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是人是鬼?”
林子安坐回床上,皺了皺眉頭。
如果對方是純粹的鬼,那么以林子安現在純物理的攻擊,恐怕很難對其造成傷害。
不過只要對方有著實體或者作為實體的媒介,勝利的一方定然屬于他。
不死之身再加上超強恢復,讓他有很多試錯的成本,不至于像普通恐怖片那樣一個不慎就被干掉。
不過,通過剛才黑袍人的表現來看,物理攻擊應該能對他造成傷害。
林子安收斂心思,再次睡下。
1047號房間。
客廳燈光忽明忽暗,不時傳出家具被推動的聲音。
廁所里還有斷斷續續的水流聲,似乎有人在里面不斷的開關。
明亮的臥室里,代斐整個人縮成一團,藏在被子中,瑟瑟發抖。
長夜漫漫,他顯然無心睡眠。
林子安一夜無夢。
睜開雙眼,就精神抖擻地從漆黑的臥室走出。
客廳依然亮著燈光,他抬頭看了眼時間,七點十分。
林子安來到窗邊把窗簾拉開,外面雖然有些昏暗,但已經明亮不少。
把窗戶打開后,神情放松地深呼吸一口氣。
意想之中的新鮮空氣并沒有來,反而吸入了硫磺與惡臭混雜的氣味,把他嗆的咳嗽了兩聲。
“哪個沒公德心的,這樣污染空氣。”
林子安反手窗戶關上。
吃了點零食,填完肚子后,他就把狗腿刀別在腿上,走出了大門。
走廊上,依然很是黑暗。
除了頂上時不時閃爍一下的燈光外,并沒有其他光源。
林子安來到1047號房門前,正準備敲門時,突然聽到大樓門口的接待臺處傳出了幾道女人的呼喊聲。
望了1047一眼,他轉身就朝接待臺那邊走去。
大門處,一名身穿白色襯衫、包臀裙的靚麗女子,面色緊張,雙手握拳擺在胸前,雙眼時而看向接待臺后四個血色大字,時而看向一旁昏暗的走廊。
當她再一次把目光放到走廊上時,突然見到里面正有一人慢慢朝這邊走來。
女子面色有些發白,雙眼緊緊地盯著。
隨著那人與她越來越近,很快一道恐怖異常宛若惡鬼的面容出現在她的視線范圍。
“鬼啊!”
女子臉色猛地一變,尖叫著就要逃離。
她口中的鬼自然是剛走到外面的林子安,見到女子轉身要跑,他立馬幾個大步。
憑著超人一等的身體強度,很快便追了上去,飛出一腳,在女子的一只腳后跟處微微施加一點力道。
頓時,女子就因控制不了平衡,摔倒在地。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求求你了!”
女子摔倒后,一邊痛哭著,一邊手腳并用地想遠離他。
林子安雙手抱在胸前,用戲謔的眼神望著她。
很快,女子也發現了不對,尖叫聲慢慢停止,看著林子安,試探性地問道:“你是人?”
林子安淡淡道:“不,我是鬼。”
女子撇了撇嘴,站了起來:“騙人,鬼哪有影子。”
說著,她又把目光放在林子安的臉上,眼底浮現一絲厭惡,但很快又消失。
“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手段把我弄到這里,但如果你想要錢的話,我卡里有十萬元,只要你放了我,全都轉給你,并且保證不會報警。”
女子摟摟頭上的發絲,故作鎮定地說道。
“錢?”
林子安笑了一聲,知道女子似乎是把他當當成劫匪,道:“你覺得我有本事把你弄到這種地方來?”
女子柳眉皺起,冷冷道:“你什么意思?”
林子安指向了身后的地獄公寓,說道:“你覺得世界上哪個地方,有這么一座高不見頂的黑色大廈?”
女子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不是你綁的我,那你是?”
“跟你一樣的。”
林子安說道:“認識一下,我叫林子安,自由職業者。”
女子回道:“張欣欣,白領。你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
“一座孤島。”
林子安補充道:“如果你是想問誰把我們弄到這里來,那我只能告訴你,神靈,鬼怪,或者外星人都有可能。”
張欣欣尷尬地笑了笑:“你真會開玩笑。”
林子安笑笑,也沒解釋,轉身朝著走廊走去:“我也只是比你早來一天,如果你想知道更多信息,就要問問里面的一個住戶。”
張欣欣將信將疑,看了看四周寂靜無人的街道,咬牙快步跟上了林子安。
她掃視兩旁的門牌號,問道:“這些房間都有人住嗎?”
“不清楚。”
林子安頭也不回地說道。
張欣欣眼底露出一絲怒意,但卻沒有再說什么。
直到林子安停下腳步,她才跟著停了下來,看向一旁的門牌號:“1047,好巧哦,我是1046。”
說著,她揚了揚手上的鑰匙,上面的牌號上清晰的刻著1046。
“是挺巧的。”
林子安看了一眼,就在我旁邊。
他伸手往旁邊的門鈴上按了一下,想起凌晨時的遭遇,他就不明白,明明有門鈴,但有些人為什么就要選擇敲門呢?
就不能考慮一下門的感受嗎?
客廳中,正在吃著泡水面包的代斐被門鈴聲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要跑進臥室。
不過剛跑出幾步,他便回過神來。
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后,從貓眼望向外面。
入眼就是一張恐怖的面孔,把他嚇得猛地向后一縮,然后才反應過來這就是自己昨晚遇到的那人。
“你......你沒死?”
隔著一扇門,他顫顫巍巍地問道。
“沒死。”
林子安淡淡道:“代教授能開下門嗎?我還想跟你請教一下這里是什么地方。”
代斐有些不愿,他可不知道昨晚他不管不顧的的表現,有沒有讓林子安記恨。
萬一林子安起了壞心,自己一個四十歲,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怎樣應對了正值體力巔峰的年輕人。
見門遲遲沒有打開,林子安向旁邊移開一步,并對著張欣欣示意了一下。
張欣欣疑惑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門。
見林子安微微點頭,她只好上前兩步,站在門口。
還未來得及說話,大門就突然被打開,露出代斐的笑臉:“你好你好,我叫代斐,是一名教授,不知怎么稱呼?”
他說著,便故作紳士地把手伸出。
“張欣欣,白領。”
張欣欣神色平靜地伸出手,似乎對代斐這種人見多了。
但數秒之后,她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代斐的雙手竟死死地握著她的手,明為握手,但暗地里卻足連揉帶摸。
“代教授?”
張欣欣強忍著惡心,用力抽了抽手。
代斐這才依依不舍地松開手,并義正言辭地說道:“不好意思,我剛才突然想起關于這里的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所以剛才發了下呆,你不會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