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安韻走了過來,敬敘行禮之后退后幾步。
綿寧和安韻相互行禮之后,安韻就伸開了手,掌心的珊瑚從未如此明亮。
安韻輕輕的把珊瑚放進綿寧的手中,羨慕的說:“這姑娘心思單純,一直說希望二阿哥安好,她說今生無緣伺候二阿哥,愿二阿哥忘了她,另覓知心人。”
綿寧本就受了朗娟的氣,正別悶著無人理解,安韻一番話真是句句落到了他的心坎兒上,于是,悄然滋生的執念就是想要抓住這份認可。
“安娘娘可是知道欣悅在哪兒?”綿寧熱血情深,誓要找到她。
安韻為難的看著綿寧,說道:“二阿哥不要難為我,這是福晉吩咐下的命令,真是愛莫能助。”
綿寧就差要求她了,“安娘娘,你就告訴綿寧吧,額娘專橫,非要拆散我們,可是欣悅本就沒有錯,讓她來承擔這一切實在是不公平啊。”
安韻嘆了口氣,看著綿寧渴望的眼神,頓了一下,說道:“無論說什么,我肯定是不能違抗福晉,可二阿哥和欣悅姑娘如此情深,我也不忍讓你們分隔一方……”
綿寧一看有希望,看向安韻更是眼巴巴了。
安韻望了下敬敘,綿寧便知道她的意思,悄悄道:“安娘娘放心,敬敘跟我多年,不會有問題。”
“這王府最累最辛苦的地方便是欣悅姑娘受苦的地方……”
綿寧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仔細品品之后,恍然大悟般喊了聲:“敬敘!”
兩人一起奔向了后院。
跑了柴房,跑了藥房又跑了膳房,怎么都沒發現欣悅。
綿寧垂頭喪氣的踢著路上的石子,“這哪都沒有,到底去哪了?”
敬敘一頓,對綿寧說道:“二阿哥,還有一處地方。”
“哪兒?”
“漿洗處。”
綿寧一拍腦門,懊惱道:“我怎么把這個地方給忘了。”
說著便趕了過去。
此刻。
漿洗處可謂是熱鬧極了。
自從安韻代表福晉去了漿洗處,管事孫嬤嬤那真是尾巴要翹到天上去。
“我可告訴你們,福晉可都發了話了,只要好好干,少不了你們吃香的喝辣的!要是敢偷懶,也沒什么好果子吃!”孫嬤嬤來來回回說這么幾句,好似福晉就站在她身后給她撐腰似的。
碰見欣悅自從得了安韻告訴她再忍三天便能出了漿洗處就開始有恃無恐了,干活不說偷奸耍滑也是明目張膽的敷衍。
這不,孫嬤嬤那眼睛掃了一圈,最終落在了慢慢悠悠干活的欣悅身上。
孫嬤嬤可是記得這姑娘,流螢姑娘親自送過來的,說是勾引二阿哥,好好教訓教訓她。自己也只顧忙了,沒來得及“招呼”她,眼下,欣悅好死不死的撞在了她眼皮子底下,那只能算她倒霉。
只見,孫嬤嬤順手摘了條柳樹上垂下來的柳枝,呸呸兩聲,搓的光溜溜的。科源
看著孫嬤嬤這個樣子,別的婆子們也都一臉的看熱鬧,只想瞧著這美人坯子被破相是個什么慘狀。好似欣悅過的越悲慘,她們越平衡。
欣悅正抬著手不情不愿的搭著衣服,孫嬤嬤咬著牙憋足了勁兒,“啪”的一下抽在了欣悅的背上。
一陣火燒火燎的疼幾乎讓欣悅跳了起來,她正想開罵這是哪個不長眼的奴才敢打自己,轉頭就看到了憋了一臉壞笑得孫嬤嬤。
眼下她還在漿洗處,實在沒辦法硬碰硬,俗話說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欣悅活生生把嘴邊的火氣壓了下去,用她自己都覺得惡心的聲音,歉意道:“嬤嬤,奴婢是犯了什么錯嗎?”
看著欣悅揉著一摸就疼的背,孫嬤嬤心里一陣舒坦:“怎么著?老娘就是看不慣你!你犯的最大的錯就是走進了王府!”
絲毫沒給欣悅任何反應的機會,孫嬤嬤抬起柳條就開打了。
欣悅豈是能夠站在原地等挨打的性子,便在孫嬤嬤打她的時候趕緊跑了。
不過是巴掌大的地界兒,她一個毛頭丫頭能比這常年干活的婆子們體力強到哪兒去,剛跑出了十幾步就被孫嬤嬤的狗腿子抓住扔了回來。
孫嬤嬤打著,婆子們圍成一圈看的嗤笑。
只有欣悅抱著臉驚恐哭泣,她不能花了這張臉。從手縫里看到像看馬戲一般的婆子,欣悅發誓,待她掌權之日,定要讓這些人付出代價!
就在欣悅被打的滋哇亂叫的時候,綿寧正巧走到門口。
他聽到了欣悅的聲音,瞬間激動起來了,“在這兒!在這兒!是欣悅的聲音……”
敬敘松了口氣,若是找不到欣悅,恐怕今天誰也走不了。
綿寧被眼前的一幕觸怒了。
目及之處,便是欣悅滿是傷痕伏地哀求的樣子。
“你們干什么呢!”綿寧大喝一聲。
婆子們從來沒有見過綿寧,一時之間好似沒怎么停手。
還是孫嬤嬤有眼色,看見是二阿哥過來了,嚇得連滾帶爬的跪著過來:“老奴參加二阿哥!”
“老奴?我看你就是不折不扣的刁奴!”綿寧一點兒不能看見孫嬤嬤的臉,抽起敬敘的佩劍就要砍了她。
嚇得孫嬤嬤如搗蒜似的磕頭,“二阿哥饒了奴婢,饒了奴婢吧!”
敬敘更是清楚若是事情鬧大,別說保不住欣悅了,恐怕王爺也會罰著綿寧,那可得不償失了。
便勸道:“二阿哥息怒!福晉本就不滿欣悅姑娘,若是因此出了命案,只怕這欣悅姑娘也脫不了干系了。”
綿寧雖在氣頭上,也算是聽進去了,可他實在不解氣,生生一劍下去把孫嬤嬤那手挑破了,十指連心,疼得孫嬤嬤直冒冷汗,昏厥過去了!
眾婆子哪個還敢抬頭看,都戰戰兢兢的哆嗦著,孫嬤嬤的下場可不是鬧著玩的。
綿寧快步走了過去,小心的抱起欣悅,眼露柔情的細語道:“別怕!我這就帶你走!”
欣悅在綿寧進來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這苦沒白受,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嬌嬌而言:“奴婢不怕苦也不怕挨打,可二阿哥這樣就讓奴婢擔心了,福晉苛責您了怎么辦?快放奴婢下來吧,奴婢自己承擔。”
越是這么說,綿寧越不舍得放她下來,摟的更靠近心口,說道:“放心!你是我的女人,若是都保不了你平安,我還算什么男人!”
不得不說,女子想要勾住男人的心就要讓他覺得被需要。
只是,這邊郎情妾意,卻不知禍端馬上就要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