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今晚要留下嗎？”林羨余低聲在他那泛紅的耳垂旁呢喃。
禟的喉結滾動，他覺得喉嚨有些過分干燥，“會不會太唐突了？”——無媒無聘的，而且還是在道觀里。
林羨余抿唇輕笑：“一開始，不是你想留下來嗎？”——到底是年輕，骨子里還有些小羞澀呢。
禟的確是有那份念頭的，卻不曾奢望真的能成了好事。他甚至想過，哪怕只是在客房留宿，也總歸是比從前更親近了些。
禟攬著眼前這個眉眼帶笑的女子的腰肢，他咽了一口口水，“畢竟我們現在既無父母之命、也無媒妁之言，若草草在這道觀里就……我總覺得，太虧欠你。”
林羨余一怔，前兩世跟禟在一起，他們都是已經成了婚，滾床單滾得自然是水到渠成，但如今不一樣，他們并無夫妻名分，甚至等到禟十八歲，一切揭曉，也未必一定能結為夫妻。
“那就再等三年吧。”林羨余笑道，其實她對滾床單并無執念。曾經沒有禟的兩世，她一直都是一個人，一百十二年，都過得好好的。
只是如今眼瞧著禟已經長得高高大大，心里倒是有一丟丟小念想。
但一想到禟還不滿十五周歲，貌似她的這種小念想，有點禽獸啊。
禟這一刻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明明今日可以水到渠成，爺干嘛要拒絕這種好事？！爺是腦子進水了不成？！
林羨余松開了抱著他的雙臂，嘆道：“而且你現在還沒成年呢，跟個大男孩共度春宵，感覺也不太妥當。”
雖然她與禟做夫妻的兩輩子，都是吃掉了未成年小禟禟，但那時候她也是未成年少女。
但這輩子，她都是個奔三十的剩女了！
聽了這話，禟俊臉惱羞，“什么‘大男孩’？爺都十六歲了！早不是小孩子了！”
切，這所謂的十六歲也只是虛歲，實際上還不滿十五周歲呢！
林羨余笑道：“可你畢竟未成年啊，而我又足足大你十三歲。”
禟咕噥道：“爺又沒嫌棄你老。”
這聲音雖小，但林羨余的六識是何等靈敏？當即臉色一沉，“那還真是不好意思，我這輩子已經是個老女人了！”——這個可惡的小禟禟，她哪里老了？她不過才二十七八歲的年紀，正當年輕呢！！
是你丫的太幼齒！！
林羨余渾身散發著冷冰冰的低氣壓，禟都忍不住心里打了個冷戰，他忙揚起笑容，“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不介意年齡大小，何況你看上去根本就是跟我差不多大的樣子。”
林羨余鼻孔出氣哼了一聲，“既不打算留宿，你就趕緊回府吧！仔細天黑了，夜路不清，可是會栽跟頭的！”
禟：……他這是連客房都住不得了嗎？
禟白皙的小臉上滿是郁悶之色，一開始明明好端端的，怎么一言不合，爺就得滾蛋了？
“仙羽，你莫要生氣，是我不會說話，不會哄女人開心。”禟耷拉著腦袋，眼眸里帶著幾分委屈之色，就像是一只被拋棄的小幼崽，別提多可憐了。
林羨余無語，丫的又跟我賣萌！啊不對，這個年紀的小禟禟已經不萌了，但是那張帥得慘絕人寰的臉還是太有誘惑力了，總覺得讓他這般可憐兮兮，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
“好了好了，我不生你的氣了。”林羨余一秒落敗，“待會兒一起用了晚膳，你再回府吧。”
禟忍不住咕噥：“爺今兒還是得走啊？”——也罷，起碼蹭了一頓晚膳。
他立刻又揚著俊美無鑄的笑臉撒嬌道：“我想吃你做奶茶！還有奶鹽餅干！”
林羨余感覺自己不像是要給他做老婆，更像是做老媽，“好，我這就給你做！”
這就是年齡差距大的后果啊！
談個男盆友，像是養兒子。
不過這個小男友是真滴帥，眉似新月、眼若秋波，一雙唇瓣嫣紅得宛若春日桃花，薄薄的、嫩嫩的，看上去是那么可口。
林羨余連忙啐了一口，都說好了要等他十八歲的！
安撫了小禟幾句，林羨余便去忙活晚膳的事兒了。
說是晚膳，但通常下午三四點就開飯，即使吃上一兩個鐘頭，天色也還早。
不過鳳凰嶺距京路途有些遠，若不早早啟程，只怕四九城就要關門了。
一起共進了晚餐，林羨余好言好語才送走了戀戀不舍的小禟。
禟回到自己的獅子胡同的貝子府便已經天色擦黑了，他順帶了些精致的小餅干回來充當宵夜。這會子，康熙剛剛大封了諸子，禟趕上了初次大封，也跟著混了個固山貝子。
禟正歡歡喜喜吃著小餅干，他府里的管事太監快步走了進來，打千兒道：“九爺，娘娘叫人傳了話，讓您明日進宮一趟。”
禟這才恍然回過神來，分府之后，忙著辦了幾日喬遷宴席，今日才得空去了登仙觀，這會子額娘約莫是惦念他了。
禟點了點頭，“好，爺明早就進宮請安。”
說罷，禟瞧著管事太監還不退下，便冷臉問：“還有什么事兒嗎？”
管事太監笑得諂媚：“奴才從府上的包衣人家里頭挑了一批侍女，其中有兩個姿容甚好，不知九爺可否要過目一下？”
這種事情，禟豈會不明白，皇子這個身份，還少得了往他身上撲的女人？
禟一臉冷淡：“不必了！爺身邊伺候的使女，最要緊是安靜恭順，至于相貌，只需五官端正即可！”
管事太監沒能拍得了九爺的馬屁，也甚是遺憾，他連連應諾，這才跪安退下了。
夜色深深，禟卻睡得不大安生。
翌日天明十分，禟昏昏爬起來，忽的感受到的今日的褲子有些……他瞬間想起了昨夜的旖旎夢境，旋即面皮一紅。
早知如此，若是在登仙觀留宿，不就沒這茬子丟人事兒嗎？
他只得連忙爬起來，偷偷給自己換了中褲，將那條臟污的褲子塞進了床榻底下深處。
這樣，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他拍了拍自己有些發燙的臉，腦子里不由地回憶起那個夢，夢里的人毫無疑問正是仙羽，夢中的她分外熱情，她寬衣解帶，眼波柔柔，便撲在他身上，小鳥依人，嬌羞癡纏。
他一時抵抗不住這份誘惑，便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