燃兜住,自然一路勸阻,但魏燃貌似怒氣上頭,全然不聽。
對方營中也有一千多人,正吃著搶來的肉食,猛然瞥見兩百壯漢沖入營中,掄起棍子見人就打!都嚇得跟呆頭鳥一般。
原本魏燃麾下的士兵想到今天的肉食被人搶了,就很是不滿,對于報仇自然興致勃勃。
但此時見到對方正大口吃著本來屬于他們的肉食,立刻就爆燃了!
在魏燃帶領下,以有備攻無備,打得對方哭爹喊娘,狼奔豕突。
對方的營官校尉立刻組織起一幫親信亂糟糟的沖出來,見到是魏燃,一臉的譏諷。
“原來是你這敢死營的潑皮,你帶這么多人來,是想挑起兵變嗎?”
魏燃一腳將一個攔在身前的士兵踢得在地上打滾。
“老子是來教訓某些不長眼睛的混蛋的,聽說你搶了程氏貨行?”
“哼,你能敲詐得,老子搶不得?”
魏燃冷笑道:“程氏貨行的事,自有趙將軍主持公道,老子今天來這里,就是來收拾你這個敢搶我們敢死營東西的混賬。兄弟們,給我照死里打!打死人老子兜著!”
說著兩百余人幾乎是本能的就按照平日里的訓練,排成鋒矢陣,跟著魏燃前沖,來勢洶洶,竟然將前排的一沖就完全沖潰了!
對方校尉看得眼皮直跳,他早已注意到兩百人是怎么將自己營地一千人打得狼狽逃竄的,對面明顯訓練有素,又頗為勇壯,氣勢正旺,這般剛正面是絕對打不過的。
他一急之下,立刻拔出了腰間橫刀,他麾下數百緊張的士兵也跟著拔出了兵器。
魏燃停下腳步,“狗日的,你敢動刀?”
不等對面回答,魏燃便扯著被脅裹過來的傳令兵說道:“看見沒有,他們這群狗日的,既搶我們東西,還敢對我們動刀子,按照軍法,這算什么?”
那傳令兵愣住了,連忙進行勸阻。但對方見到魏燃等人都把手放到了刀柄上,哪敢輕易放下刀子,雙方便僵持下來。
這個時候,趙玄清帶著親兵圍住了這片營地,進入進來后,對方立刻扔去了手中的刀子,跪下來便要惡人先告狀。
趙玄清冷冷的瞥了在場所有人一眼,不聽任何解釋。
“軍法官何在!將敢死營與葵字營統兵營官拿下!”
魏燃與對方都沒有還手,束手就擒。
“除衣,各自軍棍五十下!不得動用真氣相抗,否則加重刑罰!其余參與斗毆的軍卒,一人十棍!敢死營眾人,有罪的,增加一個首級贖罪,無罪的,同樣以一首級抵功!”
挨軍棍的套路魏燃太熟了,雖然他不知道趙玄清的性格,不過軍隊當中,只要不打出人命,不引起兵變,這等打架斗毆,往往都是各打五十大板結束。
所以魏燃安排的這場報復,看似沒有占到便宜,實際上卻是得到了很多好處。
首先通過一場斗毆,增加了敢死營在全軍的惡名,以后所有人都知道敢死營的營官是個狠角色,不好得罪,沒有誰敢找敢死營的麻煩。
其次,魏燃凝聚了營內軍心。雖然這兩百軍士跟著受罰,但他們是為自身利益行動,并不會有任何不滿,反而會更加擁戴魏燃,因為他敢于帶頭去爭取自己人的利益,并且不怕得罪同僚。
最后,以兩百之數,盡滅千人之營。在趙玄清面前,也是實力上的展示。明確告訴了趙玄清,他們敢死營這段時間不是只光顧著吃肉長膘,而是已經具體的轉化成了戰斗力,這就是練兵的成果!要怎么處理你自己看著辦吧!
軍閥知道自己手底下哪支軍隊能打,在各方面都會比較縱容一點。比如青州兵的軍紀很差,時常劫掠屠殺百姓,但曹操就是縱容他們。沒辦法,曹操要打袁紹,就得依靠他們。
所以趙玄清的確看在了眼中,雖然不動聲色,實際上更加留意起敢死營來,因此處罰也是不痛不癢。
不過對于兩營主將的懲罰還是比較重的,軍隊當中統管千人的營官,武功一般都是在貫通兩路奇經的狀態。
五十軍棍下來,不允許用內力抵擋,除非那些只練外功的高手,否則一般人起碼得臥床好幾天,體質差點的基本就跟在鬼門關轉一圈差不多。
魏燃與葵字營營官脫下上衣,兩人亮出肌肉。魏燃即便有做過偽裝,一身冰箱狀上下直筒的格斗體型肌肉,搭配適量的脂肪,一看就充滿力量感和爆炸感,滿是雄性荷爾蒙氣息。
對比對方,他一身腱子肉不差,輪廓清晰,典型的倒三角形身材,在后世能吸引一大幫妹子的那種,體脂比很低。這種身材好看,爆發力也不錯,可惜抗擊打能力和力量差得不是一截。
在古代,軍中將領流行的體型可是虎背熊腰,也就是堅實的肌肉還得包含啤酒肚一般的身材,那才稱得上猛士。
雙方執行棍刑時,按照道理要下跪,以示知錯,但魏燃偏偏要站著受刑。
他對軍法官和趙玄清說道:“魏某替營中士卒爭利,不認為有錯,因此絕不下跪!若是將軍不滿,了不起加刑一倍便是。”
趙玄清眼中閃過惱怒之色,冷笑道:“依你所愿,杖刑一百,且看你是否能站著受下來!”
葵字營營官面帶譏笑的看著魏燃,叫你硬氣充英雄,不運內力,看你怎么扛得過的一百軍棍!
兩人同時受刑,魏燃昂然而立,背肌凸出,純以肉體硬抗軍中大棍。
葵字營營官跪在地上挺起后背,面色沉穩肅然如崇山峻嶺,讓人覺得是一條好漢,就像關公刮骨療毒而面不改色的那種。
當然前面幾棍還能硬氣的咬緊牙關,直到七棍之后,便再也撐不住這口氣,面色紫漲,放聲痛叫起來,每挨一棍便是一陣哭爹喊娘的慘呼,雙手也不由自主的撐到地上,躬起了后背,充分暴露了他不過是個尋常的本質。
看得旁觀的趙玄清親兵譏笑不已,他們在暗中打賭,賭這兩個互裝硬氣的人,誰先嚎叫起來,同時還在賭他二人是否能打破軍中歷年來的受刑記錄。
就是誰能撐過十三軍棍才發聲慘叫,這記錄由一個斥候營的兵油子保持了至少三年,時常在眾人面前炫耀。因此很多士兵都在期待有人能破此記錄,打擊一下那個兵油子的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