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國的A城比較偏,沒有直達的航班,中途需要轉一趟。
白術和顧野周轉了一圈,直至翌日黎明,才降落到A城機場。
晨光熹微。
這里氣溫偏低,只穿著短袖出機場的白術,被清晨的風一吹,竟是覺得有些冷。
顧野將外套脫給她。
白術:“謝謝。”
顧野:“不客氣。”
牧云河從后面走過來,聽到二人在說話,匪夷所思地問:“這是你們倆的正常對話嗎?”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相敬如賓吧。”白術回過頭,正兒八經地說。
“少說兩句。”牧云河非常懇切,“你們倆還沒到這地步。”
白術:“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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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云河堅持:“不一樣。”
“隨你吧。”
白術不跟他爭。
顧野止不住想樂。
他可真是撿了個小可愛。
牧云河抬手擰了擰眉心,從白術手里拿過一個背包:“走吧,先帶你們去酒店。”
BW在E國沒有據點,但牧云河在這里有生意可談,近日在A城一件事沒談妥,被對手鉆了空子,他才趕過來處理的。
所以,在楚馥消失后,牧云河也做不了更多。
不過,哪怕是勢單力薄,牧云河又只身一人,安排白術、顧野的生活起居,那還是不在話下的。
他先將白術、顧野送到酒店,又給他們倆安排了一輛車,以及一些現金。本來還想找個翻譯的,但語言小天才白術表示不在話下,他就只得作罷。
“你們倆先休息,我讓人把早餐送過來。”牧云河將他們領進一間套房,“楚馥的事……”他頓了下,“你們休息好再說吧。”
“我不用休息。”白術精神奕奕。
雖然奔波了一晚,她在顧野的照顧下休息得很好,現在一點都不疲憊。
她可以馬上著手楚馥的事。
“別理她。”顧野按著白術腦袋,把白術推到一邊,“她一聽到井西允就亢奮得緊,你十點再過來。”
牧云河莫名:“為什么?”
顧野估摸道:“有病吧。”
“……我還在呢。”白術把顧野的手扒拉開,提醒。
顧野覷了她一眼:“我下次注意。”
白術嘖了聲。
她把顧野推開,去洗手間洗漱了下,再出來時,牧云河已經走了。
“我不想休息。”
“你需要冷靜。”顧野沒由著她,“你對井西允的熱情不正常。”
白術說:“他割斷了你的繩子。”
顧野問:“所以你想割斷他的脖子嗎?”
“可以嗎?”白術雀雀欲試。
顧野想把一本《刑法》拍她臉上。
這一個個的,盡愛做一些找抽的事。
在顧野的逼迫下,白術不得已爬上床。本想熬兩個小時的,但半個小時后,顧野躺在她身邊,擁著她,她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再醒來時,正好十點。
她這一覺睡得很香。
但是,一睜開眼,她就利索地爬起來:“走嗎?”
顧野站在床邊穿衣服,冷不丁見白術這番模樣,無奈嘆息一聲。
他朝白術勾了下手。
白術靠近一些。
將手掌覆在她腦袋上,顧野微彎下腰,跟她直視,說:“聽我指揮,行嗎?”
“理由。”
“楚馥是我的人,井西允目的大概是我。”顧野道,“我該有發言權。”
白術有些將就地應了:“行吧。”
十點一刻,牧云河過來。
他開車載著顧野和白術來到一家酒吧附近。
“楚馥就是在這附近消失的。”牧云河先是指了指酒吧,然后一一跟他們點名方位,“我找幾家店調了監控,看到她往西街走,之后沒了蹤影。酒吧的人也問過了,只知道有個人跟著她。”
車窗打開著,白術趴在窗沿,望著外面的街景。
半晌后,她收回視線,問牧云河:“這座城市,怎么那么多喇叭?”
“上個世紀的戰爭里建立的,一旦有戰況就通過喇叭傳送消息。”牧云河解釋說,“現在用來定點播放新聞和通知,加點天氣預報之類的。”
“整座城市都有嗎?”
“嗯。”牧云河頷首,“都有。”
“如果井西允在城市的話,肯定能聽到咯?”白術歪了下頭。
顧野正在敲電腦鍵盤,聽到白術的話,登時心生警惕:“你又在動什么心思?”
“想呼喚一下他。”白術扭動著脖子,笑著挑眉,“感覺他會來。”
顧野:“……”到底誰聽誰指揮?
然而——
最要命的是,白術每一次的提議,都能戳中顧野的點。
他沒有第一時間肯定白術。
幾分鐘后,顧野用電腦連通街道的監控,找到一段視頻。
視頻時間不長。
天色昏暗,路邊的燈亮一盞暗一盞的,沒幾個行人,襯得街道空曠、陰森、蕭瑟。
一陣風卷起地上的樹葉。
楚馥的身影出現在鏡頭里,走得不快,手肘掛著一個包,橫在身前,似是有點防備搶劫的意思。
短短幾十秒,楚馥走出拍攝范圍。
很快,另一道身影跟上。
一米八的身高,穿著衛衣,戴著兜帽,走得如閑庭散步,可速度卻很快。從頭到尾,他都沒多余動作,但在拐彎的一瞬,抬了下頭,露出了兜帽下的半張臉。
正是井西允。
顧野說:“楚馥發現自己被跟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