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計,來份報紙!”
“好嘞!給您!承惠~五個銅板!”
“給!”
這本來是大街上普通的買賣而已,可是這期報紙已經稍稍有些加料了。
書生們先想到的是大儒的文章,或者是看看自己的文章上沒上報紙。
商販們看的是各地貨物的價錢,官員們看的是時政……
但是今天都被一個血紅的第一版標題吸引住了,上面特意用朱砂套印的血紅標題~慘無人道!
后面是三點紅點,猶如血一般。
“這什么事啊?難道哪里受災出貪官了?”
一個個看了下去……
高句麗,容留王寵信奸臣泉蓋蘇文,導致高句麗饑民遍地,易子而食。
可陳留王不思改善民生,卻以不義伐無辜,泉蓋蘇文帶無數饑民攻打新羅,百濟,導致死傷無數。
上至耄耋老人,下至未語嬰兒皆被斬殺,孩童被挑到槍尖上玩樂,民眾們被虐殺,活埋,刀砍,水淹……無所用不及!
孔大儒得知此事大罵高句麗為兩腳禽獸!非人也!……
“非人也!禽獸!禽獸不如!”書生大罵。
這時候旁邊賣野兔的老漢說話了:“誒!那個后生,這報紙上說的什么?”
“哦!說的是高句麗正在打新羅和百濟!”
“哦!狗咬狗的玩意,那你罵什么?”老漢又蹲回了攤子上!
這書生不樂意了:“狗咬狗是狗咬狗,可是這高句麗也太畜生了!”
老漢拿著手里的葫蘆喝了兩口,噴出一股酒氣:“高句麗!什么時候不畜生來著!一群懊糟玩意,死絕了才好!”
“可不是嘛,可是這群玩意這次也太畜生了!上至耄耋老人,下至未語嬰兒都被他們給殺了!還把孩童挑在槍尖上玩樂……”
“咣當!”老漢把葫蘆扔到地上,葫蘆掉到地上彈了個個兒~鐵葫蘆啊!看這葫蘆坑坑洼洼的還以為是霜打的呢,看樣子這老漢脾氣夠爆的動不動就摔葫蘆!
“天殺的狗高句麗!%@#!%#@(臟字,不打了,怕被禁掉!河蟹大神正在觀察中(๑•.•๑))!”老漢罵了一陣,口干舌燥撿回葫蘆喝了一口,順了順氣。
“這高句麗早晚滅了他們!”
書生目瞪口呆,原來罵人居然可以這么罵?
這還是一張報紙,就讓高句麗在兩個人的印象中直踩入地!而且這絕對不是個例!
一天!僅僅一天!高句麗的名聲是徹底臭了!
程鴻上街觀察了一下回來以后坐在座位上半天沒說話:“這就?臭了?”
程鴻還是低估了這時代人對于仁義的遵從。這報紙寫高句麗才寫了多少?
還不如后世島國對于中原大地犯下的罪行十分之一!
這就讓長安民眾暴跳如雷了!
后世什么友好,什么一衣帶水!我呸!要么你死要么我亡,友好,友好你姥姥!
還有那些什么精的,可以說你們是趕上好年代了,要是在唐朝你爹都能抽死你!你爹不抽族老也能抽死你!連你爹一起抽死!
(小編太爺爺抓過老蔣,扛過槍,身上有三八大蓋的子彈傷疤,對那個國家的人來說就是死仇,偏激了些,但是我就偏激了!愛誰誰!)
程鴻思考了一下,算了!這以后得不能在往嚴重了寫了,要不然估計都得有人跑到高句麗城墻下罵他們去!
可別小瞧關中漢子的暴脾氣!
程鴻敢說,現在大街上要是有高句麗的人敢喊一嗓子,不被揍死也揍個半死!
整個長安都在謾罵高句麗當中,現在若是在街上不罵兩句高句麗就跟少了點兒什么似的。
新羅和百濟的使臣,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進的長安,到了長安以后忽聽一聲:“新羅和百濟的使臣來了!”
“呼啦!”一大群人圍了上來。
“哦!這就是新羅和百濟的人啊!”
“是啊,跟咱們也差不多啊!”
“誰說差不多,你看他們,小瞇瞇眼,趴鼻子,嘴倒是不大,一臉的蠅子屎……”
正說的起勁兒呢,回頭看了旁邊說差不多的這位仁兄,這位仁兄正一臉憤怒的看著他。
這位仁兄趴鼻子,瞇瞇眼,一臉的雀斑,鼻子旁邊還有一個痘痘,正因為憤怒一跳一跳的,臉氣的通紅。
“好吧,算我沒說!不過~仁兄你確定你不是那邊混過來的?”
“你才那邊混過來的呢!!”
…………
“哎!可憐娃,估計還不知道他們家里什么樣呢!”
“是啊!是啊!聽說是一路走過來的!憨娃,也不知道坐個火車!”
“就是就是!不過他們那群土錘不認識火車也有可能!”
“嗯!有可能是!”
旁邊七嘴八舌的議論讓這群使節懵逼了!
怎么回事?怎么了?家里怎么了?
這時候有城門官過來了:“哎哎!別擋道,往里走往里走!使節拿著國書去鴻臚寺掛號,那里自然有人分配你們的去處!
老少爺們兒們,讓條路出來!別顯的咱們沒見過世面似的,散了吧散了吧!”
“滾你個曾二狗!我還不認識你?見世面?我在高句麗打狗的時候你小子還撒尿和泥呢!”
“哄!”眾人哄笑!
“三伯,這不待這么說的啊,再怎么說現在侄子也是個官哩!你這么說以后我還怎么管手下?”
“呦呵?還官?誰沒當過?今天三伯教你個乖!你要是有能耐,不是官他們也受你管,若是自己拉稀擺帶,你就算是個官,也沒人聽你的!”
“對!”
城門官無奈的搖了搖頭!攤上這么一個伯伯也是夠了!偏偏自己守門的地方離自家三伯賣茶葉的地方就不遠。
三伯最愛干的事就是端個茶壺拿個小馬扎坐在這里看自己笑話!找個理由罵自己一頓然后端著小茶壺施施然的回去。
倒是有一次胡商遞錢給自己,想先進城,被自己一刀鞘拍了回去,讓三伯一頓好夸:“自家人沒進來,你個外人想先進來?熬瞎你那藍眼吧!”
此刻程鴻發現,長安城的民眾根本就不用你怎么挑動,他們只是沒想起高句麗來呢!
高句麗對于他們來說就像是陰溝里的老鼠,沒看見的時候,不會特意去陰溝里打老鼠。
若是老鼠蹦出來,那絕對不介意一棒子砸死!
程鴻此刻正在黑著臉站在箭垛場看著薛禮、秦懷道、蘇烈三人在那里飆箭!偶爾房二這貨也射上兩箭,雖說不如那三個牲口箭箭紅心,可是至少人家也上靶了啊!
至于程鴻?呵呵!第一箭“嘣”!弦兒松開了,箭沒射出去!
第二箭“嗖!”沒影了!房二手搭涼棚:“哎呀!真遠!”
眾人驚訝不已!
原本以為程鴻功夫那么好,弓箭至少也過得去吧,沒想到,驚呆眾人啊!
就連程懷亮都比不了,人程懷亮還能射到垛子上呢,要說程鴻射箭如何,那就是一個字~遠!很遠,遠到飄飛!
程鴻也是作的,本來薛禮想來問問程鴻到底什么時候去江南東道的,雖說也來過幾次,但多半都是感謝,并沒有提什么時候去江南東道。
程鴻一看,房遺愛和秦懷道也來找程鴻了,干脆!一起去射箭吧,順便聯系一下感情。
程鴻也想見識一下三箭定天山的薛仁貴到底有什么不同!
一群人熙熙攘攘的再加上幾個親兵到了演武場。而眾人又知道程鴻手上功夫了得!所以最后決定表演一下箭術。
程鴻還沒心沒肺的講故事呢~“說,一武官出征,將敗,忽有神兵助陣,反大勝。
官叩頭請神姓名,神曰:“我是垛子。”武官曰:“小將何德,敢勞垛子尊神見救。”答曰:“感汝平昔在教場從不曾傷我一箭。””
“哈哈哈!”要不說房二反射弧長呢,這都到校場了,還在這笑呢。
到了校場之后,程鴻這一箭射出,眾人忽然想起那個笑話,這薛禮不好意思笑。
秦懷道,程懷默程懷亮作為兄弟不敢笑,蘇烈說實話還沒有那么熟,只有這房二,笑的都看見胃了!
還在那里沒心沒肺的問:“教官,你是不是也等垛子神救你啊!這垛子神到底靈不靈啊?要不然以后我也不射垛子了?……”
程鴻全程黑臉!眾人看程鴻這模樣,哎!可憐娃,睚眥必報可不是白說的,發起狠來連太子殿下都揍,你個房遺愛這笑話!呵呵,大難來了!
“呵呵!房二!很高興是吧?”
“嗯!嗯?不是!”
“哦?什么不是?反正看他們射箭也沒意思,咱們比比拳腳唄!”
“不比!”房二果斷的搖頭。
“哦?那我想比,怎么辦?剛剛你不是笑的挺歡的嗎?”
程鴻一個虎撲上去,直接把房二放倒。
“哎呀!哎呦!”
程鴻幾拳下去,房二便躺在地上開始裝死,程鴻一看也沒意思,算了。
“你們比吧!我回去了!懷默,懷亮,好好跟薛禮與蘇將軍學學!都是好手,學個十之一二受益無窮!”
程鴻轉身走了!
程懷亮和程懷默拱手:“諾!”
程鴻走到門口的時候聽見里面爆笑如雷!
程鴻一捂臉!丟臉丟大了!不行,這場子一定要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