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抱月從離地十幾丈的樹洞上摔下,直直砸到地下厚厚的落葉上。
四周恢復了平靜。
一直過了許久,才有一個小腦袋從落葉堆里探出來,腦門上鼓起一個大包。
嬴抱月眼冒金星,打量著周圍的景色,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她回頭看向自己摔下的那棵大樹,心中充斥著無數罵聲。
這個地方她沒來過,但這棵樹她卻不是第一次見。只因這是峽谷中最高的一棵樹,之前和李稷眾人在峽谷中搜尋出口的時候,她就屢次看見這棵樹。
在尋找出口的時候她也在尋找花璃,嗓子都喊干了。
可她怎么都沒想到,她尋找了一天一夜的那個家伙,居然藏在這棵樹上。
嬴抱月長長呼出一口氣。
她終于知道花璃在哪了。
同時也知道了自己深身陷何種處境。
嬴抱月癱坐在落葉堆中,緩緩抬起手,摸上自己的腦袋。
那里不僅有一個大包,更有一對毛茸茸的耳朵。
耳朵尖尖的,手感極好,嬴抱月即便沒看都知道它們還一定是白色,就像白狐的耳朵一樣。
我的天啊……
嬴抱月閉了閉眼睛,即便心理素質好如她,此時也頗有些無語凝噎。重生至今她也算是經歷了各種怪事,但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還會經歷一遭獸娘的體驗。
沒錯,她,變成了花璃。
剛剛從樹洞中醒來的時候嬴抱月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長時間蜷縮在狹窄的洞中實在不是人類會干的事。剛剛就在掉下去過程,她發現這具身體居然能在半空中調整下落的姿勢,落下時手掌還有軟乎乎的觸感時,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月光照入林中,嬴抱月抬起手,靜靜看向自己掌心,內心一時間受到了巨大沖擊。
她的掌心,此時長著一對肉墊。
肉墊的大小和老虎爪子的肉墊差不多,出現在人類的掌心,極具視覺沖擊力。
但好在下一刻,肉墊和爪子都消失了,一道白光從嬴抱月眼中一閃而過。
嬴抱月摸摸腦袋,發現耳朵也收了回去。
她頓時松了口氣,她此時的模樣,應該是變回了花璃在人形時的那個白衣少女的模樣。
之前應該是因為在下落之時受到沖擊,這具身體為了保命,才變成了半獸化的形態。
畢竟從那么高的地方掉下來,除了貓科動物之外,其他生靈基本上都是非死即傷。她得感謝那對耳朵和肉墊才對。
嬴抱月仰起頭,看向頭頂的樹洞,看見那極高的位置,她不禁感嘆了一聲。
“花璃,你是貓嗎?”
躲在這么高的地方,真是不怕摔死。
不怪怎么都找不到她。
感嘆歸感嘆,望著從樹頂上灑下了的月光,嬴抱月眼中的笑意逐漸消失。
太陽落下,月亮升起,現在是夜晚無疑。
可是她卻沒有變回自己原來的樣子。
嬴抱月撩起自己的發梢,凝望著那銀色的發絲。
她毫無疑問是變成了花璃,那她原本的身體里面現在是被誰?
按照昨日他們總結出的規律,她現在的身體里的人應該是花璃,可是花璃……
嬴抱月捏住發絲,目光幽深起來。
若是平常的花璃,那她和她互換身體也無妨,可現在看來,花璃的狀態并不正常。
昨日找不到花璃的時候,嬴抱月還以為她是遇見了什么意外,也許是被其他神獸扣留了也說不準,畢竟花璃算是它們的同族。
可她在樹洞中醒來,就證明花璃之前都是一直躲在這個樹洞里的。可她為什么要躲?
以花璃的耳朵,昨晚一定能聽見她在找她,可她卻一直沒有出來。
花璃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嬴抱月低頭打量自己周身,并沒有發現什么傷痕,體內暫時也沒有感受到什么異常,真元也很充沛。
這具身體并沒有受到傷害。
就在這時,嬴抱月忽然睜大雙眼。她此時正站在樹下的陰影中,她的胸口處忽然散發出了微微的瑩光,引起了她的注意。
嬴抱月將手伸進懷里,掏出一枚錦囊。
碧綠的瑩光正是從這錦囊之中滲出,嬴抱月伸手一捏,從里面掏出了三枚硬物。
“鱗片?”
嬴抱月怔怔望著掌心的硬物,這東西和當初洵音交給她的化蛇鱗片極為相似。
說起來,花璃好像也曾說過,她手上有化蛇給她的鱗片。
為什么這鱗片這時候會發光?
等等,在那之前……
嬴抱月拿著這三枚鱗片,忽然一怔,在自己身上翻撿起來。
沒了。
之前她即便和其他人調換身體也會跟著她的那枚洵音的鱗片不見了,只有那枚紅玉還跟著她。
那枚鱗片去哪了?
嬴抱月望著掌心發著光的另外三枚,心中隱隱有一股預感。
她的那枚鱗片,也許此時正在花璃的身上。
或者說,她原本的身體上。
就在這時,她掌心的三枚鱗片上的光芒忽然變得愈加強烈,有一道細細的光束從頂上那枚鱗片上發出,指向林間的一個方向。
“這是……要我過去的意思?”
光芒自然不會給她答案,嬴抱月深吸一口氣,沿著光芒指向的方向向前走去。
她一步步的走,目光漸漸幽深。
現在是晚上,按理說她應該變回自己的身體才對,但她卻沒變。
究竟是只有她一個人遇上了這種情況,還是其他人都遇見了?如果是這樣,那他們……
嬴抱月的思緒忽然戛然而止。
她的耳邊傳來水浪的聲音,鱗片上的光芒也直直地指向那個方向。
透過樹林的縫隙,嬴抱月看見了那片熟悉的湖泊,更看見了圍在湖邊的少年郎們。
李稷、姬嘉樹、許義山陳子楚、、耶律華等人都聚集在一起,而他們的中央站著一名少女。
嬴抱月隔著樹葉,靜靜盯著那個女孩。
那女孩不言不語,只是站在李稷他們中間,正比劃著什么。
“抱月,你說什么?你倒是說話啊!”
陳子楚心急地問道,但立即就有人推了一把、
李稷、姬嘉樹、許義山陳子楚、、耶律華等人都聚集在一起,而他們的中央站著一名少女。
嬴抱月隔著樹葉,靜靜盯著那個女孩。
那女孩不言不語,只是站在李稷他們中間,正比劃著什么。
“抱月,你說什么?你倒是說話啊!”
陳子楚心急地問道,但立即就有人推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