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導員再見。”白術忽然禮貌起來,跟氣得吹胡子瞪眼的指導員乖巧地告別。
然后,她扭頭看時正時,一秒破功,“我晚上來找你啊。”
聽到這話,時正差點沒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你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才會肆無忌憚地說出這種話!
你偷偷上外網,哪怕是看漫畫,照樣是要被追責的啊喂!
——還得連帶他一起!
可是,白術似乎沒這個自覺,將話說完后,就拍拍手,悠然自得地離開了。
看著她正義凜然的背影,時正縮了縮脖子,抬手就想關門。
結果——
指導員放過了白術,卻沒有放過他。
“她晚上來找你?!”指導員大步走過來,一臉“年輕人你要完蛋了”的架勢。
“別誤會,就談一點私事。”時正連忙解釋道。
指導員眼睛一瞪,難以置信:“你跟她還有私事?!”
“……不亂搞男女關系的私事。很純潔的私事。”時正覺得自己冤死了,“我跟她認識,雖然不太熟。”
“你認識她?!”
指導員被驚到了,抬手往樓梯口虛虛一指,這才發現白術早下樓了,遂又將手給收回來。
“啊。”
“老實說,”指導員深吸口氣,然后壓低聲音,警惕地問,“外面是不是很多人想讓她死,所以她才跑第三基地避難的?”
時正眨了下眼,心想指導員指定被白術氣得不輕,直接給氣糊涂了。
但是,他稍作思忖后便道:“避難不知道,‘很多人想讓她死’,確實沒說錯。”
他來這里之前,正好得知一件事——
墨川辛苦三周才拿到一千積分,可是,白術一周就拿了四千+的積分。
整個漫畫集訓營的學生都被打擊得自閉了。
——光是這一點,想弄死白術的人,就不在少數。
“我就知道。”
指導員氣呼呼地說。
時正挑了下眉。
每天搞事完畢的白術,在吃過飯后,拎著一份三百字的檢討,敲響了時正辦公室的門。
“什么事?”
沒想到白術真的又來,時正奇怪地看她。
“我給你寫了三百字的大綱,你幫忙擴寫一下。”白術將檢討交給時正。
時正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問道:“擴寫多少字?”
“三千。”
時正心里直罵娘。
白術堂而皇之地進了時正辦公室。
時正關上門,納悶地綴在白術身后:“你就沒想過避嫌嗎?!”
“沒有。”
“你就不怕被懷疑跟我有什么勾當?”時正揉了揉腮幫子——他看到檢討就牙疼。
“不是已經被懷疑了嗎?”白術揚眉,“藏著掖著更被懷疑。”
時正無言以對。
“開一下電腦。”
吩咐了時正一句,白術繞過時正去接了杯熱水,然后來到窗戶前,將其一把推開。
冷風吹進來。
剛開電腦的時正,被凍得一哆嗦,“你不嫌冷啊?”
“通風。”
白術開了窗后,踱步回來。
時正輕皺眉,看了眼敞開的窗戶,沒說什么。
跟昨天一樣,白術用電
腦連上外網,然后登錄“漫畫NO.1”。本想看漫畫的,不過,看到即墨詔正在跟簡以楠PK,她順手點開了。
點開后,她也沒看,指了指一旁的辦公椅,跟時正說:“你坐這兒寫。”
“你呢?”時正斜她。
“有手機嗎,我玩會兒單機游戲。”
時正將手機丟給她,見她真的去沙發上玩了,他驚了驚,“……你不會真的是讓我來給你寫檢討的吧?”
“不然呢?”白術找著時正手機里的單機游戲,聞聲抬眼,頗為莫名其妙地問,“我有那么多事跟你說?”
時正啞巴了。
若是昨天,還因為“站在同一條道上”,讓他對白術產生那么一丟丟“惺惺相惜”的感覺,現在——
他只想跟白術劃清界限。
白術絕對是他見過的最能讓人生氣的人。
沒有之一。
時正雖說看起來沒什么問話,但是寫檢討的能耐可不是蓋的,一看就是身經百戰的那種人。
照著白術的大綱寫,唰唰唰地,竟是寫出了點感覺來。
不過——
正當他“文思泉涌”之際,玩了大半個小時的白術,忽然起身走向窗戶。
時正以為她是去關窗戶的,沒有在意。
結果,遲遲沒聽到關窗的動靜。
他寫完一行字,有些奇怪地抬頭,看向窗戶。這一眼,看得愣住了。
窗戶照樣開著。
但是,白術沒了人影。
他僵了僵,只當是陷入錯覺,拍了下他的臉頰,愕然在辦公室里巡脧一圈,空蕩蕩的,硬是見不到白術身影。
愣了幾秒,時正猛地起身。
——她不會關個窗摔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