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德安的態度是前所未有的強硬,駱嘉和還從沒見過他這幅樣子,一時愣住,心里亂糟糟的,理不出頭緒來。
見狀,葉德安眼底閃過一抹隱晦的得意,他雖拿捏不了葉桃夭,但這個兒媳婦他還是有信心能掌控的,誰叫她被駱家教育的太安分、又被兒子護的太善良了呢?“你跟繼宏就打消那個招贅的念頭吧,只要我不同意,不管是誰,都進不來葉家的門。”
駱嘉和聞言總算回神,顫著聲問,“為什么?為什么不能讓夭夭招贅?難道您,您心里真的就只有孫子,沒有孫女嗎?”
這絕對是駱嘉和說的最‘嚴厲’的話了,駱家是書香門第,駱老爺子教育子孫自有一套標準,個個要求才華滿腹。知書達理,對女兒更是要求賢惠,駱嘉和小時候可是背過女訓和女德的,骨子里根深蒂固的殘留著要孝順公婆的思想,哪怕他們不對,也不能正面質問頂嘴,現在,也是逼的沒法了。
葉德安皺著眉,避重就輕的道,“自古都是兒子傳宗接代、延續香火,兒子比女兒貴重一些難道不應該?哪家哪戶不是這么想的?那些喊著兒女都一樣的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如果繼宏沒親侄子,我也不會攔著招贅的事兒,但既然有,你們還要往家里領外姓人,你們置宗寶、宗釗和宗暉于何地?”
“可是,可是侄子終究是侄子!”駱嘉和再孝順,涉及到這個,也終究是意難平,豁出去為自己爭辯了兩句,“當初,我跟繼宏也想收養個男孩,是你們不同意……”
舊事重提,葉德安根本不耐煩提,揮手打斷,“那都不靠譜,沒血緣關系,怎么養都養不熟,但侄子不一樣,跟繼宏流著一樣的血。”
“可他們……對夭夭的態度,對我的態度,有把我們當一家人嗎?”駱嘉和心里越來越冷,更是后悔自己一個人留在家里,她怎么都想不到公婆會這么逼她。
葉德安聽了她的話,眼神閃了閃,還沒開口,就聽周老太太撇著嘴道,“怎么沒把你們當一家人了?是你們把他們當外人攆吧?不對,是當賊防著呢,呵,也不想想,這個家是誰的,是我兒子一手打拼下來的,就算宗釗他們惦記,又怎么了?鍋爛在肉里,總比便宜了外人強吧?”
這話就差直接挑明家里的財產將來都留給侄子了。
葉德安狠狠瞪了周老太太一眼,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周老太太下意識的瑟縮了下,不過很快就又不服氣的梗起脖子,“我說的難道不對?難道宏嘉不給自家人,還要留給外人?那是繼宏一生的心血,誰也別想搶走,誰要是敢打宏嘉的主意,就讓她先從我這老不死的身上踏過去。”
“你閉嘴吧!”葉德安罵了聲。
周老太太哼了聲,倒也沒再繼續跟他吵吵,轉頭剜著駱嘉和道,“我跟你公公說的都聽明白了吧?以后別攛掇著繼宏和夭夭攪和事兒,我們葉家的事兒,更輪不到駱家的人插手,你要是還拎不清,我就親自上門去問問駱校長,是怎么教育女兒的,這樣的兒媳婦,我們葉家可要不起。”
聽到這樣的威脅,駱嘉和瞬間白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