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憶榮問瑞草為什么還未走?
瑞草回了一句:“你沒讓我走。”
木憶榮無語,指著春香肋骨下的傷口確認:“你說兇器是峨眉刺?”
十八般武器樣樣精通的瑞草點頭,終于相信百花仙子那句看似哄騙的話“學了就一定用得到”,還真是一點兒沒錯。
木憶榮右手捏著自己的下巴:“兇手竟是個女子!”
接著又勘驗完春香腹部傷口的仵作老李,指著腹部的破洞和其他抓痕道:“此些傷口,乃是死后所造成……”
柳輕煙聞言,立刻好似參加知識競賽一般猛地舉手搶答:“我知道,我知道。死后的傷口流血少,無修復愈合反應跡象。”
說完,笑盈盈求表揚的看向木憶榮。
木憶榮朝柳輕煙笑了笑,柳輕煙頓時心花怒放,雙眼好似住著兩個丘比特,不停的朝木憶榮放箭,都快要將木憶榮射成刺猬了。
木憶榮又捏著下巴,眉頭微蹙:“死后創傷,不是為了掩蓋,就是為了嫁禍。結合其他分析來看,應該是有人想要將此案嫁禍為妖怪殺人。”
說著,看向瑞草:“是什么兇器?”
“鐵爪。”
瑞草不假思索的回答,令木憶榮露出贊賞目光,一旁的仵作老李一臉委屈的小聲道:“大人你問我啊,我也知道。”
木憶榮笑了笑,拍拍仵作老李的肩膀:“老李辛苦了。你同人將尸體帶回去,剖檢查驗,看還能否發現更多線索。”
說著,一把抓住瑞草:“你跟我來。”
木憶榮大步流星的拉著瑞草往外走,柳輕煙急忙小跑跟上,身后響起徐媽媽熱情的送客聲:“木大公子和兩位小姐,有空常來哈!”
木憶榮腳步踉蹌一下,瑞草無動于衷,柳輕煙滿臉通紅的看了木憶榮一眼,忍不住回頭嗔道:“誰沒事兒還會來你這鬼地方!”
鐵憨憨兄弟倆望著離去的三人背影,面面相覷。一臉懵逼的侯虎問弟弟:“老二,剛才斷案的那位十分英氣的小哥兒,竟然是個大姑娘,你看出來沒有?”
侯猴將頭搖成撥浪鼓,連連贊嘆:“我還以為是上京城哪家又出了一位與頭兒比肩的公子,完全沒想到竟是位姑娘。”
侯虎嘿嘿一笑:“那姑娘雖然厲害,懂得些偵案手段,但還不能和頭兒相提并論。只是,我剛才看頭兒看那姑娘的眼神,似露欣賞之意,原以為頭兒遇到了一位知己,沒想到卻是個紅顏知己。”
侯猴也是嘿嘿一笑:“那位小姐一看就是個女中豪杰,對著死相慘烈的尸體,冷靜分析得頭頭是道。并且她只關心尸體,都未曾多看頭兒一眼,要知道頭兒那副面皮,可是迷倒了上京城數不盡的女子。頭兒若是對那位姑娘有意,恐怕要踢到鐵板了!”
侯虎贊同點頭,笑得有些欠揍:“你還別說,我看夠了頭兒平日里英明神武的樣子,還真想要看看他吃癟時,是個什么模樣?”
侯虎、侯猴兄弟二人說完笑作一團,仵作老李聽到鐵憨憨兄弟倆又在背后拿木憶榮開涮,便命二人趕緊幫忙抬尸體。
十分識相的徐媽媽,摸出幾兩銀子,上前打點一二,沖三人道了一聲辛苦了。
而看熱鬧的人,也紛紛離去。不過其中有一人,神情古怪的朝屋內擺滿胭脂水粉和珠寶首飾的桌子,深深地看了一眼,才隨著人群離去。
歡香樓外,木憶榮一直拉著瑞草,走到了大街上。
瑞草想起那句要人命的“獸獸不親”,于是說出了口。
木憶榮瞪了一眼瑞草松開手:“你還知道授受不親。是誰給你的膽子,竟敢跑去青樓妓館,自己的名聲清譽都不要了嗎?”
瑞草想不通,為何去了歡香樓,自己的名聲就會受到影響?
即使去了一趟歡香樓,她仍然是泰山最優秀的鳥妖,完全不影響她修成上仙,將來成為天空的霸主!
柳輕煙聽到木憶榮訓斥瑞草,立刻淚眼盈盈的上前認錯抱歉:“木公子,你不要兇俠女,是我拉著她陪我去歡香樓找財大娘算卦。你也知道,我前幾天剛死而復生,有些害怕,但府上的人只是不停的給我灌藥,根本不管我想什么。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不要怪俠女姐姐,要怪,就怪我吧!”
柳輕煙聲音就像是快要融化的棉花糖,楚楚可憐中帶著甜膩,瑞草感覺有些倒牙!
這般說話聲音和語調兒,瑞草偷偷在心里面試了一下,感覺好像得切掉自己半條舌頭,實在是學不來。
瑞草在對柳輕煙感到神奇的同時,又多了一層崇拜!
她果然沒有選錯觀察學習對象!
柳輕煙矯揉造作的博取同情心,換來了木憶榮一個如沐春風的溫和笑容:“柳小姐方才受到驚嚇,早點兒回去休息,記得服用一些安神湯,否則晚上該睡不著了。”
柳輕煙晚上若是睡不著,也絕對不是因為死了的春香,而是眼前這個眼睛像琥珀的男人!
“死人有什么好怕的。人生自古誰無死,哪個拉屎不用紙!”
等等,完蛋了!
柳輕煙心內暗暗叫苦,自己完全被網上的歪詩段子毒害了!
下一句,原本是什么來的?
若是沒有衛生紙,擦得滿手都是屎?
柳輕煙的腦袋徹底當機了,急忙掩飾尷尬:“我是說,我不害怕。破案很好玩兒。”
她將來可是要當大理寺官員的家眷,這點兒小事兒算什么!
柳輕煙開始幻想她與木憶榮并肩躺在床上,聽夫君給她講今日又破了哪樁奇案,不由得眼冒桃花!
自從來到這里,喜歡追星的柳輕煙,感覺自己花癡病犯得更厲害了!
瑞草看著剛才還要死要活,哭爹喊娘不要待在這里的柳輕煙,如今一副待嫁新娘的嬌羞模樣,簡直比沙漠駱駝適應能力還強!
木憶榮已經過了議親的年紀,一直被大理寺公案耽擱,但他母親并不著急,覺得自己兒子模樣俊朗,腦袋聰明,娶個十房八房媳婦兒進門都絕對不成問題,問題是她的小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