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嚶嚶!”
大頭嬰兒發出詭異的笑聲,然后掉頭就跑。
它四根火柴一樣的腿腳爬的飛快,鉆進了遠處的黑暗。
“孽障,那里走!”
眼看著黑色詭嬰跑了,楚朝陽發出一聲暴喝,雙腿邁動,狂暴有力,如人形暴龍般,在轟隆隆聲中追了出去。
遇強則見機行事,遇到這種看到他就跑的!沒的說,上去干就行了!
黑色嬰兒速度很快,四只火柴似的爪子帶著大腦袋移動,就像會瞬間移動一樣,嗖嗖嗖的在閃爍不停。
它不時還回頭看一眼身后那個給他強烈威脅感覺的家伙。
那眼神。
楚朝陽不喜歡!
喝。
他加快速度,不過,也只是與嬰兒的速度勉強持平,要追上,并不容易。
速度不是楚朝陽的強項,雖然得益于他那變態的體質與實力,他的速度也不是普通人可比,但遇到這種在速度方面有天賦的超凡詭異,即便實力在它之上,可速度卻沒能超越。
實力強,速度卻對等,這就是速度慢的體現。
就像一個百億大公司,那龐大的體量,一個月凈賺一個億才是合格,如果只是賺三千萬,那就是不合格。
黑色嬰兒帶著楚朝陽在整個張府兜轉,它體型相對小一點,遇到稍大一點的縫就能鉆進去。
這樣使的楚朝陽很被動。
為了不跟丟,他逢墻撞墻,遇洞拆洞。
一路所過比推土機還猛,轟隆隆聲不斷。
讓張家本就不算大的院子幾乎被平推。
時間過去,黑色嬰兒變的焦躁,它嘴中發出嚶嚶嚶的厲叫。
聲音刺耳,在夜空下很是滲人。
楚朝陽頭皮一麻,感覺整個頭蓋骨都要炸了一樣。
無盡的負面情緒向著他掩蓋而來。
恨!恨!恨!
傾盡滄江之水的恨意,憤懣,直往靈魂深處而來。
這是被全世界拋棄,被全世界針對,而衍生的恨意。
“要恨就恨你爹,就恨你媽,就恨那幾個給你做人流的畜生,恨全世界干什么!全世界可沒欠你的!”
楚朝陽精神之力發散爆開,將向他涌來的負面仇恨情緒直接炸掉。
嚶!
黑形詭嬰如同遭受重創,發出一聲凄厲的嚎叫,身形更是一顫,然后如皮球般往前滾了幾滾。
等身形頓住,它帶著極度怨毒憤怒的眼神回頭掃了楚朝陽一眼。
感覺之中,它現在不恨全世界了,它只恨楚朝陽。
然而下一刻,它目露驚懼。
楚朝陽趁著它頓住的這一瞬間,如蠻熊一樣沖撞而來,氣血沸騰,帶起狂暴的熱浪,熾熱而恐怖,可灼金穿石。
他一張臉橫眉怒目,身上毛發炸起,恐怖無邊。
黑色詭嬰被嚇了一跳,它嚶的一聲,身上漆黑褪去,轉而被血色取代,而后整個大腦袋更是膨脹起來,如同灌膿而起的血泡。
楚朝陽一雙鐵拳瞬息而至,轟的一聲捶在了上面。
彭的一聲,血包炸裂,帶起漫天血雨,人身體中的各種器官,大腸,腎,肝,內臟,隨著血雨散落一地。
嗖的一聲,一個縮小版,迷你型的黑色大頭嬰兒,從散落的血雨中飛出,帶著驚懼逃向遠處。
“還不死!”
楚朝陽出聲爆吼,他身上肌肉鼓蕩,氣血與內勁交織發出爆鳴,身上散發青銅之光,讓整個原本就魁梧的身體,看起來變的更加挺拔勻稱。
而后。
他動了!
如猛虎撲食,散發著危險而致命的氣勢,撲擊向獵物。
這一次他的速度好似提升了一籌……不,不是他的速度加快了,而是前方那迷你版的黑色大頭嬰兒速度變慢了!
它四條從火柴變成針尖似的爪子,爬行起來也變的艱難。
之前是蜻蜓點水的速度,現在是蛤蟆跳動的速度。
“跑,跑快一點,不然叔叔就要追上你了!叔叔的手段可是很殘暴的!”
楚朝陽發出嘿嘿的怪笑。
以現在雙方的速度,黑色大頭嬰兒已經逃不出他的掌心。
很快就將被他捏死。
嚶嚶嚶!
黑色大頭嬰兒發出嘶吼,帶著焦急與無助。
嗖!
突然,它鉆進了一間屋子,這是一間在雙方一番追逐后,張家大院僅有的還保存完好的屋子,門戶與窗簾之上皆張貼著大紅喜字。
那幾個紅色的喜字,顏色很亮,鮮紅而妖艷,即便是在這暗沉沉的黑夜,也能讓人看的清楚。
紅色的光芒刺目,帶著不詳。
正在窮追的楚朝陽戛然止步。
這里,
怎么會有這么一間屋子!
楚朝陽皺眉,眼帶慎重。
剛剛他一個人在張家大院轉了好幾圈,追逐黑色大頭嬰兒時又轉了好幾圈。
他很確信,之前的他并沒有看到過這么一間如此顯眼的屋子才對。
他摸著下巴想了想,然后決定謹慎一點,先拆家。
他目光四轉,最后鎖定在一顆碗口粗的柳樹之上。
走過去。
氣沉丹田。
一聲呀嘿。
楊柳樹連根帶皮破土而出。
雙手環抱樹頭,楚朝陽再次來到門掛大紅喜字的房屋之前。
砰砰砰!
柳樹帶著狂暴之力接連砸落而下。
這間屋子很大一部分是木質,與楊柳碰撞,巨大的力量,使木屑四濺,很快就變的殘破。
透過殘破的房屋縫隙,里面有昏黃的燭光傳出。
紅色,一片紅色。
梳妝臺前,一個一身紅色喜袍,頭罩紅蓋頭的新娘安安靜靜的端坐。
看背影,她的身材很好,曲線苗條,這是一個很有骨感的新娘。
但當她轉過身時,才發現,她的肚子隆起鼓脹,好像里面塞了一個球。
“嘻嘻!”
她發出笑聲。
很柔,帶著羞澀。
就像一個等待新郎給她掀開紅蓋頭的嬌羞少女。
燭火燃燒搖晃,紅色的燈油如同鮮紅的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
桌上有兩個酒杯,鮮紅的燈油滴落在桌面,而后又由下而上逆流進桌上瓷器酒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