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奧利安娜還沒成功說服愛德華,讓他放棄那個無聊的游戲,葉塵便被愛德華的人帶到了鋼鐵廠。
奧利安娜被堵住了嘴,她看到葉塵來,有千言萬語想對葉塵說,但她卻連嘴巴都張不開。
奧利安娜絕望搖著頭,眼里裝滿了痛苦與愧疚。她后悔了,她不該招惹葉塵的。
葉塵卻沖奧利安娜安撫一笑,他說:“別怕,我陪你。”
葉塵和奧利安娜分別被裝在兩個鐵籠里,鐵籠下面是電動開關鎖,只要愛德華一聲令下,那把鎖就會自動打開,籠子里的人便會掉進鍋爐中。
被關在籠子里,腳下是氣溫高達兩千攝氏度的鐵水,對面是表情邪佞隨時都能取他姓名的愛德華。盡管如此,葉塵的神情始終泰然。
愛德華是有些欣賞葉塵這份魄力的,可誰讓他偏偏招惹了自己的小女兒呢?
愛德華指著葉塵腳下那個高溫鍋爐。
他告訴葉塵:“我親愛的孩子,看到你身下那個鍋爐了嗎?那里面的溫度高達兩千度。人一旦掉進里面,會在幾秒內瞬間被融化,連渣子都不剩...”
聽到愛德華的體貼介紹,葉塵低頭盯著腳下的高溫爐,心中也是害怕的。
他感到燙熱,腳下的鞋底快要被融化了。
他當然知道掉進那高溫爐里會死得連骨頭都不剩下。
“孩子,我很善良,我把選擇的權利交給你。你有兩個選擇,一,選擇放棄這場游戲,你活下去,而奧利安娜必須死。”
“二,游戲進行到底,你選擇繼續走下去,而奧利安娜從游戲中退場。她可以活下去,但你,必須死。”
看了看時間,愛德華寬容一笑,溫柔地說:“好了,計時開始。”
愛德華盯著手上腕表,臉上露出一種貓戲老鼠般的趣味眼神。
葉塵蹙眉,盯著面帶笑意的愛德華,試圖從他臉上的細微表情,來分辨出他那些話的真實性。
一個父親,真的舍得殺死自己的女兒嗎?
愛德華一眼便看穿葉塵心里在想什么,“你在賭我舍不得傷害我的孩子?”
道破葉塵的心思后,愛德華嘴角突然勾起一個詭異的笑容?“我親愛的孩子,你不妨猜猜,我是舍得呢,還是舍不得呢?”
愛德華那個笑容,讓葉塵遍體生寒。
他說的都是真的!
一旦自己選擇退出游戲,奧利安娜真的會死!
也許別的父親愿意為了保護女兒去拼命,但愛德華不是那種男人。
認識到這個令人絕望的事實,葉塵反倒冷靜下來。
葉塵偏頭望著奧利安娜。
奧利安娜的臉上布滿了淚水,她哭著對他搖頭,眼神中充滿了祈求。
她在求他別做選擇,她寧愿跟他一起死,也不要葉塵丟下她一個人。
讀懂奧利安娜的眼神,葉塵竟然釋然地笑了。
“奧利安娜,你才21歲,生命剛剛啟程。”講話聲頓了頓,葉塵情深不悔地盯著奧利安娜的臉,想要把那張漂亮的臉蛋,鐫刻在靈魂深處。
“奧利安娜,對不起,我不能拉著你一起去死。”
因為愛,她選擇陪他去死。
因為愛,他選擇獨自赴死。
在四分四十秒的時候,葉塵做出了抉擇——
“愛德華,我要奧利安娜活下去。”
聽到葉塵的答案,愛德華笑容微凝。
蠢貨!
真是蠢貨!
為了愛情犯傻的人,都是蠢貨!
愛德華笑了起來。“安娜,我親愛的孩子。恭喜你,他對你是真愛。”
奧利安娜天真的以為葉塵通過了考驗,愛德華便會同意他們在一起。可緊跟著,愛德華的第二話,又將奧利安娜打回了地獄——
“我的孩子,愛情太折磨人了,這個男人,他留不得!”
愛德華是不允許自己的孩子被愛情捆綁住一輩子的。
愛德華舉起手,在奧利安娜絕望憤怒的目光注視下,冷冰冰地吐出兩個字——
“開鎖!”
奧利安娜聽到咔噠一聲響起。
她看見葉塵腳下的感應鎖自動被打開,越來越大。葉塵身子下墜的時候,眼疾手快地保住了鐵欄桿。
葉塵的雙腿懸在高溫爐上,不停地掙扎著。
他抱著滾燙的鐵欄桿,被燙得受不了,卻不敢松開。
因為一到松開手,他就會掉下去。
奧利安娜絕望地嚎啕大哭,可嘴巴被堵住,她連哭聲都發不出來。
葉塵也怕死,他怕得臉都白了,雙腿直哆嗦,但雙手仍死死地抱住熾熱的鐵欄桿。
而他,始終沒有求繞過,反悔過。
愛德華好笑地看著這一幕,他并沒有絲毫心軟。
他故意讓屬下搖晃那個鐵籠子,鐵籠子在高溫路上晃來晃去,葉塵被晃得頭暈,再也撐不住,松開了手!
葉塵掉進了高溫爐,激起了一片鐵水浪花。
奧利安娜甚至都沒有聽到葉塵的叫喊聲,他就那么沉入了鐵水中,成為了鋼鐵的一部分。
愛德華面無表情地看著奧利安娜,告誡她:“安娜,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
奧利安娜哭得肝腸寸斷,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過了幾天,愛德華派人給奧利安娜送來了一份禮物。那是一尊用高溫鐵水鑄成的剛雕,雕像成了葉塵的模樣。
奧利安娜收到那份禮物,發了瘋,扛著一把槍就往愛德華的住所沖。
她還沒有抵達海港,便被賽西里奧帶人在海上攔截住。
兄妹倆在海上血拼了一場,最后以奧利安娜身中兩槍而終止戰斗。
賽西里奧將奄奄一息的奧利安娜送回了小島,他命蘇問貼身照顧奧利安娜,不得他的允許,不許奧利安娜返回卡塔尼亞城。
奧利安娜在島上生活了兩年,學會了收斂與隱忍,賽西里奧這才準許她進城。
“奧利安娜,你在想什么?”葉塵見奧利安娜一直不說話,表情恍恍惚惚的,眼圈都紅了,他感到好奇。
葉塵問她:“奧利安娜,你是想起了什么傷心事嗎?”
奧利安娜摸了摸葉塵的頭發,她說:“你想去讀書?”
葉塵用力點頭,“嗯,我想去讀書,想交朋友!”
奧利安娜的手指甲掐進了肉里,隱隱流出血來,但她臉上卻洋溢著溫柔的笑容。“好啊,我送你去讀書。”
聞言,葉塵臉上揚起了真誠的愉悅的笑容。
“太好了!”
葉塵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太好了,我可以去讀書了!”
許是跳得有些猛,葉塵忽然一膝蓋跪在了地上。
奧利安娜聽到葉塵骨頭咔嚓的聲音,嚇了一跳。“葉塵,疼嗎?”
葉塵扶著膝蓋骨頭慢慢地站了起來,他揉了揉膝蓋,說:“好像扭到了。”生長速度太快,葉塵的骨頭非常的脆弱,很容易就折斷。
奧利安娜給葉塵做了檢查,發現葉塵的膝蓋并沒有受傷,只是單純的扭到了,這才放心。
當天下午,奧利安娜便命人去給葉塵辦了入學手續,學校就在卡塔尼亞城,離海島有些遠。
為了方便葉塵上下學,奧利安娜還在學校附近給葉塵買了一套房子。
葉塵離開海島的第一個晚上,奧利安娜失眠了。
失眠睡不著,奧利安娜手拿著一瓶啤酒,坐在懸崖邊的欄桿上,一邊想著心事,一邊喝著。
腳下便是數十米高的懸崖,奧利安娜也不覺得害怕,還悠哉哉地搖晃著腿。
“你說,他還會回來嗎?”
奧利安娜望著海面上的漫天星空,像是自言自語。
聽到奧利安娜的話,蘇問從暗處現身。穿著黑襯衫的蘇問,幾乎要與夜色融為一體。
他站在奧利安娜的身后,望著奧利安娜欣賞的那片星空,他道:“我不知道。”
奧利安娜:“他們明明長得一樣,可我卻沒在他身上感覺到半分熟悉感。這是為什么呢?”
蘇問靠近奧利安娜,雙手握住奧利安娜的手臂,防止她喝醉了掉下懸崖。
蘇問盯著懷中的軟香玉,想了想,才說:“因為他是少年葉塵,不是哈佛教授葉塵。”
教授葉塵深愛著奧利安娜,看她的時候眼里永遠裝滿了愛意。
而少年葉塵,他只是一個孩子。
他親近奧利安娜,卻并不愛她。
奧利安娜不肯承認這個令人悲傷的事實,但心里又明白,蘇問說的是對的。
躺在蘇問的懷里,奧利安娜晃了晃手里的啤酒,發現沒有酒了。夜色中,那只啤酒瓶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準確地被投入進垃圾桶中。
奧利安娜閉眸靠著蘇問的胸膛,像是要睡了。
蘇問將她從欄桿下抱下來,打算送她回房去休息了。
奧利安娜默認了蘇問的行為,安靜躺在他的懷里一動不動。
回到房間,蘇問坐在床邊,像抱孩子一樣抱著奧利安娜。蘇問脫掉奧利安娜身上衣服,將她放在床上,又給她找了一條睡裙穿上。
整理好奧利安娜的衣服,蘇問拉過薄被為奧利安娜蓋好。
剛要走,蘇問的手腕突然被奧利安娜拉住。
蘇問停下腳步,垂眸看著奧利安娜。
她已睜開眼睛,盯著蘇問,眼神有些迷茫。她說:“我好想他。”
蘇問眼里閃過一抹痛色。
他在床邊坐下來,聽到奧利安娜像神經病一樣,反復地說著她與葉塵曾經那些恩恩愛愛的事。
那些在奧利安娜看來是幸福的甜蜜往事,在蘇問聽來卻像是一把刀插在胸口,疼得呼吸窒息。
小女嬰的出生,令愛德華心情愉悅。
他這段時間一直都待在家里,隔三差五就去一趟小島,看見那個孩子一天天地長大,心情無比美妙。
愛德華所有心思都放在那個女嬰的身上,像是忘了宋瓷的存在。宋瓷樂得清閑,卻也感到無聊。
這日,宋瓷又見到了愛德華。
愛德華在泳池里晨泳,他健碩的身材一點也看不出來是六十多歲的老人了。
宋瓷站在泳池旁,等愛德華游完泳,她這才說:“愛德華,我能出去走走嗎?”距離她被帶到這里,已經快兩個月了。
愛德華用浴巾擦著身上的水,他盯著宋瓷意味綿長地笑了起來,“當然可以。”
每一個寵物在進行游戲前,都應該有一個享受生活美好的時刻。
聽到愛德華的回答,宋瓷還有些狐疑。
她不太確信地問了句:“真的?”
愛德華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
宋瓷將信將疑地回了小樓,換了衣服。
她走下樓來,便看到消失許久的阿讓坐在一樓的沙發上。阿讓穿著短袖衛衣,黑色牛仔褲,金色的頭發長長了許多,慵懶隨性的貼著那張俊美的臉。
等到腳步聲,阿讓轉身過來看著宋瓷。
宋瓷赤著腳站在樓道中間,手里拎著一雙黑色碎鉆高跟鞋。她披著長發,妝容有種醉了酒的美感。
宋瓷穿著黑灰色的絲綢吊帶裙,露出半個美背。
盯著宋瓷的大長腿白皮膚,以及胸前布料都有些遮擋不住的洶涌美色,阿讓吹了聲口哨,“哇喔,今天是性感瓷瓷。”
宋瓷從樓道上走下來,對阿讓視而不見。
她的衣柜里,根本就找不到一件正常保守的衣服,全都是這類性感的衣服。
好在這邊的人都比較大方,你不管穿什么,他們也不會對你議論紛紛。
阿讓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他跟在宋瓷身后,一把拽住宋瓷的頭發。
宋瓷吃痛,停下腳步來,轉身看著他。
“手賤。”宋瓷丟給阿讓一個白眼。
阿讓沖宋瓷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他說:“你跟霍夫不是很相愛嗎?”
宋瓷表情微沉,無聲地看著阿讓,倒要看看他想要說什么。
阿讓勾著唇角,故意擺出一副心機深沉的模樣,挖苦宋瓷:“他真的愛你,怎么不來救你?”
宋瓷對韓湛就是卡爾的事假裝一無所知。
聽到阿讓這么說韓湛,宋瓷忙著急的替韓湛辯解。“他不是不救我,他只是找不到我的下落。”
“你信?”阿讓松開宋瓷的頭發,走到宋瓷的身邊。
用左臂摟著宋瓷的手臂,阿讓靠近宋瓷耳旁說:“以他的本事,找到你只是時間的問題了。這都快兩個月了,他還沒有來,小甜心,他分明是已經打算拋棄你了。”
宋瓷:“我不信!”
她露出一副心碎的表情,急切地想要為自己深愛的男人做維護。“你別挑撥離間,他是人,不是神,找不到我也是正常的。”
“再說,我不信他不會拋棄我,他只是暫時還沒找到我。一旦發現我的蹤跡,他勢必會來救我。”
阿讓把宋瓷急切想要維護韓湛的模樣看在眼里,心里揣測頗多。
最近這段時間,韓湛幾乎沒在公司現身過,對外解釋是說妻子失蹤、家里外公身體不適、孩子們太思念母親,他只好暫別公司處理家事。
阿讓非常了解韓湛的本事,他不信兩個月過去了,韓湛還找不到宋瓷的下落。
阿讓合理的懷疑,也許韓湛早就來到了意大利,也許他就在這座城市的某個地方。
韓湛若是來了,一定會想盡辦法找到宋瓷的。
可宋瓷的反應不像是裝的。
韓湛應該還沒有找到她。
宋瓷穿上高跟鞋,走在阿讓的前面,打算出門。
阿讓跟在宋瓷的身后,嘀嘀咕咕地繼續挖苦她。
宋瓷嫌棄阿讓話癆,干脆將耳朵捂著。
兩人走到大門口的時候,與外出歸來的賽西里奧撞見。
賽西里奧見宋瓷穿成這幅樣子,身后還跟著一個阿讓,明顯是要外出。
賽西里奧一把拉住宋瓷的手。
宋瓷停下來,望著賽西里奧冷硬的面龐,問他:“你想對我說什么?”
賽西里奧說:“你要出去?”
“是,我要外出,已經獲得了你父親的批準。”
聞言,賽西里奧一對濃黑的劍眉皺了起來。
“宋瓷,你真蠢。”賽西里奧像看白癡一樣看著宋瓷。
宋瓷露出惱怒的表情,“我怎么蠢了”
賽西里奧:“你現在大小也算是個公眾人物,你這樣跑出去,肯定會讓人發現。你覺得,被霍夫知道你的下落,霍夫會放任你不管嗎?”
宋瓷努力控制住不讓自己的眼神往賽西里奧身后的那個男人的身上瞟。
宋瓷假裝期待的說道:“讓韓湛發現我,那不是好事嗎?”
“呵,愚蠢!”
賽西里奧瞇著一雙冷厲的眸,他道:“你能想到的,愛德華想不到?明知道你出去一趟,很有肯能會被霍夫發現,他還故意放你出去,你真想不明白這其中的用意?”
宋瓷聽懂了賽西里奧的意思,眼神都變了。
“你是說,愛德華是故意想讓韓湛發現我的行蹤?他在等韓湛來救我,好來個甕中捉鱉,將韓湛也一舉拿下?”
一想到愛德華為韓湛挖了一個深坑,等著韓湛往里面來跳,宋瓷被嚇得連臉都變得慘白起來。
賽西里奧:“還沒有蠢完。”
宋瓷突然轉過身子往屋里走。
“我不出去玩了!”
宋瓷身子剛轉回一半,就見阿讓一個大步走過來,橫在宋瓷的面前。
宋瓷瞪著阿讓,質問他:“你什么意思?”
阿讓笑了笑,字字清晰的說道:“小甜心,忘了告訴你,我今天的任務,是陪你逛城。”
宋瓷凝眉。
阿讓:“我完成不了工作,會被懲罰的。”
阿讓朝著門外彎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請吧,我的小甜心。”
宋瓷不肯挪動腳步。
下一秒,面含笑意的愛德華突然抽出一把匕首,面無表情地將那把匕首朝宋瓷雙腿間一扔。
匕首穩穩地插在宋瓷雙腳的正中間。
宋瓷眉心狂跳,腿軟的下意識想要去抓卡爾的手。
驚慌之際,宋瓷智商還沒有下線,并沒有蠢到去抓卡爾的手,而是抓住了賽西里奧的手。
宋瓷盯著雙腳中間那把匕首,眼圈微紅。
她抬起頭來,表情憤怒而又害怕地沖阿讓罵道:“你混蛋!你等著,等韓湛過來救我,等他把你抓起來,我一定要用匕首把你的手指一根根地砍下來!”
宋瓷惱羞成怒大發雷霆的模樣,像是一個蠢貨。
阿讓輕嗤,“傻逼!”
罵完,阿讓一把拽著宋瓷的手臂,將她連拖帶拽地丟到跑車里。
給宋瓷系好安全帶,阿讓笑瞇瞇地說:“做好了,小甜心,阿讓為你服務,帶你逛逛我們美麗熱情的卡塔尼亞!”
跑車咻的一聲跑出十多米外遠,幾個眨眼的功夫,就尋不見車屁股了。
賽西里奧彎腰拔起地上的匕首。
他用指腹刮了刮匕首的刀刃,手指被鋒利的刀刃割出一道口子。
賽西里奧搖搖頭,對阿讓動不動就拔刀嚇人的行為感到無奈。
將匕首遞給身后的卡爾,賽西里奧說:“等會兒給阿讓送過去。”
“好的,大公子。”
進門前,卡爾掃了眼跑車離開的方向,微微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他低頭看了眼手中的匕首,瞬息之間,已經在心里為阿讓規劃好了一百零一次完美的死亡方案。
卡塔尼亞是一座適合生活的城市,充滿了人間煙火氣。
這座城市處在火山腳下,面臨著愛奧尼亞海,各種魚類海鮮便宜的不可思議。
阿讓先帶宋瓷去逛了海邊的港口市場,帶她看那些五顏六色奇形怪狀的海鮮品。并且買了一打生蠔,讓宋瓷生吃。
宋瓷不肯吃。
宋瓷接受不了任何生吃的食物,就是牛排,至少也要吃三分熟。
阿讓直接撬出一塊肉,塞到宋瓷的嘴邊,強行讓她吞了下去。
那一口生蠔肉吞下去,宋瓷命都沒了半條。
她是真的跟阿讓結了仇,發誓以后若找到了機會,一定要整死他。
看宋瓷吃癟,阿讓感到快樂。
在阿讓逼迫下,宋瓷又吃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第一次生吃海鮮,宋瓷感到胃里非常不適,車子進入城區,宋瓷迫不及待的想要去上廁所。
“我要去廁所!”
宋瓷捂著肚子,表情扭曲,一副阿讓再不停車,她就要在車里就地解決的無賴樣子。
同許多男人一樣,阿讓也是愛車一族,他當然不能容忍宋瓷在車里亂來。
阿讓找了一個公共廁所,看見宋瓷拎著包直接沖下車,踩著高跟鞋跑進廁所里面。
阿讓瞇了迷眸子,選擇下車,尾隨著宋瓷進了女廁所。
宋瓷坐在馬桶上,就聽到一道沉穩的男士腳步聲走進了女廁所。宋瓷蹙起眉頭,便看到一只黑色的板鞋伸到了她所在的廁所門縫下。
宋瓷想罵娘。
阿讓的聲音,在廁所門外響起:“趕緊的,兩分鐘,過時不出來我就進去拎人了。”
宋瓷終于憋不住對他破口大罵:“你是不是男人,還尾隨女生上廁所,變態啊你!”
“你再罵,信不信我踹開門盯著你上廁所?”
宋瓷趕緊閉上嘴巴。
她迅速解決好生理問題,拉開門出來,瞪了一眼靠著墻面抽煙的阿讓。
她洗了手,走出廁所門,突然轉身指著身后的阿讓,用西西里語大喊了一聲:“那個變態偷看我上廁所!”
所有人,一起扭頭用看變態的眼神看著阿讓。
阿讓:“...”
他不慌不忙地拿出手機,將宋瓷的照片給眾人看了一眼,解釋道:“她是我女朋友,在跟大家開玩笑。”
然后大家便用譴責的眼神看著宋瓷。
宋瓷惡狠狠地跺跺腳,氣得直接回到跑車里。
阿讓回到車里,開車準備回家,宋瓷卻說:“送我去超市,我要買東西。”
阿讓:“會有人定期來采購東西,你不用逛街。”
宋瓷抱著臂,面無表情地說:“跳跳蛋也有人幫忙采購嗎?”
阿讓一個急剎車,將車停在了路邊。
他回頭,用難以置信地眼神看著宋瓷,“你...”阿讓第一次在宋瓷面前詞窮了。
怎么這么放蕩!
宋瓷故作鎮定地看著阿讓,冷笑著說:“怎么,很奇怪?我跟你哥分開了兩個月,我難道就不需要解決生理需要?”
阿讓無言以對。
他最后將車,停在了一家商場門口。
宋瓷下了車,直接走進商場里面。
她還真的去超市買了一些亂七八糟令人臉紅心跳的東西。路過一家電器城,宋瓷走進去,在阿讓警惕的目光中,跟店家說明來意,表示想買一部電腦。
阿讓阻止她的行為,“你不能用電腦。”
宋瓷便說:“我就在這里摸兩把過過癮還不行嗎?”
阿讓走到宋瓷的身后,盯著她的背影,“你摸,我看著你摸。”
看她能摸出個什么花樣來。
被人盯著,宋瓷也沒心情摸了。
她扭頭就走。
回家路上,宋瓷突然跟阿讓說:“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有關韓湛的秘密,你把手機給我,讓我查個東西。”
阿讓先問:“查什么?”
“沒別的,我就想看看,上次慶功會到底死了多少人,是個什么情況。”
宋瓷起初也以為那場事故,是單純的種族歧視引起的報復。后來她便琢磨出了一些真相,阿讓出現在那里,就說明那場事故不是單純的報復行為,而是愛德華的手筆!
那些人因她而死,宋瓷良心過不去。
阿讓:“我可以知道一個有關霍夫的秘密?”
宋瓷點頭,“只要是我知道的。”
阿讓沉吟片刻,才靠近宋瓷,并將手機遞給她。“搜,我看著你搜。”
宋瓷拿著阿讓的手機,有點懵。
“你這個輸入法,我看不懂。”意大利語太復雜,在宋瓷看來每一個字都如同天書,她是真的看不懂。
阿讓切換成中文。
宋瓷說:“我搜搜看。”
她想到韓湛之前說過阿讓的中文不是很好,她想要試探下阿讓對中文的熟悉程度,便故意在搜索瀏覽器上面,輸入了兩個字——
救命!
這兩個字剛出現在手機上,阿讓便把手機奪走了。
“別想糊弄我,沒有人能來救你!”
宋瓷:“...”
她偏頭望著阿讓,納悶地說:“韓湛說你看不懂中文的。”
阿讓:“呵,救命這兩個字我還是認得的。”
宋瓷有些發窘。
宋瓷卑微的祈求阿讓:“阿讓,你就讓我看一下,好不好?我絕對不耍小心機了。”
阿讓盯著宋瓷故作可愛的表情,冷笑道:“老子不是霍夫,你的美人計對我不起作用。”
宋瓷:“那你想怎樣?”
阿讓:“給我睡嗎,睡一次,我給你搜一搜。”
宋瓷:“睡你爹!”
阿讓挑眉,“愛德華知道你想睡他,他會很樂意的。”
宋瓷選擇自閉。
阿讓突然說:“這樣,給我唱首歌。”
宋瓷:“什么歌?”
阿讓手指眨了眨眼睛,他說:“今天我生日,給我唱首生日祝福歌怎么樣?”
宋瓷一愣。
“你生日?”
阿讓點頭,“是啊。”
宋瓷沉默了片刻,才唱了一首中文版本的祝你生日快樂。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阿讓生日快樂。”宋瓷的嗓音是很嫵媚的,她的歌聲和微風一起吹到阿讓的耳朵里。
阿讓靜靜地聽著,目光望著遠方,手指落在脖子上那塊蛇形吊墜上,輕輕地撫摸著。
宋瓷唱完歌,在手套箱里面找到了一支筆,跟一個記事本。
宋瓷用筆在紙上畫了一個雙層的小蛋糕,在上面畫了一根蠟燭,寫著數字32。
宋瓷將蛋糕圖遞到阿讓的面前,“來,該許愿吹蛋糕了。”
阿讓回神。
他低頭看著那個蛋糕,眼神微動。“你怎么知道我今天32歲?”
宋瓷說:“韓湛說,你比他一歲多,我猜你應該是32歲。”
阿讓抿著唇,好幾秒時間都沒有說話。
阿讓一把奪過本子,說了聲無聊,就將本子塞到了手套箱里。“我騙你的,我才不是今天的生日呢。”
阿讓將手機丟給宋瓷,“你只有兩分鐘的時間,別耍心機。”
宋瓷趕緊打開瀏覽器,輸入——
《樂癡》慶功會爆炸案幾個字。
她搜到了許多報道,宋瓷挑選了一條打開,看了起來。
得知那場爆炸導致八人死亡,十人重傷,十多人輕傷,宋瓷的胸腔驟然一痛。
她按住胸口,呼吸都有些困難。
宋瓷大口喘了幾口氣,這才往下拖,看到了死亡名單。在一群外國人的名字中,宋瓷看到了顧生遙跟阿倫的名字。
沒看消息前,宋瓷還在奢望,奢望著顧生遙跟阿倫命大,重新被搶救了回來。但白底黑字清晰明白的寫著,阿倫和顧生遙死了。
他們死了!
阿倫還沒有找到弟弟,顧生遙還沒有娶到杜雪妍。
他們怎么能死呢?
宋瓷雙眼視線模糊,眼淚順著臉滑下,控制不住。
宋瓷趕緊擦了把眼淚,又搜索了杜雪妍的消息。
最新消息——
杜雪妍至今昏迷不醒,是否會成植物人?
因反對種族歧視被報復,杜雪妍昏迷至今仍未醒,一代歌后是否將永陷黑暗?
宋瓷大吃一驚。
杜雪妍竟然還沒有醒過來?
“好了,時間到了。”
阿讓掐著點將手機奪走。
宋瓷回過神來,她擦了擦眼淚,望著窗戶外,心情沉重得不像話。
阿讓見她哭,這次倒沒有取笑他。
“現在該我提問了。”
宋瓷點了點頭。
阿讓想了想,才問她:“霍夫身上的毒素,都解除了嗎?”
聽到阿讓的問題,宋瓷難免覺得意外。
這是個大好機會,阿讓本可以抓著這個機會,問她一些和韓湛有關的機密問題。但他沒有,他關心的,始終都只是韓湛的身體。
宋瓷對阿讓的態度,軟化了一些,“已經好了,外公給他治好了身體。”
阿讓:“哦。”
回到住所,宋瓷拎著那袋子少兒不宜的東西先下了車。
阿讓打開手套箱,將那個記事本拿出來。
他盯著小蛋糕看了片刻,一把將它撕了下來,從車窗丟了出去,丟進了垃圾桶。
他下了車,將車鎖好,從垃圾桶旁走過。
走遠幾步,阿讓又退了回來。
他伸手從垃圾桶里掏出那個紙團,將它展平,折疊成一只千紙鶴,重里,將千紙鶴放在操控臺平面上。
宋瓷與阿讓回家的時候,路過賽西里奧家門口,遇到了準備外出的賽西里奧。
阿讓見賽西里奧衣服都沒換便急著,以為出了什么大事,便問他:“賽西里奧,你這是要外出?”
阿讓以為賽西里奧是要去談生意。
賽西里奧點了點頭,卻是說:“艾斯伯爵今天下午蘇醒了,我得去看看他。”
艾斯伯爵,是英國人,居住在羅馬。
他與賽西里奧是推心置腹的好兄弟。
但在十五年前,艾斯伯爵因車禍陷入昏迷,成了植物人。本來已經被醫生判定為腦死亡的艾斯伯爵,竟然在今天下午蘇醒了。
得知這個好消息,賽西里奧是一刻鐘也待不住,他必須去見一見好兄弟。
聽說艾斯伯爵醒了,阿讓也有些驚訝。“是么?真是奇跡啊。”
賽西里奧身后的卡爾,目光緊盯著宋瓷手里那袋子東西。
韓湛不是小愣頭青,宋瓷手里提的是什么東西,韓湛一眼就認了出來。
他心情就有些微妙。
只要想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宋瓷躺在隔壁小樓的房間里,做著一些大膽愉悅的事,韓湛就熱血賁張。
“你在想什么?”
賽西里奧見卡爾表情古怪,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感到好奇。
韓湛忙整理好表情,說:“艾斯伯爵能醒來,太令人吃驚了。”
賽西里奧笑了笑,“這是個奇跡。”
韓湛與賽西里奧一起來到艾斯伯爵的家里。
艾斯伯爵剛醒,身體肌肉萎縮比較嚴重,他至少還要經過半年時間的康復治療,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走路,生活。
艾斯伯爵常年不見太陽,皮膚白得近似吸血鬼,那張嘴唇又紅得像是玫瑰花。
賽西里奧一把抱住艾斯伯爵,激動地拍了拍艾斯伯爵的肩膀,“艾斯,你能醒來,我真的太開心了。”
突然被一個高個男人抱住,艾斯伯爵愣了一下。
回過神來,他嘆息道:“里奧,你輕點,我這把瘦骨頭可不經捏。”
賽西里奧這才松開艾斯。“忘了你身體嬌弱。”
“滾!”
艾斯伯爵盯著賽西里奧看了片刻,才說:“里奧,上一秒你還是花樣美少年,轉眼變成了大叔,我都不習慣了。”
賽西里奧聽到老友的聲音,一時間感慨頗多。
“快些養好身體,我還沒帶你去日本看花魁的!”
艾斯伯爵以前是個風流的家伙,最喜歡滿世界看美人,聽說日本花魁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艾斯伯爵早想去看看。
聞言,艾斯伯爵有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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