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姜暖想了想，真誠地建議，“你們夫妻加把勁兒，生個二胎吧。”
“我…”
姜舅媽止住哭聲，一臉錯愕。
而后，滿臉爆紅，不安地低下頭。
“…大姐，我早就一把年紀了。”
正常情況下，孫子都該會跑了。
以前家里太窮，現在兒子不肯娶媳婦，想想都愁死人。
可是再生一個…
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就算能生出來，也覺得臊的荒，雖說婆婆跟兒媳同時做月子的也有，可那只是極少數。
“才三十四歲，也不算太晚，還來得及。”
“不成，”姜舅媽磕磕巴巴解釋，“一直都沒避著……”
要能生早就懷上了。
“也是，”姜暖認同地點點頭，“這事講究緣分，強求不得。”
姜暖有些同情侄子了。
若是沒有弟弟妹妹，這輩子都被盯得死死的，路漫漫其修遠兮啊！
“唉！”
姜舅媽感覺絕望了。
古大夫知道黃家出事后，特意抽空來了一趟，診脈完后，驚奇地搖頭，“沒大礙，一些皮肉傷，養個十來天就差不多能好全。”
“古大夫，你沒診錯？”黃老二有些不敢置信，“姜朝被那么大的棍子抽了好久。”
說著，還用手比劃出一個圓。
聞言，古大夫眉頭一跳，“這就奇怪了？”
“難道是姥爺和舅舅沒舍得用力？”黃小三喃喃。
“怎么可能，”黃老大小聲嘀咕道，“他們打人的時候下了死手，我都不敢動一下，生怕自己遭到牽連。”
三人默默對視一眼。
黃老二不負責任的揣測，“可能從小挨打太多，身體皮實的很，跟鐵疙瘩似的，怎么打都沒用。”
“有這個可能，”古大夫一邊寫藥方，一邊緩緩點頭，“常年挨打的人確實會比普通人抗揍的多，就是身體里可能殘留暗傷。”
“姜朝也有暗傷？”
“沒有，放心，他身體好的很，若不然也不會只有一些皮肉傷。”
聞言，黃小三立刻反應過來，“挨打都不怕，老爺和舅舅想阻止他，怕是真的不可能了。”
一直撅著屁股趴在床上的姜朝，聽到這些話，得意地勾起嘴角。
這場斗爭，終究是他贏了。
姜朝的事，讓黃老大產生一股危機。
一個崽子就這么難搞，他們家還有兩個，平常又跟姜朝接觸的多，萬一他們有樣學樣，自己還不得被氣死。
把大牛二牛拉到院子無人的角落，心虛地往四周瞥了瞥，發現沒人后，立刻把臉板起來。
“大牛二牛，你們是好孩子，可不能跟表叔學壞？”
“為什么？”大牛戳著指頭開口，“表叔會編螞蚱，還會抱著我轉圈圈，我喜歡他。”
“不行，”黃老大立刻緊張起來，“他不是好孩子，你們跟他學會變成壞孩子。”
“爹不喜歡壞孩子？”
“對！”黃老大鄭重而認真地點頭。
“為什么呢？”大牛歪著頭，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眼眸探究而好奇。
“當然是因為...怕影響你們身高，讓你們變成小矮子，討不到婆娘。”
“爹，你騙人。”他控訴地看著黃老大，仿佛在說某人不要臉欺負小孩。
“這是真的，”深吸一口氣，黃老大認真而嚴肅地解釋，“因為，我會打斷你們的腿！”
怕兩人不知道輕重，他接著補充，“很疼很疼，比你上次被夾住小丁丁還疼。”
嗚哇哇...
大牛成功地被嚇哭了，旁白懵懵懂懂的二牛看到哥哥哭，也跟著哭了。
“所以，千萬不要跟表叔學哦”
“嗯嗯，”大牛緊緊地捂住腹下三寸，“我一定聽話。”
“乖，”黃老大欣慰地摸摸兩個孩子的頭，“別哭了，再哭就成了壞孩子。”
當即，大牛止住哭聲，“我不哭，爹，你別打斷我腿。”
長而密集的睫毛懸掛著一顆顆淚珠，眼睛紅紅的，委屈有無助。
看的黃老大心虛極了。
“放心，只要你們聽話就沒事。”
說完，一手抱著一個，把人帶到外面。
他怕被人發現自己欺負孩子，挨收拾！
院子的事，被黃老大隱瞞的很好，哄好孩子回家時，正好趕上吃午飯。
此時的姜家人，還在生悶氣，絞盡腦汁想著讓姜朝回頭是岸。
“小川，要不你們再去好好勸勸？”姜旭期待地開口，希望外甥能力挽狂瀾。
“別，”黃老大苦笑一聲，“姜朝心眼太多，我不想沒勸到他反而把自己搭進去。”
就像之前，明明知道他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還是莫名地想贊同，自己都差點被帶進溝里。
“當初是誰說的，棍棒之下出孝子，”黃老太冷哼一聲，“現在好了，棍棒都沒用，還能怎么辦？”
“老祖宗說的，”姜老爺子心虛地低下頭，“多少人都這么掰過來了，誰知道姜朝這顆歪瓜越扭越歪呢。”
“不知道一哭二鬧三上吊有沒有用？”姜舅媽弱弱地提議。
聞言，黃老太立刻篤定地回答，“肯定沒用！”
若是這么容易就被拿捏，也不是他那混不吝嗇的孫子。
“不試試怎么行？”姜舅媽好似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就是沒用，也不過維持現在的樣子。”
“我拉不下臉，”黃老太擺擺手，“你想試試就試試吧。”
反正，她是絕對不會這么做。
要強了幾十年，一直都是體體面面的，任誰都說一聲她好韌性，沒道理為了一個糟心孫子揭掉自己面皮。
“娘...”姜舅媽尷尬地垂下頭，“兒媳，兒媳害怕。”
怕自己到最后收不了場。
“那就別整這么多，”姜老太毫不猶豫開口，“干脆認命吧。”
她也覺得兒媳應付不來這事。
“爹，相公，你們怎么看？”
姜老爺子沒有回答，直接轉向悶頭吃飯的姜暖，“丫丫，姜朝最聽你的話，你覺得呢？”
一直想避開旋渦的姜暖，聽到這話，不情不愿地抬頭，“我沒什么意見，你們自己商量就好。”
“就知道你護著這兔崽子，”姜老爺冷哼一聲，瞇眼沉思，“要不就試試吧，再壞也壞不過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