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吳六指的面板后,陸濤有些意興闌珊。
怎么區區一個泗水街,天才人物竟然這么多,還都跑到面前無情的刺激他了?
如果說張二狠是武道天才的話,那吳六指怕不得算是一個妖孽了。
最直觀的例子就是令狐大俠,他在系統中的資質為80,僅十余日就學全獨孤九劍,靠著自學,就能領悟了華山遺刻、吸星大法乃至少林的鎮派絕學易筋經。
而吳六指,不光資質超出,甚至還有天賦武功、天賦內功、天賦輕功......
活脫脫一主角面板。
這下連吃飯的心情都沒了,陸濤一揮手,讓小弟們都該干嘛干嘛去,連屁事沒有的胖虎都被下了命令,讓其找個方圓十丈都沒人的地方睡覺,免得打擾了鄰居。
本該要和陸濤一起練武的張二狠也要陪著吳六指去泗水賭坊,所謂眼不見心不酸,他張二狠的資質也有79,能差到哪去?
臨行前,陸濤還對張二狠千叮嚀萬囑咐:“六指膽小心軟,怕是不能將章四抽死,你在一旁監督,若是六指下不去手了,你就給他一劍,讓他把心腸硬起來,總之,給我狠狠的抽!”
總得有個倒霉的人讓陸濤出出氣......
之后,陸濤又回了自家小院,拿著馬老三的雁翎刀,開始了已經持續了千日雷打不動的每日必修課。
練刀!
北疆八式,血刀刀法。
資質不如人,就得苦練!
......
泗水街,泗水酒樓。
和對面正在清理血跡的泗水賭坊一樣,泗水酒樓今天閉門謝客。
可大堂內,卻依然聚集著十幾個穿著華服的人。
他們,就是泗水街上有名有姓的商賈老板們。
昨夜幾乎是充斥在泗水街每一個角落的喊殺聲,無不昭示著,從太陽升起的那一刻起,泗水街就已經變天了。
在泗水街存在了三十年的泗水幫,一直獨霸泗水碼頭的青魚幫都已是成了昨日黃花。
現在做主的,是一個剛剛來到泗水街五六年的外來勢力。
黑虎幫。
一個近幾十年來在三江城風頭最勁的幫派。
江湖是一個大圈子,將整個三江都劃了進去,凡是靠著這三條大江吃飯過活得人,都逃不過去。
在座的商賈老板們,就更是如此了。
三江地界大大小小那么多幫派,為什么就為那些地盤打來打去,歸根到底不就是為一個利字。
混江湖的可不事生產。
他們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在街面上砍殺,為的也不是以后能安安穩穩種地做小買賣的。
因此商人開店迎來送往,在受幫派保護的同時,上交“保護費”,是很平常的事。
這就是規矩。
江湖規矩!
泗水酒樓內,眾人議論紛紛,大多數都唉聲嘆氣惶惶不安。
現在泗水街只剩下了一個黑虎幫,那以后的例錢怎么算?
一成?兩成?還是三成?
不光如此,泗水碼頭呢,今后會不會允許出船?
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都是頭等大事。
“我說諸位,大可不必如此悲觀。”
一個氣質儒雅的中年人拍了拍手,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道:“陸二爺的為人大家都是知道的,為人公道仁義,又講規矩,現在由他執掌泗水街,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好事?”
一個肥胖丑陋的人嗤笑一聲,道:“我說陳老板,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整個泗水街誰不知道你的四個鋪子本就在黑虎幫的轄區?他陸濤就算是占了整個北城對你也不會有什么影響,你又在這說什么風涼話?”
陳老板看了那肥胖如豬的人一眼,笑道:“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程文程老板啊。”
他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道:“我究竟是不是在說風涼話,諸位老板自有公論,倒是程老板你可要小心些,原來陸老板的鋪子是你騙的吧?現在你這么慌張,是怕陸二爺找后賬吧?”
程文名字中帶個文字,可干的營生卻粗鄙不堪,他原是泗水街街面上廝混的閑漢,靠暗門子發了家,在陸父死后,又用了些手段,哄騙從滄瀾江北面來的陸濤大伯,兩人合伙,欺負年幼的陸濤,用極低的價格,強買了位置極佳的陸家當鋪。
程文被戳破心中所想,頓時惱羞成怒,叫道:“有官府的文書在,怎么能叫騙?”
隨后他陰惻惻的看著眾人,陰陽怪氣的道:“江湖上的幫派向來是吃人不吐骨頭,外面吊著那位諸位不會不認識吧?泗水幫的章四爺,平日里多威風的一個人,可就是他,犯到了咱們陸二爺手里,下場是什么?還不是要被吊起來活活讓人給抽死!現在他陸濤剛占了泗水街,就急匆匆的叫大家來,還當著大伙的面處置章四,到底是為了什么,就不用我再說了吧?”
本來聽了陳老板的話都有些寬心了的人們聞言,心一下子又是提了起來。
泗水酒樓的大堂正對著泗水賭坊,外面的情況一覽無余,坐在他們的位置,甚至還能聽到鞭子到肉的聲音!
至于章四......
現在連叫都叫不出來了!
陸濤如此做法,還能為了什么?
還不就是為了重新在泗水街立規矩,告訴他們如今泗水街到底是誰說了算,并借機從他們的手上拿所謂的“例錢”嗎。
“吃人不吐骨頭?”
陳老板卻好似聽見了什么笑話一般,指著程文,哈哈笑道:“說起吃人不吐骨頭,誰比的了你程老板?不過是街面上的一個破落戶,為了錢財,竟然讓自己的老婆去做暗門子,嘖嘖嘖,這魄力,在座的諸位誰比的了?還有,你將陸家當鋪據為己有之后,不但在街面上放利錢,還誆騙當東西的人簽做了手腳的文書,是既要東西又舍不得銀錢,別人去衙門口告你,因為有這吃人血的文書在,又告不倒。為此逼得多少人賣兒賣女,家破人亡,怕是數都數不過來了吧?”
陳老板說完,大廳中的眾人都互相望了幾眼,各自譏笑出聲。
程文已是惱羞成怒,砰的一聲重重砸在桌子上,喝道:“姓陳的,你什么意思?現在陸濤還沒來,你就在這說他的好話表忠心,怎么,一把歲數的人了,臉都不要了,要去當一個毛頭小子的狗不成?”
陳老板聞言竟是不惱,只是笑了笑,不再多說,繼續優哉游哉的喝茶了。
程文好似一拳打在了空出,氣的臉上肥肉亂顫,喘了幾口氣,又是聲道:“諸位,別說我沒提醒你們,過了元年,朝廷可就要派人下來常駐泗水街了,到時候官面上來人了,咱們這些商人能怎么辦?還不得先孝敬著!至于他陸濤?哼!別人我管不著,反正他是別想從我這拿一個子出去。”
“哦?”
一聲輕笑傳入大堂之中。
程文身子立時僵住。
陸濤帶著胡璉走了進來,沖著程文豎起了大拇指,道:“有骨氣,是條漢子。”
大堂中的眾人見了,紛紛見禮,并將兩人請到了上首。
唯有程文一人不為所動。
陸濤一一打了招呼,看到陳老板時頷首示意,又沖著一個富家翁模樣的人笑道:“張伯,整個泗水街就您的地方敞亮,我這才把大家都叫了過來,怎么樣,不打擾吧?”
那富家翁聞言趕忙搖頭,笑道:“本來就要將大家都聚到一起,能來泗水酒樓,便是老朽的榮幸,哪能說打擾呢?”
陸濤笑了笑,又環視一周,繼而朗聲道:“諸位既然都來了,那就是給我陸濤面子,剛剛程老板別的話都是放屁,但有一句話倒真是說對了,年后朝廷的確會派人下來,到時候諸位孝敬官面上的錢肯定是省不了,我陸濤是在泗水街長起來的,家父曾經也是商人,因此諸位的難處,我陸濤也能理解。”
程文聞言,馬上插嘴道:“說的好聽,理解又怎么樣,例錢還能不要?”
陸濤看了他一眼,又是道:“但江湖幫派收例錢這規矩是龍牙島的萬盟主立下的,我可不敢破。”
程文哼了一聲,道:“說了這么多,不還是要收?”
陸濤淡淡的道:“你要是敢再說一個字,信不信我掌你的嘴?”
程文馬上就不敢張嘴了。
陸濤這才接著道:“但諸位畢竟都算是我的長輩,規矩雖然不能破,卻能變通。之前的泗水幫收的是二分利,青魚幫收的是三分,現在兩家的地盤都歸了咱們黑虎幫,例錢就都往下降一降,具體降到幾分,胡師爺有了章程,一會再和諸位商議就是了。”
“至于程老板么......”
陸濤伸了伸手,胡璉立時掏出一張文書,陸濤接過后拍在桌子上,道:“我陸濤最佩服有膽子的人,也最喜歡跟程老板這樣的漢子合作,這樣,這里有份文書,你簽了,以后別說什么例錢,連我陸濤那間小食肆的盈利,都能分潤一二。”
程文聞言楞了一下,拿起文書看了一眼,隨后勃然大怒,道:“陸濤,你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陸濤睜大眼睛,一臉驚奇,“這是什么話?你程老板往日立的文書什么樣,我這文書就什么樣,你可不要污人清白。”
程文氣的渾身發抖,道:“陸濤!你當我是傻嗎?簽了這文書,老子的所有東西甚至是老婆兒子就都是你的了!你如此做法,還有沒有王法?”
“王法自然是有。”陸濤一臉平靜,手指輕輕敲著桌子,“但規矩也有,從今往后這泗水街,我的話就是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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