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如何是好,若是如此,那么多岔路口,若是按照自己學過的概率學,不知道能組出多少種方案,若是一直在這里浪費時間,怕是待會人還沒出去,命先送到這里了,且想什么辦法不好,非要用這么難的辦法,有一些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可是想法歸想法,花云淺必須想出一個辦法,要么出去認慫,要么再想想其他的辦法,看能不能有所突破。
最終,花云淺還是將心思放在了關于出口的秘密上,靈機一動,花云淺突然想到了辦法。
若是說順著這個規律是錯誤的,那便逆向思慮一番,五個岔路口只有五岔口的時候有土,那么說不定與土有關的洞穴必定是對的。
那五岔口選土的口,四、三、二岔口便選水的口,最后一個自然是不用選。
如此,花云淺便按著自己的思路快速的回憶著剛剛走的路線,便開始往回頭,由于花云淺此刻都是在金的岔口,每走一口皆要從金退回到上一岔口,再走,雖然事半功倍,但她卻覺得離出口越來越近了。
而郡主們一行則是按著淵無冷帶著的路線往前走,他們自是知道秘訣,很快便來到了出口,可并未遇到花云淺一行。
“郡主,微臣猜測,花云淺定是還困在密道之中,若是我們將出口和入口把守好,必然能逮到他。”
“這還用你教本郡主,若是今天花云淺有何不測,或者我們逮不到,你的命也跟著去陪她好了。”
郡主的氣可是一點點都沒有消掉,被當猴耍的感覺她自是有些不爽,這已然出了來,還是那般的憤憤不平。
花云淺按著自己剛剛思考的模式在里面出出進進,果然走到了最后一個出口,果然還沒走出去的時候,她便聽到了外面有響動。
她心里已經有了一種強烈的預感,莫不是郡主他們已經探了過來。
但盡管如此,她還是需要往外面走,在密道里待了太久的時間,她覺得呼吸已經有一些困難了,若是再不出去,怕是沒被逮到,命先交代在這里了。
小心翼翼的往外面探著,終于花云淺走到了洞穴口,果然郡主和淵無冷幾人就那樣直勾勾的看著花云淺。
轉而郡主還未動手,花云淺卻被淵無冷生擒住了,此時花云淺真的有些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絕望之感。
“郡主,人已經拿下了,任憑您處置。”淵無冷將花云淺更是帶到了郡主面前,此時已然和郡主一個鼻孔出氣。
花云淺自然是氣的。也是傷心的,這白白浪費了這么久的腦子,竟然還是被生捉了去。
“很好,你可以暫時留著小命了。不過,花云淺可就沒那么幸運了,狂風,將她給我帶走。”
“是。”狂風自然是事事都聽郡主的,何況是抓一個本就幾次三番讓郡主不能安寧的人。
花云淺也懶得抵抗了,她必須在下一次再想辦法逃脫了,這次為了出個密道已然浪費了太多的體力,早就體力不支,她需要好好休息,且她知道郡主只是嘴上功夫了得,并不會拿她怎么樣的。
躺在床上昏睡了幾個小時的凌楓霆也終于醒了,身邊守著的還是王素。
“你醒了?感覺如何?”王素在凌楓霆沉睡之時心里還有些自責,可是看到凌楓霆醒了之后,便全然沒有了之前的想法,心里甚至還有點抱怨。“你怎的如此不顧自己的安危,身體狀況如何你心里應該清楚的。怎的還要請命去戰場?”
“我這條命本來就病怏怏的,若是有機會能上戰場廝殺,又有何不可,不知我軍如何了?”
凌楓霆第一眼醒來還是在想著自己去營救的精銳到底有沒有存活下來。
王素雖是他國的匪人,可她仍舊是俘虜心中的期盼,自然對軍營之中的事也是了解一二。
“你大可放心,他們命硬著呢,你帶回來的沒活幾個。”王素說話自是不客氣,也說著反話,作為俘虜,她不可能真的像云國士兵那樣為云隊打著氣,她只能將自己所知道的傳達給凌楓霆便好了。
她并不關心精銳有沒有活,她只關心眼前人還能活多久,她所有的憤怒都在凌楓霆身上,可不能就讓他那么安逸的死去。
“你的意思是?”凌楓霆心里難過萬分,帶了那么多人前去解救,竟然未能圓滿完成任務,自是不開心的。
“我的意思是你救回來的,差不多都活著呢,不過也沒幾個了。”
王素再次說了一遍,凌楓霆才算心領神會,他知道王素對他憤恨,說話也是夾槍帶棒的。
凌楓霆總算安心了一些,又在床上躺了多時。
一連幾日過去,基本戰事已平,且真的如將軍所言,所有的事都按著他的計劃進行。云隊很快便取得了勝利,寒國派人前來和談。
結果兩方簽訂了和平協議,并且每年寒國還要向云國進貢。
如此得不償失的戰爭,寒國雖是憤恨,卻無能為力,反倒將寒國的郡主準備送往云國。
而此行,便是由凌楓霆一行帶著寒國公主回云國,軍隊總算都可以班師回朝了,此次戰事,云國大勝。
只是在回云國的路上,寒國公主卻因著水土不服時時身體不佳,因著王素是寒國人,且懂醫術,自是照看在左右。
待凌武帶領眾將士回云安城請命之時,王素突然找到了還在房中休息的凌楓霆。
也并未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若是平常人,凌楓霆一定要治她一個不敬之罪,可是王素,他卻區別對待,自是沒計較太多。
“我問你,你們在云國邊境之時,是不是答應我放那些俘虜回去皆是計策之中的?掛不得你們要分批釋放他們,且其中釋放的人數根本就比俘虜之人人還多。”
對于之前所發生的一切,公主等人早就選了恰當時機,將寒國所發生之事,全部告知了王素。這首先王素想到的便是質問凌楓霆。
“還去計較那些做什么,現在已然跟著我回來了,且那些被釋放的俘虜并未死。他們只是回到了自己的家鄉,這么做有何不妥?”
“事到如今,你還打算瞞著我嗎?那些人怕是你們早就馴化了回去散布消息的。看你說話的口氣,想必早就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了是不是?”
“我這樣也是為了你好。你看你現在不是活的好好嗎?你的手下也活的好好的。”
“無恥。”王素上前就給了凌楓霆一巴掌,她從未想到凌楓霆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于她,甚至不惜讓她背上通敵叛國之罪。
本是俘虜,她為了那些手底下的人屈辱到現在,可是那些手底下之人皆已放走,她本想就此了斷此生,可她心里還有仇未報,她不能讓凌楓霆那么逍遙的活著。且現在公主又只身一人來到了云國,她定要護她周全,若不能如此,她該如何對得起之前信任她的人。
受著臉上火辣辣的疼,凌楓霆卻一點點都沒有反抗,這件事上,他知道自己是做的不對,若是王素能因此出氣,他也是心里會好受一些。
“這件事本就是我有錯,若是你能出氣哪怕殺了我,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你別激我,你以為我有那么傻,放心,以后你不會好過的。日后我要天天往你飯里下毒,直到看著你痛苦的死去。那些傷都是你帶給我的,我必然要加倍奉還給你。”
王素說的咬牙切齒,心中的痛越來越讓她想殺了凌楓霆,可是現在還不能,公主她要守護,若是因殺了凌楓霆而失了命,那又有誰有那么大的勢力能護著公主。雖是被一部分人誤會通敵,她覺得她總會昭雪的。
“好,不管你要做什么決定,我都會尊重你,哪怕日日下毒,我也會全部吃掉。欠你的命,我隨時都可以還你。”
看到凌楓霆如此,王素反倒更加的生氣,她拿了凌楓霆的配劍,劍指凌楓霆的心口。凌楓霆只是閉著眼睛,等待她的結束。
這輩子,凌楓霆都以為自己會活得光明磊落,以為定會如君子一般對待身邊每一個人,曾經長公主那般惡毒,他都未曾害怕,整治了長公主身邊的人,他也未曾有過任何懺悔,奈何王素面前,他始終是覺得有愧。
氣急的王素那樣拿著劍好久,最終只在凌楓霆的臉上劃了一下。
“這條命先給我留著,我要取的時候隨時會取。今日我毀你容,這輩子你都帶著這傷疤過吧,也別想再娶任何人,當個丑陋之人吧。”說完,王素扔下劍,跑了出去。
進門之前,她本想了解了凌楓霆的性命,可是出門之后,她卻再也下不去手了。
盡管凌楓霆臉上已是有血滲出,疼痛無限放大,凌楓霆卻依舊面不改色。他心里的痛比身上的痛要疼千倍萬倍。
心心念念的花云淺親口說出竟讓他變啞的話,李參將為他而死,而他不僅毀了王素的姻緣,還讓她一個弱女子抬不起頭,這樁樁件件,都成了刺傷他的利劍。
如今身體又那般病怏怏的,他該如何茍活。之前還可在戰場上奮勇殺敵,如今只能病榻上了卻此生。父親還打算讓他娶了穆府的嫡女,他怎么能又禍害一個女子,無論如何此次不管怎么樣,他都要想辦法退了那婚去。
凌武父子二人此刻等著面見圣上,如此勝仗,他們定會受到重賞,而凌楓霆雖此去是偷偷前去,可是依舊戰功赫赫。自那日破命相救,那精銳部隊的將領更是對凌楓霆關愛有加。這樣的情況,凌楓霆勢必有機會面見圣上,或許還能請愿。到時凌楓霆再見圣上也不遲。
因著凌武父子二人回朝之時已然晚了些,且隨行之人甚多,便先入住城門內的驛站。
那驛站的規格自是和佟郡主一個級別的。
而花云淺此刻總算是休息夠了,她此刻便等待著郡主的審判。
房還是那個房,處境卻大為不同,當初單獨住在那里之時,她因著淵無冷的話,讓郡主欣喜萬分,可如今她已然遭到郡主嫌棄,連日日送進來的飯也變得清淡了許多。
花云淺才醒來沒大會,起身穿了衣服準備用些餐食,郡主便帶著身邊侍衛來找花云淺。
郡主再也不像之前那般溫柔,直接踹門而入。
“花云淺,還在這里裝死,你要躲到何日去。”
“參見郡主。怕是郡主誤會了,微臣從未躲你。那日同你說的話,字字皆是肺腑之言,絕無半點欺騙之意。”
花云淺對于郡主的狂風驟雨自是不覺得有些什么,但她也不是膽小怕事之人。有什么便說什么了。
“就算是你有難言之隱,本郡主早就同你說過,會幫你去尋得。你不是要找凌楓霆嗎?本郡主知道他在哪里。”
此話一出,花云淺本是云淡風輕,卻立馬緊張了起來。
“那便多謝郡主。凌楓霆如今是生是死?”對于凌楓霆,她最關心的還是他的生死。畢竟他是突然消失的。
“自是活著,不過你可知他是何人?”郡主早來在用餐之時便聽到驛站之人皆在議論打勝仗的凌武將軍,偶然間便聽到了凌楓霆三個字,后來才知竟是那般的身份和關系。
而花云淺只知道凌楓霆是哪個府上的少爺,至于是哪里的少爺,并未聽到他提起過,自然也是無從了解。
“他是何人并不重要,郡主可知他在何處?他是我的兄弟。”花云淺相信郡主斷斷不會就此事騙她的。
“呵呵……兄弟。這兄弟可真是做的奇怪。別人的兄弟皆是知根知底,奈何你花云淺的兄弟竟是這般的讓人不解。他可是凌大將軍的愛子。如今又打了勝仗歸來,怕是不日就要面見圣上,若是你懂事的話,最好從今日起便做我的護衛,我定能讓你見到他。”
聽到如此震撼的消息,花云淺的心頭不知不覺像是被冷水潑了一般,那般的熱火,瞬間變得冰冷。
她尋了那么久的人竟然是凌府公子,且不說這個,竟去打仗了。如今這般的狀況,她該如何配得上他。
只是不管他何種身份,她一定要找到他,給她說說自己心中當時所想。她不想再讓他對她懷恨那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