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仙兒定定地看著陌凌容,忽然露出一抹古怪的笑:“你猜猜他是誰?”
余夏兒眼皮跳了跳,莫明有種不好的預感。
真相太多,她有種無力吐槽的感覺,都不想再聽下去。
反正與她沒有關系不是嗎?
可凌仙兒并沒有放過她的耳朵,桀桀怪笑:“她是你的親弟弟啊,你同父同母的親妹妹啊,小姨可是費了不少力氣,才將他從棺材里挖出來的。”
陌凌容面色終于變了。
不知內情的人立馬說道:“殿下,莫要聽信她胡言,皇后是生殿下難產去的,殿下不可能會……”
陌凌容抬斷他們的說話,冷著臉說道:“先出去,出去再說。”
他們以為太子殿下聽信了他們的話,松了一口氣,畢竟皇后確實是生太子殿下難產去的,不可能人都死了,還能給太子殿下生個弟弟出來。
真要那樣,生的還是人嗎?
不過他們現在都在懷疑,這個嬤嬤皇后從娘家帶進宮的,一直就跟著皇后,既然不是個好人,會不會皇后難產跟這嬤嬤有關系。
不得不說,他們猜對了。
為了能親手將陌凌容帶大,凌仙兒可是做了不少事情。
唯一可惜的是,陌凌容太過聰慧,三歲起就不讓人幫他洗澡。
或許也是察覺出來什么了。
將人從古墓帶出去后,就直接關進了官府大牢里,太子殿下只帶了昭華一人去審問。
別人,哪怕是余夏兒,都不能去。
余夏兒雖然好奇得很,但也沒非要聽,想著回頭再問問就行。
她盯著這個傳言是陌凌容弟弟的孩子看了又看,沒覺得跟陌凌容長得有多像,有可能是太小了的原因。
看起來不過才半歲的樣子,氣息十分微弱,不仔細看都發現不了。
余夏兒抓了他的小手給把脈,發現他的心跳也很慢,慢到她以為沒有心跳,她把了足足一分鐘的時候,才感覺到他心臟跳了一下。
她想了想,手指放在他眉心上。
識海里沒有任何波瀾,甚至可以說是一片黑暗,又十分的窄小。
她看了許久,才找到一絲微弱的光亮。如若連這一絲光亮也消失,那么人也會死去。
但就算拯救了這一絲光亮,人也醒不來,連做個傻子都做不到,只會成為一個植物人。
余夏兒指尖點在那絲光亮上,一縷金光從她指尖涌過去,幫助那一絲光亮變大了些,成為了一個小光點,在黑暗在漂浮著。
她救不了他,只能先穩重他的這一點殘余的魂識,到時候看看太子有什么打算。
其實變成這個樣子,跟死也沒什么區別了,活著的只是一具軀殼。
不知太子與昭華用了什么方法,從凌仙兒的嘴里撬出來不少事情,又或者說她有恃無恐,所以才說了不少。
原來凌仙兒最開始喜歡的,是當時的人皇。當時的人皇,封號厲,能生出陌凌容這么個仙顏出來,自然也得是個極為好看的美男子。
當時的凌家厲皇治下的一個大家族,凌厲有意娶凌家女子為皇后,上位三個月后便親自前去凌家提親。
正好被凌仙兒看到,對厲皇一見鐘情。
凌仙兒表面不說什么,心頭卻嫉恨不已,認為凌幽兒只是占了個家主獨女的身份,才會被厲皇看中,否則被提親的就會是她凌仙兒。
對別人說厲皇與凌幽兒一見鐘情之事,凌仙兒是不信的,因為她有意與厲皇偶遇,厲皇看她的眼神讓她覺得,這才是真正的一見鐘情。
只是礙于她是旁支的身份,才不好對她表達心意。
眼睜睜地看著心愛之人娶了別的女人,凌仙兒表面有多么溫柔,心底下有就多么恨。
有關于御水珠一事,是她透露出去的。
厲皇乃水屬,天生便會御水,只是晉升為人皇后,他修為停滯不前,向來感覺極為親密的水,也仿佛多了一絲隔閡。
御水珠一事,只有族長與幾位太上長老才知道,她之所以會知道,是因為她才剛剛接觸咒術,心血來潮試了一下,沒想到正好偷聽到族長與幾位太上長老的對話。
原本凌仙兒是要把這個秘密埋在心里的,得知厲皇遇到難題后,她既心疼又著急,就把御水珠的事情說了出來。
果然沒多久后,厲皇就到凌家去借御水珠。
御水珠凌家傳承之物,凌家自然不樂意借出去,但礙于厲皇的壓力,同意讓厲皇借用一段時間。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御水珠才借出去沒多久,凌家就遭到了滅門。
若非她剛好沒在凌家,事后又躲了起來,恐怕也會丟掉性命。
后來她才知道凌家被滅,有著厲皇無奈與縱容,因為對方家族太過強大,連厲皇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最令她怨恨不過的是,厲皇根本就對她沒意思,不過是在利用她罷了。
不過厲皇對凌幽兒卻有著幾分真情,在凌家出事之前,就將凌幽兒軟禁了起來,其實也是為了保護凌幽兒。
可凌仙兒怎么能甘心,凌家人全都死了,憑什么你凌幽兒還活得好好的,繼續被厲皇寵愛著。
終于她找到了機會,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了凌幽兒。
凌幽兒這個女人太聰明了,竟然不相信她的話,要親自去問厲皇。
凌仙兒怎么可能讓她去問,一旦問了事情就敗露了啊,于是她想了個法子,把事情告訴了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正暗中找凌幽兒呢,聽到凌幽兒的消息怎么可能會放過,立即派人來暗殺。
終于凌幽兒死了。
她心頭無比痛快,又悄悄尋了個機會,還把‘真相’告訴了年僅七歲,被厲皇暗中命人藏起來的陌凌容。
她告訴陌凌容,是厲皇與繼后密謀,屠了凌家滿門,又親手殺了他的母后。
然后又告訴了那個女人陌凌容的藏身之地,于是陌凌容也遭到了暗殺,不過陌凌容命大,被一條黑龍救了下來。
再后來厲皇干脆把陌凌容擺在明面上,因為繼后母族太過強大,想找一個人太過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