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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明晃晃嘲笑一把的周喬顧不得他的調侃,酸得連聲音都啞了,問道:“這橘子酸成這樣,你是怎么吃下去的?”
秦匪坐進車內,將她手里剩下的橘子塞進了嘴里,而神色卻沒有絲毫的變化地笑,“沒有啊,我覺得挺甜的。”
周喬看著他一如既往吃得津津有味,腮幫子酸得牙都軟了,頓時眼里帶著幾分同情地問:“你什么時候味覺失靈的?”
她覺得,怪不得這人不愛吃東西,原來根本就沒有味覺。
太可惜了。
秦匪一口酸橘差點沒被噎死。
他覺得自己真的不能對她在情話上有什么期待。
畢竟小姑娘的感情線剛剛開通,還得需要慢慢來才行。
索性他明著道:“你給我買的,再酸我覺得也是甜的。”
周喬:“……”
這回她總算聽懂了。
可也不知道該回什么了。
索性裝傻當沒聽到。
秦匪看她啞巴了,就知道她是聽懂了,只是不愿意搭理自己。
他也不著急,反正來日方長,兩個人慢慢耗著吧。
看誰能耗得過誰。
就這樣,車子很快再次行駛。
兩個人沒過多久就下了高速,去了機場。
因為要去的是海城最邊緣的區域,所以遠比當時來省城的距離要遠。
等再落地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冬天的晚上黑得特別快。
明明才五點多,天色已經漆黑了一片。
華燈初上。
秦匪的人已經在那邊提前等候。
他們兩個人下落了地之后,車子就把他們送去了酒店里。
周喬折騰了這么久,回了酒店洗了個澡就睡了。
為了讓自己睡的舒服點,她特意要了一杯牛奶,安安神。
也不知道是牛奶發揮了作用,還是折騰了一天,她實在是精疲力盡,那一晚上她睡得還算不錯。
竟一夜無夢。
倒是秦匪在到了酒店之后,就問了一下這邊的情況。
那名手下將這兩天的情況簡單地匯報了一下。
“的確這里發生了點事,不過我們去詢問的時候,他們全都說沒事,半點口風都不肯透露。”
秦匪坐在沙發上,指間夾著一根煙,煙霧將他深邃的半張臉隱沒在其中,“也就是說,你們什么都沒查到。”
那名手下心頭一凜,卻沒敢吭聲。
秦匪也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問:“負責人是誰?”
“是之前給楚氏董事長做助理的那位劉助理。”手下忙不迭地回答。
秦匪一聽,就想起來是那位被楚瑯貶下去的劉助理。
這下他倒是意外了。
雖說他是老爺子手下的助理,但上次在臨城的時候好像也沒看出什么特別的過人之處,怎么竟然這次保密措施做得這么好?
難不成之前都是隱藏著?
秦匪想了下之后,才對那人道:“再去仔細查一查。”
那人點了點頭,然后就退了出去。
隔天早上醒來后,兩個人吃了東西,就退房坐車去了建筑工地。
被預計要建造成超級商圈就建在處海城最邊緣的地方。
屬于未開發地區。
因為海城最近這兩年的勢頭很好,從三線城市隱隱要躍進二線城市。
房價也開始節節攀高。
所以很多開發商就瞄準了那些未開發的地方,而作為海城第一家族的楚家自然野心更大,直接配合著上面的計劃合作,在最邊緣的地方建立一個超級商圈。
只是一切剛剛開始,從確定到開發,也不過是半年不到的時間。
但整個工程卻要耗將近三年的時間來完成百分之五十以往的規劃。
也就是說,如果要全部完成,最起碼要六年。
期間還要配合上面一起規劃地鐵等交通建設。
可以說,整個工程十分的浩大,時間線也將會被無線的拉長。
這樣一來,就導致當周喬和秦匪坐著車,顛簸了一路,到達那個偏僻現場時,整片區域還在弄地基,放眼望去光禿禿的,空曠得什么都沒有。
又因為是年底小長假,
工地上也沒有建筑工人在工作,只有幾個穿著制服的安保人員正坐在臨時的安保亭里。
還沒等秦匪上前準備詢問上幾句,那安保人員就很是警戒地驅逐這兩個人。
“這里是建筑現場,閑雜人不能隨便靠近。”
一句話,就此把他們兩個人全都給全都打發了。
看得出來,應該是被特意叮囑過的。
周喬皺了皺眉,正張口準備說話,結果就被秦匪給攔了下來,笑著對那些人道:“我們是來找人的,我們的父親在這里面上班,所以特意趁著節假日來看看。”
但對方明顯不買賬,直接就擺手拒絕,“我們這里不是托管所,我們怎么知道你父親在哪兒,趕緊離開。”
“可是……”
“沒什么可是不可是的,趕緊走,趕緊走,再不走小心我們強制趕人了。”
說罷,身后的那幾個人就慢慢聚攏了過來。
秦匪下意識地擋在了周喬的面前,他連連抱歉地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再去周圍看看,去周圍。”
當下就拉著周喬走了。
等走到不遠處的拐角,兩個人才停了下來。
秦匪看了一眼門口那些已經散去的安保人員,嘖嘖了兩聲,“看來那位劉助理真是下了血本了。”
原本視線也同樣盯著保安亭的周喬這時候霍地轉過頭,問:“劉助理?”
秦匪點了點頭,“嗯,沒來之前讓手下人先來探一探情況,結果說里面的人都被封了口,根本打聽不到任何情況,而負責人正是這位劉助理。”
周喬怎么都沒想到竟然會是劉助理。
這人不是被楚瑯流放到臨城那邊的子公司了嗎?
怎么會跑到這里來?
這下可不好辦了。
他和自己當初不歡而散,如今要想從他這邊得到消息,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不過從剛才那人的話里可以確認……
“一定發生了什么。”她說。
秦匪看著她眉眼嚴肅而又認真的神情,不禁笑了,“是啊,你的預感真準。”
兩個人的目光隨即看向了遠處的安保亭。
幾秒的沉默之后,就聽到他們兩個人同時出聲。
“晚上趁黑偷溜進去看看。”
“再找機會打聽一下吧。”
然后兩個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周喬立刻改口道:“我晚上自己去。”
然而,秦匪卻先阻攔了下來,“先別急,里面建筑場地深坑很多,而且場地也大,就靠我們兩個人排查,根本不可能。不如在等兩天,我的人已經在查了。”
周喬聽了,也覺得是這個道理,便暫時按兵不動。
就這樣,兩個人在隨后的幾天時間里暗中蹲點。
結果終于讓他們等到了一個時機。
那些保安們是每天輪換的,不過到了晚上的時候,他們會偷懶,讓原來看門的大爺來盯著,自己偷溜出去喝小酒。
于是,周喬和秦匪兩個人就趁著這一時機,趕緊就去套話。
那大爺原本也是牢牢緊記那些人的要求,一看到可疑的人就趕走。
但架不住這一對“兄妹”的嘴皮子功夫。
特別是這哥哥,真是能說會道的。
再看看那小姑娘一聲不吭地看著自己,怎么看怎么覺得可憐。
大冬天的還跟著哥哥出來找親人。
沒辦法,老大爺最終還是心軟地提醒了兩句,“你們不用找了,現在估計找不到人。”
秦匪看他終于開口了,即刻問道:“因為節假日的緣故嗎?”
老大爺道:“也不是,這段時間建筑工地就沒開工過。”
這讓周喬眼眸半瞇,“沒開工過?”
“是啊。”
“為什么?”
面對周喬的追問,對方明顯對于這個不太愿意多說。
秦匪極有眼色,連忙從口袋里掏出了幾張紅票子,塞進了老爺子的口袋里,“大爺,幫幫忙,我們兩個已經沒看到自己父親了,我也是沒辦法,才把我妹妹帶過來的,在這里都晃了好幾天了,”
老爺子看他們兩個年輕人大老遠跑來找自己的親人,也是可憐的很,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里攥著的那幾張紅票子。
于是,心一軟,就說道:“不是我不幫忙,是這里發生了點問題,停工很久了,我也沒辦法。”
秦匪見縫插針地就問:“發生什么問題?”
老爺子砸了砸嘴巴,略有些為難,“這個是內部的事,不好和你們這樣的外人說。”
秦匪見此,就用迂回的方式,問:“那能說一下停工多久了嗎?如果已經停工很長一段時間的話,那我們的父親估計應該是離開,去別的地方了,我們也好去周邊的建筑工地去找人。”
那大爺很是誠實地擺手,“周圍沒有其他的建筑工地,這一片都是楚氏集團的地盤,而且你們父親也不一定離開去別的地方。”
“為什么?”秦匪連忙問道。
老爺子談及這個,就開始支支吾吾了起來。
秦匪很有眼力見兒的又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千塊塞進了老爺子的懷里。
老爺子也是個見錢眼開的主。
畢竟要有錢誰會大冷天的還在這個漏風的小亭子里硬撐著。
一看到那么多的錢,眼睛都亮了。
再加上秦匪又道:“大叔,你看我們這么辛苦的過來一趟,也挺不容易的,希望你能指點一下,免得我們白跑一趟。”
老爺子徹底倒戈了,果斷地道:“最近工地里出了事,好幾個工人受了傷,有的在警局,有的在醫院,還有的……在殯儀館,你們自己去找吧。”
殯儀館?
那就是死人了?!
周喬下意識地抬頭看向了秦匪。
秦匪一看,暗中搖了搖頭。
顯然這件事他完全不知情。
兩個人按捺下心中的思緒,和那位老爺子道了謝,便連忙離開了現場。
等上了車之后,秦匪趕緊先給她開暖氣。
“你打算接下來怎么辦?”他將一切安置好,才開口問了一句。
周喬喝著他遞過來的熱茶,喝了兩口,才道:“不知道。”
秦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玩味兒地笑了,“又不知道?”
其實他發現了,周喬每次做什么都不會告訴對方。
一問就是,不知道,以此來打發。
看上去是謹慎小心,但事實上這是不信任、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可周喬這回卻說:“真不知道。”
秦匪揚了揚眉,像是放過她似地道:“行吧,信你一回。”
周喬看他滿不在乎地樣子,不禁問道:“按理說你應該比我更上心才對。”
秦匪啟動車子,盯著前方的路況,不在意地道:“可現在盯上楚氏的人是你,不是我啊。”
“那是我多管閑事了。”
一聽到這冷淡的話,秦匪心里“咯噔”了一下,當即踩油門的腳立刻換成了剎車.
車子猛地一個急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