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安沒有回答,而是問道:“有水嗎?”
男子愣了一下,開口道:“你要飲料還是咖啡?聲明一下,我這里可沒有茶。”
見對方誤會自己的意思,林子安也沒有反駁,只是笑道:“一杯普通的水就行。”
“稍等。”
男子起身步入黑暗,似乎是去拿水了。
林子安看的心中直搖頭,這里是一處革命軍的聯絡點,他本以為能在聯邦眾多城邦的圍剿下,依然如小強般不死的革命軍應該有點實力。
可依照現在這名男子來看,如果革命軍都是這種人,那就有些名不符實了。
“你的水。”
男子走入燭光的范圍,把一杯水放在林子安身前,坐下問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誰了吧?”
林子安笑了笑,拿起杯子,把水倒在另一只手中,然后抹在臉上。
男子看得目瞪口呆,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用喝的水來洗臉,這是有多信任自己,以為自己會在里面下毒嗎?
他心中雖有過這種想法,最終還是沒有付諸于行動,這杯水絕對是安全的。
還有,為什么不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
正當男子心中警惕越來越強烈的時刻,林子安那邊已經清洗完皆,放下了水杯。
“你覺得我是誰?”
林子安上半身坐起,微笑道。
此時的他,剛才蠟黃色的面色,已經變得白凈一片。
配合著還算帥氣的面孔,不說有多吸人眼球,但放在人群中也絕對是一眼就能辨出的存在,起碼不會看一遍就忘。
男子此時已經變得張目結舌,張大了嘴,好一會才吐出:“你是查……查爾斯?”
林子安微微頷首:“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我如果直接告訴你我的身份,你恐怕很難相信。”
男子贊同地點了點頭,隨即好似想起了什么,聲音顫抖道:“你不是死了嗎?”
“那你覺得我現在......是死是活?”
林子安靠在了后面的沙發上,半張臉都隱沒在黑暗中。
男子咽了口唾沫:“活的?”
林子安笑了笑,問道:“我名字說了,接下來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我叫盧瑟。”
男子迅速回了一個不知真假的名字,隨即又問道:“你也是革命軍?”
他心情有些激動,查爾斯可是號稱聯邦百年以來的最張天才,十八歲就已成為頂級機甲師,并號稱三十前王牌可期。
這樣的人才雖然因為冒犯隔壁帝國女皇莉莉安,而被兩大國聯合通緝,但他的天賦與實力卻是勿容置疑的,并接受過戰斗的驗證與洗禮。
這種人才出現在革命軍中,必然能為推翻腐朽聯邦統治添磚加瓦,做出比自己重要得多的貢獻。
林子安搖頭道:“不是。”
正當盧瑟露出失望之色時,他又補充道:“但很快就是了。”
“什么意思?”
盧瑟一時沒轉過彎來。
“我的情況你應該也知道。”
林子安笑著說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想加入革命軍,與你們共同對抗聯邦,不知你可否做我的引路人?”
“我愿意!我愿意!”
聽完,盧瑟連忙點頭,就好像眼前是一個大美女向自己求婚般迫不及待。
作為一名革命軍的底層聯絡員,如果幫勢力發展成員,他也會有獎勵。
發展的成員身份地位或者實力越高,他的獎勵也越高。
類似于查爾斯這種天才,其他勢力為了不惹到兩大國或許不敢收。
但對于本身就是聯邦死敵的革命軍而言,卻是再好不過的戰斗,背叛的可能性也極少,不收是傻子。
“不過……”
林子安又說道:“我有一個小條件。”
“你說?”
盧瑟有些緊張的問道,擔心即將到手的獎勵,又沒了。
半晌。
兩人終于聊完了加入革命軍的事情與條件。
握了握手,林子安便起身準備離開。
盧瑟也急忙站起,恭敬地問道:“查爾斯先生,需要我送您嗎?”
不知不覺他就帶上了敬語,畢竟眼前之人雖然比自己年輕許多,但實力卻不知超過自己多少。
一旦加入革命軍,職位必然比自己高好幾級。
現在不巴結,還等著以后嗎?
“不了。”
林子安擺了擺手,走到外面正準備騎車時,突然愣住了。
看著眼前空曠到只有幾顆不起眼的小樹的道路,他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我的小電驢呢?”
過來時停放粉色小電驢的地方,現在空無一物。
本以為這處地界并非那些治安混亂的區域,應該不太可能遇到一些小偷小摸之輩,由此他只是拔出了鑰匙,卻沒有鎖住車。
也就是說,若遇見小偷,即便沒有鑰匙,也可以輕易的把車推走。
“就那么半個小時的時間,就被偷了。”
“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
林子安深吸一口氣,想到那輛車也不是自己的,又釋懷了。
不就是交通工具嗎?
這附近多的是。
想著,林子安轉身看向盧瑟的房子。
帝國。
宮殿。
書房。
莉莉安正在批改著大臣們送上來的文件。
金黃色的頭發,碧綠色的瞳孔,白皙細膩的皮膚,以及前挺后翹的身材,仿佛容納了世間一切的美好。
與隔壁那個由一眾城邦議員組成的聯邦不同,身為帝國女皇,她掌握著帝國中絕大部分權力。
不過由于剛剛登基,實力太淺的緣故,她現在還需要依仗推自己上位的保皇黨的支持,若是沒有他們,她的命令很可能寸步難行。
批改完最后一份文件后,莉莉安伸展了下腰肢,傲人的曲線隨之展出。
她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眼角的余光注意到貼身女官似乎有話要說。
“有事就說。”
莉莉安看了過去,面帶威嚴的說道。
女官告了個罪,回道:“女皇殿下,喬治大巨說下個月是舉行訂婚儀式的好時間,您看?”
“就下個月吧。”
莉莉安點點頭,沒有意見。
喬治的兒子長相不錯,性格并不強勢,勉強符合她的標準。
“還有……還有……”
女官似乎有些遲疑。
“嗯?”
莉莉安面色漸漸發冷,成為女皇的時日雖然尚短,但由于長期受到父母的熏陶,她已經粗略的掌握了帝王威嚴。
女官急忙說道:“您在聯邦的那名合作議員說,現場……”
莉莉安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總而言之,她針對查爾斯設下的死局,似乎并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
爆炸現場雖然檢測出查爾斯的DNA,但與之相符的血肉卻很少。
這種情況只有兩個可能,要不就是他被炸得粉身碎骨,要不就是他......還活著!
“你死了該有多好啊。”
莉莉安有些哀怨也說道,仿佛遇見了什么煩惱惆悵之事,讓人不禁生出愛護之心。
聽著這句話,一旁的女官低下腦袋,放低著自己的注意力。
雖然這一年以來,她并沒有跟隨莉安逃亡。
但她卻是從小陪著莉莉安長大的女仆,對于莉莉安這個表面上看起來美麗大方,仿佛容納了世界上所有美好詞匯的女皇,她比任何人都看得清。
莉莉安實際上只是一個披著美麗皮囊,心中自私自利,歹毒無比的女人而已。
想到這,女官心中不免為莉莉安進行登基儀式時,那個站在人群中癡情望過來的身影嘆息。
“愛上誰不好,偏偏愛上女皇殿下,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