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馥雖然喜歡扮綠茶,平時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實際戰斗力……十個牧云河加起來也打不過。
井西允跟蹤她,她既然已經察覺,就不可能被井西允輕易得手。
白術湊過去,眼睫輕抬,問:“你的分析是?”
顧野稍作沉吟,道:“先找井西允。”
“行。”
井西允找楚馥的目的,無非兩個。
一、陸僑。
二、顧野。
楚馥對井西允來說,沒有什么重要的意義。
當然,現在顧野和陸僑都未現身,楚馥哪怕落在井西允手里,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險。
三人在酒吧附近轉了一圈。
什么線索都沒有找到。
打道回府。
下午四點,白術出去了一趟,再回來時,手里多了兩張身份證,是假的。
“你的。”白術把新的證件交給顧野,問,“怎么樣?”
顧野垂眼一看。
姓名:陸野。
照片是他當初去第三基地用的寸照。
說不上來百分百是他,但是對比之下,見到身份證件和他本人,又不會露餡。
“我什么身份?”顧野問。
“隨便。”白術說,“我的司機也行。”
顧野從善如流:“那就當你的司機吧。你什么身份?”
“……紀術,我爸女兒。”
顧野:“……”你可真省事。
傍晚,六點整。
“民風淳樸”的A城里,被夕陽晚霞潑了一層橘紅,巷口有學生在打架,酒吧外有醉漢躺倒,街上彪悍的婦女在罵街,城市一如既往的混亂又安寧。
直至——
廣播聲響起。
在廣播在偌大A城響徹之際,城市的一切都像是被按了暫停鍵。
廣播音在每一條街道、每一棟房屋里飄蕩。
“井西允先生,井西允先生,媽媽送你的崽崽小牛奶到了,請到我們心照不宣的酒吧門口領取。”
“井西允先生,井西允先生,媽媽送你的崽崽小牛奶到了,請到我們心照不宣的酒吧門口領取。”
“井西允先生,井西允先生,媽媽送你的崽崽小牛奶到了,請到我們心照不宣的酒吧門口領取。”
一句話,用東國語言、E國語言和通用語言反復播放,如同魔咒。
整座城市都聽到了這離奇又古怪的廣告。
很久以后,城市里的居民還記得那一天的傍晚,廣播跟抽風了似的播放著古怪的魔咒,“井西允”的名字遍布大街小巷,第二日在社交媒體和紙媒官媒上傳播著,“井西允”一下成了A城未解之謎。
而——
被迫社死的井西允本人,在聽到循環廣播時,臉色沉了沉,如同面具的僵硬表情里裂開一絲絲紋路。
良久,他將杯里的伏特加一口飲盡,放下幾張紙幣,起身離開酒館。
同一時間,白術待在酒店套房里,聽著全城響徹的廣播,滿意地瞇了瞇眼。
爾后,她把窗戶關上。
聲音隔絕在外。
一回頭,她對上牧云河一言難盡的表情。
“怎么?”白術問。
牧云河由衷地問:“你確定你這樣不會激怒井西允嗎?”
白術反問:“他怒不怒跟我有什么關系?”
“萬一楚馥……”
“沒關系。”白術安慰他,“哪怕他再生氣,也會給楚馥留一口氣。他對楚馥怎樣,我們還回來了就行。再說,他暴打楚馥一頓,正好解氣,不是嗎?”
牧云河:“……”不,我沒有,我不是,別瞎搞。
作為一個和平愛好者,牧云河雖然去監獄經歷過洗禮,但想要一時半會兒迅速接受白術的行為方式……還是有點困難。
他想不通。
明明很正經一事兒,怎么到白術這里,就跟玩兒似的,一出一出的,整得跟惡作劇一樣。
這可是一不留神就會丟掉小命的事啊。
這時,顧野走過來,給白術扔了一個洗好的蘋果:“你想什么時候過去?”
白術撈住,咬了一口,琢磨片刻后才說:“晚一點吧。”
廣播持續了半個小時。
這是顧野設置的。
他入侵了廣播站的系統,循環播放白術錄好的這段話,時間為半個小時。
廣播播放期間,廣播站應該急瘋了,可是他們沒配備技術專家,拿這事束手無策,最終竟是沒怎么掙扎,任由廣播播放了。
廣播結束后,牧云河、顧野、白術三人一起出門。
但是,他們沒有直接去酒吧。
他們找了市里一家口碑不錯的飯館,先花倆小時吃了一頓,直至九點左右,才慢悠悠地開著往酒吧趕。
牧云河沒經驗,有點擔心:“他要等得不耐煩,走了怎么辦?”
白術說:“不會。”
“為什么?”
“現在是他在等我們,而不是我們等他。”白術不緊不慢地扭動著手腕,“他會等的。”
牧云河沉默,持保留態度。
然而,當他將車開到酒吧附近時,赫然見到井西允站在酒吧門口。
他不知等了多久,站在招牌的陰影下,似是與黑暗融為一體。
偶爾有進出的客人見到他,都會被嚇一跳。
牧云河遠遠地將車停了下來。
白術說:“我去會會。”
顧野叮囑:“小心點。”
“嗯。”
白術朝他做了個放心的手勢。
她先一步下車。
爾后,顧野提著一個箱子下車,去的是跟白術不同的方向——一棟樓。
牧云河知道他們各自有計劃,但他們倆沒給自己安排任務,只得充當司機的角色,在車上等著。
而——
本以為只需等待的牧云河,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井西允似乎有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