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擺了擺手,說道:“起來吧,我其實不喜歡別人跪我的,話說除了長輩父母,我也不喜歡跪別人。”
“就這樣吧,你選擇第三條路,我其實很開心,不為別的,只因出乎意料,卻又在情理之中,所以,我幫你。”
葉小初哭道:“射謝,謝謝,謝謝老板……”
將小初扶起,李道嗯了一聲,又道:“收徒呢,我就不收了,你以后當我的侍女,工資不變,每月十分。”
“明天在去刀劍鋪子,給你買把一品的劍回來,我教你練劍。過段時間你劍有所成,我帶著你去報仇,讓你親手殺了仇人。”
“既然你已是我白駝山莊的人了,那就得有一個化名,讓我想想,你姓葉,不如以后就叫你葉孤城吧。不妥,不妥,這不是一個女孩子的名字,該叫什么呢?倒是需要動動腦子了。”
小初此刻的感激之情難以言表,絲毫不覺得李道給她另取一個名字有什么不對,甚至覺得葉孤城這個名字也挺好的,比她的本名葉小初不知好聽了多少倍。
但是她有不敢打擾李道,因此只能安安靜靜的站在一邊。
“咦,有了,不如叫葉箛塵怎么樣?”李道一拍大腿,道:“以后你就叫‘白云仙子’葉箛塵,這個名字不錯,很有詩意。”
“哈?”小初滿腦子疑惑,說道:“老板,聽著沒什么區別啊,剛才不就是葉孤城嗎?”
李道連忙招手,讓她近前來,道:“區別還是很大的,你認字嗎?”
小初點頭,道:“爹娘教過我。”
李道嗯了一聲:“也對,聽說你爹娘都是門派子弟,認字也是正常,來來來,我寫給你看啊,這個箛塵跟剛才的孤城是不一樣的。”
說著話,李道便拿起一根枯枝,在地上寫了起來:“這個‘箛’,是一種樂器,又叫胡笳,可以吹奏的那種,這個‘塵’的就是塵埃的塵。”
“兩個字拆開來看倒也沒什么,但組合在一起,就透著一種凄婉的滄桑感,落滿塵埃的樂器,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一些什么。嘖嘖,你說我是怎么想的,竟然想出這么有詩意的一個名字,絕了。”
對于他的洋洋自得,小初是完全無感的,因為她根本從這兩個字里感覺不到任何凄婉滄桑,一件落滿灰塵的樂器,把上面的灰塵掃了不就行了?哪里有什么詩意可言。
不過既然老板這么高興,那她覺得自己也應該高興,連忙夸贊道:“老板好文才!”
就在這個時候,白珠跟洪安生回來了,兩人看到正坐在院子里的李道時,表情多少帶著些不自在。
李道也不以為意,笑著問道:“怎么,沒接到生意?也是,方圓百里的馬賊基本上都死光了,沒生意也是正常。”
洪安生目光有些躲閃,隨后趕緊去往廚房那邊忙碌,說道:“生意倒是有的,不過沒法做。”
李道好奇問道:“哦,怎么回事?”
白珠也連忙過去幫忙生火做飯,像是刻意在掩飾著什么,回答道:“因為那些商人要找的馬匪,昨天都讓我們給殺光了,所以生意就沒法子做咯。”
李道聽見這話,雙眼不由一亮,連忙問道:“這么說,昨天的消息還沒傳在鎮上?”
洪安生點頭道:“嗯,別人都以為我們到風巢堡,是去解決馬平那伙人的。”
李道趕緊又問:“那你們有沒有把真實情況透露給那些商人?”
白珠搖頭道:“沒有,告訴他們又沒什么好處。”
李道雙手一拍,叫道:“做的好!等會兒吃過飯,你們趕緊去聯系那些商人,收定金,把定金全收回來,這買賣干的過!”
洪安生疑惑道:“可是老板,馬匪都讓我們殺光了啊。”
“可別人不知道啊。”李道高興壞了,嘖嘖搖頭道:“把定金收回來,明天你們兩個隨便在外面走一圈,我們就能拿到所有的傭金了,齊活!多省事啊這。”
“啊?”洪安生道:“還能這么做?但這是不是有點不地道啊,老板?”
李道理所當然的說道:“有什么不地道的,我問你,那些馬匪是不是全死了?”
“沒錯啊。”
“那些馬匪是不是我們殺的?”
“沒錯啊。”
“這不就結了,既然是我們殺的,那我們收他們的錢有問題嗎?”
“好像……也沒問題。”
“這就對了嘛,我們提前把事情辦了,他們憑什么占我們的便宜?打個時間差,收他們的錢是應該的。”
白珠跟洪安生恍然,小初更是叫道:“老板,沒毛病!”
白珠突然問道:“那老板,這筆錢該怎么分?”
李道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道:“分什么分?今天早上不是已經給過你們錢了嗎?你怎么能這么貪心!”
“可那是風巢堡的錢啊。”
“沒錯啊,我們就是在風巢堡殺的他們啊,有問題?”
“……”
白珠一時無語,不知該如何反駁,但不管怎么想,這事都是自己這邊吃虧了。如果以那些馬匪的實力來算,要徹底解決掉,每一伙最起碼也在一百五十文左右。
就算是每伙一百文,七八一股馬匪勢力,要是一家一家的去解決,跟老板三七開,自己拿七,怎么算都比昨天掙的一百二十文要多的多啊。
張了張嘴,白珠剛想反駁,李道卻是一擺手,說道:“行了,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我這人呢,做事最公道。”
“你想一想,解決掉這伙馬匪,總共也就是五百文的買賣,而且我出力最多是不是?給你們一百二十文,我這個當老板的已經算是很有良心了,你們還要怎么樣?”
白珠嘆了口氣,無奈道:“好吧,怎么說都是老板你有理。”
李道笑了一聲,道:“這就對了嘛,不過呢,我也不會虧待你們,等會兒收回來的錢,我也會分你們一部分的,而且數目不少喲,怎么樣,老板是不是很仗義啊。”
主要是擔心你們到時候拆臺,不拿錢堵住你們的嘴怎么行,這買賣還干不干了?
兩人聽到這話,臉上終于有了樂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