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么說,人多好辦事,有這些人在,幾方圍剿,覆滅快活林,會變得更加輕松。
呵,老伯啊老伯,今夜你不死誰死?
等事情過后,自己會在給伯爺密信中,為張本立說幾句話好話的,算是他們配合自己的功勞。
但首戰,必須由血蟬來打響!
“通傳下去,加快速度,務必在貴姓家高手去往苦水街之前,打殘快活林,其后我們抽身離開,保存實力,讓貴姓家與快活林去打,而我們,則在四周尋查漏網之魚,務必不能讓快活林走脫一個!”
“是……”
于沈沁想來,名門正派總門掌李浩然,為了應對公侯府的制裁,必定在中都這邊投入更多的力量,來扶持“老伯”孫玉伯。
這也是她一直不敢對快活林出手的原因之一,畢竟,那可是統御北大環十五州的門派,而且背后又有明堂扶持,怎么高估都不過份。
而老伯之所以會在自己對戰五大幫時,只是給予了一些片面的輔助,未曾投入真正的力量,那是因為,他來中都的時間太短,還未曾徹底將五大幫掌握在手中。
因此會有諸多顧慮,做事難免縮手縮腳,倒不如先放任五大幫跟自己打,而他則集中力量,準備應對與自己的決戰。
在老伯的想法當中,這一戰應該會打很久,一邊打,一邊掌控五大幫,那樣的話,慢慢的他便會占據很大的優勢。
昨夜青竹幫那種不要命打法,便是證明,那一戰,給血蟬造成了不小的傷亡,但同樣的,青竹幫也被打垮了。
若是給他足夠的時間,掌控黑拳與飛船二幫的話,或許可能真的會讓他反敗為勝。
但是他低估了血蟬的實力,憑什么給你時間,讓你去掌控五大幫?速戰速決才是殺手應該有的素養。
老伯他,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為了一個女人,來招惹血蟬!
就算鄭八命把他的女人殺了又如何?他應該在此之前好好打聽打聽,我們血蟬到底有多恐怖!
不過這樣也好,若非如此,我又怎會察覺到,你們是李浩然派過來的?這不是給我立功的機會嘛。
沈沁想著這些,都覺得好笑,心里給那老伯一個“看似精明,實則愚蠢”的評價。
哼,孫玉伯,不過如此!
夜色下,苦水街,天空。
“你知道,那個‘金蟬’犯的最大的錯誤是什么嗎?”
腋下夾著黑鐵傘的李道,如此問道。
左手摟著江婉的小腰,右邊距離不遠處,葉翔將五尺長的黑刀刀鋒,壓在律問平的肩膀上。
律問平依舊穿著那身破舊的衣服,頭上戴著兜帽,懷里卻赫然抱著一顆人頭。
那顆人頭的主人,名叫汪海權,就在半個時辰前,他還是飛船幫的幫主,玄武道上最有權勢的人之一。
兜帽下,律問平面色慘白,大顆大顆的冷汗不停的往下滴。
江婉好奇問道:“是什么呀,相公?”
“娘們兒家家的瞎答什么話,很破壞氣憤的好不好?我是在問你嗎?我是在問,大司官!”
言落下,李道轉目,看向律問平,夜風將衣袍吹得烈烈作響,他的臉上帶著微笑。
律問平心頭一驚,手上一顫,身子一軟,懷里那個血淋淋的人頭不小心一松,掉了下去。
李道一把抓住,將人頭又重新放回他的手里。
“拿穩!這么高掉下去,會摔碎的,碎了,就沒有收藏的價值了!”
律問平戰戰兢兢的將人頭抱在懷里。
“這么大個人了,還堂堂大司官呢,捧哏不會嗎?我在問你,你知道,那個‘金蟬’犯的最大的錯誤是什么嗎?”
律問平盡量控制著自己的括約肌與海綿體,不讓那些污穢之物灑出來——畢竟,他們在天上嘛,那樣做很沒有公德心的……
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顫顫巍巍問道:“是……是啊,是……是什么呢?”
“問的好!”
李道轉回,將目光落入下方的某處黑暗,緩聲道:“她最大的錯誤,就是把‘殺手’當‘戰士’用了。”
“殺手嘛,自然是陰搓搓的刺殺,趁其不備,一招致命,一擊不中,遠遁千里,而后再尋時機。”
“哪有像她這樣的,在別人有了準備之后,還要硬碰硬,一次不成,再莽一次,非要打掉你,硬生生的把‘奇襲’,便成了‘攻訐’,這不是找死嗎?”
“若我是‘金蟬’,我不會這樣去做,我甚至都不會去理會報紙上的‘喧戰’,殺手,就應該有個殺手的樣子。”
“理會那些做什么,那種‘熱度’過幾天就沒了,以后該干什么就干什么,誰還記得這些?”
“可她呢,非要頭鐵的往上來撞,她不死誰死?”
說到這里,李道“啪”的拍了一下江婉的翹臀,道:“學著點!”
“討厭……”
旁邊,舉著刀的葉翔忍不住抽了抽眼角,律問平瑟瑟發抖。
“所以說,要是大局觀嘛,意氣用事是不可取的,人說‘當面訓子,背后教妻’,但咱們這個情況有點特殊,我手里可用的人不多,婉兒你將來要擔負起‘暗衛’的職責。”
“搞得倫家很沒面子……”
雖然很沒面子,但是心里卻是甜絲絲的,妻嘛,可比妾的地位要高太多了。
婉兒腦子里甚至開始幻想:
“那個誰,洪初塵啊,把尿盆兒倒了,還有那個誰,洪勝男,過來捶腿,邱金玉啊,馬桶刷一下,還有趙軒然,一看你就不爽,過來挨兩鞭子……”
作威作福,后宮之主!一個字,絕!
說著話,柔情蜜意的靠在李道懷里,喃喃道:“婉兒自是有分寸的……”
葉翔的眼角又抽了抽,欺負誰呢?這么大堆狗糧硬往嘴里塞,你們……太不是人了。
律問平繼續瑟瑟發抖。
當發現極遠處,一群面具人宛如跳蚤般的起躍,而另一群人,將將快要接觸到面具人時,李道收回了目光。
再次將看向律問平,說道:“大司官,我希望,以后玄武道由我說了算,你有沒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