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鴻把圖紙放下以后問道:“你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暫時沒了,明天造一個架子出來試試,若是有問題再改!”李泰搖了搖頭。
“行,那我先回去了,這幾天程安一直在這里,到時候你若是有事情直接讓程安招呼我一聲就行!”
“程安?程安在這里干嘛?”李泰疑惑道。
程鴻白了他一眼:“不還是你們惹的禍?二丫盤庫以后唉聲嘆氣的,受不了,想法先把庫房湊滿了唄!我先走了!”程鴻轉身走了。
緊趕慢趕終于在關城門以前進了金光門,到家以后武二丫迎了出來,眼圈里含著淚水:“你怎么才回來啊!
我就是說說,你怎么當真了?庫房空就空唄,還真當我在意那些東西啊!”
程鴻幾步向前一把抱起武二丫:“好了,好了,這不是去渭縣的時候被魏王堵住了嗎!下次不會了,下次不會了!
別哭了啊,都大姑娘了,還哭什么?走吧。
你們也是,看見二丫哭也不知道哄哄,走吧,走吧,回去做好吃的!”
“吃叫花雞!”武二丫抽著鼻子說。
程鴻刮了一下武二丫鼻子:“行!吃叫花雞,給你雞腿和雞翅膀!什么時候都忘不了吃!”
程鴻一邊走一邊說:“今天去了一趟渭縣的鋼廠,這幾天讓程安在那邊起個爐子,有大用。
然后就被魏王抓住了,死活要把大炮弄出來!你是不知道啊,魏王造的炮都跟榆木樁子似的,還要四個人抬著……”
程鴻一路上講著笑話逗著武二丫,這小丫頭,坐在門口等自己,不知道等了多久,臉都凍的通紅。
到小院以后,程鴻先吩咐熬了點兒姜糖水遞給武二丫。
武二丫小臉皺著:“能不喝嗎?”然后眼神希冀的看著程鴻。
“你說呢?若是受了風寒怎么辦?喝姜糖水還是喝藥,選一個吧!”
武二丫皺著眉頭小口,小口的喝著姜糖水。
程鴻道:“你們幾個,一人一碗,都得喝!”
武二丫看有人和自己一樣喝姜糖水,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說實話程鴻改進的姜糖水并沒有那么難喝,只不顧過武二丫對姜不是那么愛吃,但是相比之下,酸酸甜甜的姜糖水,怎么著也比藥好喝吧!
喝完了姜糖水,程鴻在一旁說教:“以后不許在門洞等我了,弄的和望夫石似的,病了怎么辦?……”
武二丫在一旁托著腮,看著程鴻,不說什么。
一會兒叫花雞上來了,程鴻把飯盛出來,一邊整理碗筷,一邊把雞腿和雞翅給武二丫掰下來,撕下肉,分離出骨頭。
遞給正在那里等著的武二丫,武二丫忽然說了一句:“那個~前幾天去隔壁看我阿娘的時候,阿娘給我起了名字了!叫武媚!以后不可以二丫二丫的叫了!”
“哦!”程鴻抬頭驚了一下~歷史還真是驚人的相似!
“哦什么哦啊!我叫武媚了!”
“知道了!”程鴻點了點頭。
武二丫翻了個白眼:“算了算了,對牛彈琴!”說完對著眼前的雞翅和雞腿撒氣。
程鴻莫名其妙:“怎么了?”
旁邊春雨看不下去了:“少郎君,武家小娘告訴你的是她的閨名。”
“怎么了?”程鴻看著春雨。
春雨一捂額頭:“算了算了!這閨名不是隨便說隨便叫的,六禮之中納彩之后就是問名,以后少郎君可不敢跟誰都問名字的。
若是問錯了,少不得一頓糾纏!”
程鴻點了點頭,原來在唐朝還不能隨便問名字,尤其是女兒家的閨名,長見識了!
程鴻說到:“說點兒正事吧,那個程安那東西的制造方法我都放到那里了,二丫不許去!
那東西對于你來說太危險,我盡量盯著,若是趕得上我就造完,若是趕不上那只能等我回來再說了。
過兩天估計報紙那邊要忙起來了!我要去那里盯著,蒙多和懷默,懷亮畢竟歲數太小,遇到大事很難決斷,正事要緊。
等今年夏天估計我會出去一段時間,在家好好守家,聽話!這次不許偷跑!”
武二丫點了點頭。
程鴻躺在暖乎乎的炕上,想到~明天該開始宣傳了,這高句麗開始劫掠新羅百濟了,這事也就快了!
第二天…………
程鴻來到了報社,身后跟著武二丫,武二丫說:“等過段時間你就要走了,現在你干什么都得帶著我。”
程鴻也是怕了這倆小丫頭動不動就偷跑了!帶著吧!至于麗質那邊~反正有李二呢,你要是能說服你閨女我高興,你要是說服不了,那我更高興!
帶著武二丫進了報社,程懷默正在整理情報,旁邊幫他整理的是麥稻,程鴻看著:“懷默,這段時間還習慣嗎?”
程懷默點了點頭:“剛開始時候有些不習慣,現在還好,這些情報倒是讓張頭拿走不少,有用的很多啊!”
“哦?”程鴻來了興致:“說說,比如呢?”
程懷默抽出了一張:“比如這個~武德年間舉的官員鐘旭,現在是長安城的一個九品小官!”
程鴻接過紙張看著~西市九品市管,鐘旭。武德年間舉薦而來,家住西市旁邊的居德坊,雖說院子不錯,卻沒多少人!
有趣的是他家唯一一個倒夜香的人居然是鐘旭的親娘舅。
坊間傳說這鐘旭睚眥必報,以前受過舅舅的氣,所以給他舅舅安排了這么一個活,意在羞辱。
可以有人說~他舅舅以前一直幫他,是鐘旭不是東西!恩將仇報。因為這鐘旭每月必定讓他舅舅把府內所有的夜香都掏一遍,然后拉到城外的農莊埋掉!
而且必須埋在他舅舅家門前!也就趕著他舅舅家在村邊,要不然這一月一次絕對熏死鄰里……
程鴻沒看出什么來。“這怎么了?”程鴻遞回給程懷默。
“大兄,這個鐘旭是個貪官!”程懷默小心的收好紙張。
“怎么?”程鴻詫異。
“你看哈,一月便掏一次夜香!咱們國公府那么多人,也用不到一個月一次啊?而且每次他舅舅掏夜香的車,車軸都壓的嘎吱嘎吱響!
那根本就不是夜香的重量,雖說那里面有夜香,但是最重要的肯定是把錢財連同夜香一起送出去!
他舅舅家住的地方可不近,這一路上隨隨便便都能把夜香倒掉,可是他卻選擇埋到家門前,多半是趁著眾人嫌棄夜香的骯臟,不愿意接近。
而他正好方便行事!所以這張紙得給張頭,至于怎么處理是張頭的事!我負責的就是把這東西交給張頭,然后忘掉即可!”
程鴻拍了拍巴掌:“不錯,不錯!吾弟有長進,這些事還是不要插手太深的好!”
懷默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我這信息也是張頭濾過一遍的,這也就三兩個能到我這里,然后再拿回去給張頭!”
程鴻大為驚訝,這程懷默天生就是干情報的料啊!張元禮濾過一遍的他還能找到有用的!真不錯!
程鴻笑到:“吾弟不必自謙,有能力就是有能力!你能從蛛絲馬跡推斷出一個貪官出來這就是長進!
別的不說了!最近有新羅和百濟使節的消息嗎?”
“張頭那里有,好像頭幾天聽他提了一嘴,我們也是當笑話聽的,聽說百濟的使臣得罪了驛站的頭頭。
說什么他們百濟到大唐就是大唐的貴客,他們必須像兒子一樣伺候這些使臣!
結果這驛站頭頭也夠犟的,騎馬提前跑到下一個驛站,把這話傳給了所有百濟必須經過的驛站。
結果導致所有驛站都不招待百濟的使臣,活生生把百濟的使節團弄的和個流民團隊似的!
到了河東道的時候還被鄉民們當流民給捉住了,送到了衙門,鄉民們每人得了百錢的賞錢,最后縣令審問才知道他們是百濟的使團,并不是什么流民!
而縣令知道百濟使節團為什么而弄的這么狼狽的時候大怒,以不尊上國之罪打了他們二十大板送到了驛站!
當時驛站收留他們的時候聽說百濟的那個主官都哭了!他本來想天朝上國注重禮儀,自己就算再囂張也不至于攆走他!
再加上百濟歷來沒有給大唐進過貢,又不是附屬國,怕大唐不招待他!所以就表現的囂張一些,然后再恭順一些,好讓大唐的陛下有個印象!沒想到耍砸了!
當時大家笑了個夠嗆!這百濟的使節怕是個傻子吧!”
程鴻……
“不是傻子也是個欠抽的貨!明天開始關注百濟和新羅的使節團,把他們描述的越慘越好!
然后描述高句麗的兇惡和不臣之心!先把高句麗定性,他們就是一群兩條腿走路的畜生!到時候真到打他們的時候根本就不用陛下說!嗷嗷他們自己就上去了!”
程懷默驚喜道:“大兄,今年真能打高句麗嗎?那……”
“想都別想!程家我去就行了!你?在家待著吧!再說了,這次就算是我,去都是逛一圈兒就回來,頂天射兩箭,連交鋒都不一定!你去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