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將人擺在明面上,對方才會收斂幾分。
同時厲皇也不敢給予陌凌容太多的關懷,一直冷漠以待,唯恐繼后會因為嫉恨連那一點顏面都不要。
畢竟繼后在他的面前,一直以來都表現得善良柔弱。
其實厲皇之所以修為出現了問題,是因為繼后母族給他下了水毒,雖說他最初與凌家聯姻確實是為了得到御水珠解毒,但他也確實對凌幽兒動了真情。
這些事情從來就沒人告訴過陌凌容,甚至厲皇臨死前,都沒有對他說過什么。
那些年陌凌容一直無法理解的事情,便是父皇擁有那么高的修為,為何卻早早生了白發。為何他殺了父皇無比疼愛的皇弟,父皇表情為什么是那么的冷漠,仿佛死的只是無關重要之人。
又為何到最后父皇不與他爭,而是選擇自我了斷。
直到現在凌仙兒吐出來事情的所有真相,才知道當時厲皇雖然得了御水珠,正要閉關解毒的時候,凌家就出了事情。
沒過多久凌幽兒也出了事,厲皇更是無心解毒,將御水珠放進棺材里陪葬。
凌仙兒并不知道御水珠成了凌幽兒的陪葬品,但她惦記上凌幽兒手上的那顆鮫珠,她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沒有找到,懷疑被厲皇當陪葬品給了凌幽兒。
悄悄進入了陵墓之中,撬了凌幽兒的棺材,想要將鮫珠盜取。
看到凌幽兒的第一眼,她還以為凌幽兒還活著,因為人看著好好的。都半年過去了,尸體也沒有腐爛,甚至身體摸起來還是軟的。
最緊要的是,凌幽兒的肚子竟然鼓了起來,她甚至還看到胎兒在動。
當時凌仙兒是要嚇死了的,不過她反應過來,立馬就動了心思。
她若用這腹中胎兒來威脅厲皇,是不是就可以嫁給厲皇為妃,畢竟嫁給厲皇一直都是她的夢想。
后來凌仙兒無比慶幸自己的這個行為,因為她不僅從凌幽兒的脖子上取下了鮫珠,還在凌幽兒合疊放在腹上的手里拿到了御水珠。
將珠子收起來后,她劃開了凌幽兒的肚子,將嬰兒抱了出來。
以防嬰兒哭聲被人聽見,她將嬰兒封印在御水珠里,然后將一切復原,悄悄離開了陵墓。
然而還沒等她找到厲皇,她的身份就被人發現了,作為凌家余孽她被姜族人追殺了。
直到幾年后才被陌凌容救下來,藏了起來,這才結束了逃亡,過上了安定的生活。
逃亡的那些年,她容貌盡毀,過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唯有陌凌容給了她一絲溫暖,待她溫柔。
當年的陌凌容才十三歲,長得與厲皇很是相似,但明顯比厲皇要好看許多。
當時的凌仙兒就起了一點心思,之后再次見到厲皇,發現厲皇變了樣,再也不是記憶中那般有魅力,心思就變得活躍。
連嬰兒的事情都懶得說了,再后來她發現御珠似乎只有封印作用,干脆就丟到一邊懶得再理會。
專心看著陌凌容長大,等他娶娶她為妻。
可時間長了,凌仙兒發現不對勁,陌凌容似乎對那條黑龍產生了感情。
這怎么可以?
仗著自己是陌凌容小姨的身份,凌仙兒時不時提點一下,也不直接說黑龍不好,只是有意引導陌凌容去多想。
時間長了,陌凌容果然對黑龍產生了怨恨。
可令凌仙兒生氣的是,明明已經心生怨恨了,陌凌容的心也仍舊還在黑龍身上,半點都沒有收回來。
既然如此,那她就從黑龍那里下手。
然而黑龍更加硬氣,被陌凌容埋怨,被族規弄得遍體鱗傷,也沒有絲毫動搖。
他們越是相愛,她就越恨。
直到有一天,她在陌凌容的脖子上看到一個吊墜,她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那是一塊界石,天下生靈夢寐以求的寶物,傳言它可破開一切封印。
她悄悄給陌凌容下了咒,或許陌凌容也是心有意動,所以并沒有防備,很容易就中了咒術,她輕易就取走了界石。
可她萬萬沒想到,她確實是成功破開了封印,卻也不小心掉入了魔界。
人族掉到魔族,哪能有好日子過?她差點被折磨死。
掙扎著活了一百多年,才尋到機會逃回人間。
那時大陸上的生靈們已經尋到了封印通道的方法,魔物們唯恐封印住了,就再也過不去。
那段時日的魔物就跟瘋了似的,拼命往通道擠,魔太多了,所以她跟在魔物群里并沒有被人發現,輕易就回到了人界。
可她好不容易從魔界逃出來,卻得知了陌凌容要阻止黑龍獻祭事情。
這怎么可以?
凌仙兒心中恨意滔天,認為自己之所以會吃了百年的苦,都是黑龍害的。
她偷襲了陌凌容,給他下咒,讓他昏睡過去。
不得不說的是,魔界那個地方十分適合修煉咒術,在魔界待了一百多年,她的咒術變得十分強大。
之后她親眼看著黑龍獻祭,連渣都不剩,心頭痛快不已。
正當她琢磨著要怎么與陌凌容解釋消失了一百多年的事情時,不小心被人發現了她身上的魔氣,所有看到的她的生靈都認為她入魔了,要殺了她。
她百口莫辯,為了活命,只得逃離。
直到三年后她生下來一個魔子,身上的魔氣才消失。
才知道之所以會魔氣纏身并非她在魔界待太久,而是她懷了魔胎。
生了個魔子,對她來說是件十分難堪的事情。魔子的存在,提醒了她在魔界那段不堪的時日。
她想也不想地就要殺了魔子。
不料剛想動手,就掉進了一個秘境當中。
秘境里全是強大的兇獸,她一個身嬌體弱的咒術師根本對付不了,是魔子殺死兇獸保護了她。
見魔子如此有用,她就先放下了殺死魔子的念頭。
以為很快就能出去,哪曾想她花了整整五百年,才找到秘境出口,若非她煉化了鮫珠,得到了鮫人傳承,增加了壽元,她怕是早就化成一堆白骨。
等她從秘境出來,世界早就大變樣了。唯一不變的是,仍舊是對魔喊打喊殺。
凌仙兒還是決定去找陌凌容,她已經聽人說了,陌凌容現在是十分強大的冰皇,令這片大陸的生靈聞聲色變的強者。
結果才走沒多遠,魔子就被人發現。
換作是以前,凌仙兒才懶得管魔子的死活,可現在不一樣。她覺得自己太過柔弱,魔子的存在剛好能保護她。
可她又不能讓人認為她與魔為伍,就在這個時候,她想起了那顆被她遺忘了許久的御水珠。
她當著所有人的面,裝模作樣將魔殺死,其實是封印在御水珠里。
但御水珠只能封印一人,凌仙兒便將嬰兒從御水珠里取出,封印魔子后藏在嬰兒體內。
對所有人說是她的兒子,然后帶著兒子去找陌凌容。
哪曾想她跋山涉水,千辛萬苦終于找到皇城,只是秉著小心為上,用咒術偷聽了一下。
就剛好聽到陌凌容說一定要找到她,生要見人,死要見尸,要拿她祭奠死去的黑龍。
多嚇人啊,她趕緊跑了。
她懷疑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被發現了,為了小命著想,哪里還敢出現在陌凌容面前。
后來過了一陣子,魔子告訴她,它想要一個人的身體,而嬰兒正好合適。
凌仙兒欣然同意,她發現嬰兒體質特殊,可將御水珠融入體內,說不定可以讓御水珠認主。
魔子若得了這身體,日后說不定可以依靠御水珠,讓渾身魔氣收放自如,不會輕易讓人發現了身份。
正好她咒師這個職業在當時受不少人敬仰,她被請去建造陵墓。她為了助魔子早日與嬰兒身體融合,便利用自己的身份建造了一個大陣出來。
哪曾想大陣剛建好,她就被人殺了。
直到百年前她醒過來,費了好大功夫,才尋到魔子所在的陵墓,費盡心思就是想要把魔子喚醒。
皇后是她殺的,大國師也是她殺的。
重生也是她搞出來的,她才是真正的暗紅斗篷人,沙王就是個傻逼背鍋俠。
可惜她沒有想到,大國師臨死前還留了一手,弄出余夏兒這變數來。
若非余夏兒這個變數在,凌仙兒絕對能夠成功。
她之所以弄個重生出來,是因為前世直到帝姬快要死了,凌仙兒才發現帝姬就是陌凌容。
陌凌容已經是她的執念了,自然不愿放過。
于是她花了不少代價,利用陌凌容的力量,給這片大陸來個重生,欲要玩個養成。
只是好不容易把人養大,人卻覺醒了,差點氣死她。
再后來的事情,都差不多知道了。
這故事有點長,昭華講了好久,水喝了好幾杯才講完。
余夏兒聽完后若有所思,問道:“這人得生了孩子才會有奶,太子今年二十七歲,若太子是她奶大的,那她生的孩子在哪里?至少也有二十七才對。”
昭華被問住了,簡直就一臉懵逼,他不知想到什么,又跑去找地牢拷問去了。
對啊,她孩子是哪個?
誰知剛問出口,就見凌仙兒一臉陰森森:“自然是被我吃了,否則你以為憑什么這具普通的人類身體,能夠一直保持容顏不變?”
全靠她每隔十年左右,就用咒術將親生骨肉的生命轉化為己用,才能一直保持容顏不變,否則早就老死了。
都有同生咒了,這種吞噬血親生命的咒術有也不奇怪。
凌仙這種人自私又惡毒,干出這樣的事情來,也不奇怪。
若非凌仙兒身上有同生咒,得知真相的太子與昭華早就想將凌仙兒挫骨揚灰了,根本不會留她囂張到現在。
因為擔心陸游子,沒在湖城耽擱多久,便匆忙回了龍霧山莊。
余夏兒急急前去找陸游子,發現陸游子狀態很不對勁,藥園里干活的工人說陸游子這些天,除了吃飯以外都在煉藥,跟著了魔似的。
余夏兒看著陸游子,表面上卻看不出來哪里不對。
只是等她用魂識觀察時,就發現陸游子渾身上下好幾處正在冒著黑氣,每一次都是致命之處。
可見凌仙兒不止下了個同心咒,還有別的咒術在陸游子身上。
如若不能一次將咒術全解,怕是會被凌仙兒發現端倪,后果不堪設想。
好在余夏兒魂識強大,可一次化出數只手來,朝那冒著黑氣的地方同時伸了過去。
只聽得‘咔嚓’一陣響,總共七道咒印全被捏碎。
與此同時,待在龍霧山莊里,正一臉憎恨地看著淮書的凌仙兒突然慘叫一聲,連吐了幾口黑血,莫名其妙地就暈了過去。
昭華眼神閃過一道光,迅速出手,化出一只透明,肉眼幾乎捕捉不到的手,朝凌仙兒胸口抓了過去。
將一顆珠子,從她體內抓了出來。
珠子冒著濃濃黑氣,莫寒突然就沖上來,往珠子上貼了一道符。
昭華:……
你湊什么熱鬧?
“此珠怨氣極重,甚是危險。”莫寒一臉尬笑,“在下就幫個忙而已,殿下不必感謝。”
昭華嗤了一聲,朝他翻了個白眼。
從哪里看出來他要感謝了,他壓根就沒想過要感謝好嗎?
“你來干嘛?”昭華問。
“在下前來,是為了余成之事。”作為一名敬業的道長,莫寒實在看不得鬼上身,還是想把余成收了。
余成現在就在龍霧山莊,所以他才來這里的。
昭華點頭:“他在寫書呢,你可以找他去。”
莫寒離開去找余成時,仍舊不是很放心:“此珠甚是兇險,殿下千萬要小心,陌要輕易揭了這紙符。”
話音剛落,就看到昭華揭了紙符。
莫寒嘴角直抽抽:“當在下什么也沒說。”
說完就走了,不過走前留了一張鎮邪符。
昭華想了想,還是把鎮邪符拿起來,貼到珠子上。
沒過多久,余夏兒帶著昏迷不醒的陸游子,讓大金載了回來。
“怎么樣?”昭華連忙迎了上去。
“這個凌仙兒歹毒得很,可不止下了一道同生咒,還有別的咒術。不過好在解開都不難,我一次性把咒印全捏碎了。
不過最近他過得不是很好,身體有些勞損,怕是要養養才能好。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怕他很難接受現實。”
醒來的不是凌思涼,而是一個大魔頭。
甚至他還是間接害了凌思涼的人,這真相若讓他知道,怕是會不好受。
昭華說道:“剛凌思涼吐血暈了過去,我趁機將鮫珠抽離她的身體,你不如先去看看她。”
余夏兒點了點頭,將陸游子與凌思涼安置在同一個屋子里。
然后去看了下凌思涼,發現她已經沒了氣息。
她試圖將魂識探進對方的識海,卻發現對方識海消失了。
每個人都會擁有一個識海,只有人死了以后,才會消失不見。
顯然凌思涼已經死了,徹底救不回來那種。
“可還有救?”昭華問。
余夏兒搖了搖頭,這人她搶不過閻羅王了。
“會不會是我動手抽了鮫珠的原因?”昭華面色微變了變。
“不是,她是被奪舍了,哪怕你沒有動手,她也已經死了。活著的,只不過是她的軀殼。”余夏兒搖了搖頭,感覺有點難受。
昭華忽然想起什么,將貼了紙符的鮫珠拿了出來。
“你看看這個,據說這里頭怨氣沖天。”昭華說道。
余夏兒沒看出怨氣沖天來,但能感覺珠子氣息不對,有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她盯著鮫珠看了一會兒,魂識化出一只手來,朝珠子狠狠抓了過去。
一道人影尖叫著,被余夏兒從鮫珠拖了出來。
“你要做什么,快放開我。”凌仙兒驚恐大叫。
余夏兒發現她的魂靈與魔沒有太大的區別,顯然已經入魔了。
只當沒有聽到凌仙兒的尖叫般,用紅蓮火把她燒了。
燒完后,頓時耳根清凈不少。
“傳說一代鮫皇留下來的鮫珠蘊含了很強大的力量,還可海納百川,可惜被她糟蹋了。”昭華拿起鮫珠看了看,一臉可惜。
“沒什么可惜的,不是他們一族的人,根本用不了,對咱們而言沒用。”余夏兒說道。
昭華摸了摸耳朵,娘子莫不是忘了,他這身體可是有鮫人血脈的。
所以閨女跟兒子也有,說不定能用呢。
沒過多久,陸游子醒來。
只是他醒來后很是沉默的樣子,似乎已經知道他什么。余夏兒想與他說點什么,卻被他揮斷,表示想要靜靜。
好久后陸游子才告訴他們,其實他早就知道醒來的不是凌思涼。哪怕對方裝得再像,感覺也不一樣。
甚至從將人從棺材里抱出來的一瞬間,他就感覺到不對勁。
可重逢的喜悅,讓他忽略了那些,又或者說他故意去忽略,不愿意接受現實。
只是他以為就算她不是她,只要她愿意留下來,他可以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畢竟為了喚醒她,他已經用了一百多年的時間,他已經沒有下一個一百多年了。
他累了倦了,不想勞累奔波,只想安安靜靜,平平淡淡過完余生。
可就是這點念想也沒了,對方在發現了一絲不對勁時,就對他出手了。
什么不喜歡人多,分明就是假的,不過是想要躲起來掩人耳目。
還用咒術控制了他,讓他給小徒兒下令,去采摘那危險的蘑菇,以及石生花。
可惜她打錯算盤,他這個徒弟本事大著呢,而且也沒有那么聽話。
只是采了蘑菇,石生花到現在都沒影。
她還試圖往山莊里安插人手,可惜都失敗了。
總而言之,后來凌思涼做的事情,陸游子知道不少,只是身不由己。
對凌思涼的死,也早有心里準備,并沒有怪責誰。
余夏兒他們商量過,決定不把凌仙兒是藏在那顆鮫珠里,才得了機會奪舍一事告訴陸游子,省得他痛苦自責,畢竟一大把年紀的人了。
之后陸游子把凌思涼的身體帶了回去,葬在藥園木屋的旁邊。
往后余生他都守在藥園,每天都會到凌思涼的墳前說說話,至死都保留著這個習慣。
余成的情況比較特殊,如果他自己不愿意離開余成金的身體,就算莫寒本事再大,也沒辦法將人魂識須尾俱全驅除出體。
后來實在禁不住莫寒念經般嘮叨,總算答應離開去投胎,不過前提是得等他把書寫完。
余夏兒看了他的書,總覺得書中描述的男主與陌凌容的弟弟很是相似。
可也說不好,畢竟一切都沒有按照書中所說而發展,走向了另一條不同的道路。
終于余成的書寫完了,莫寒當即表明要做法,將余成的魂識從余成金體內抽出來。
不想他們做好了各種防意外發生的準備,也還是出了事。
余成的魂靈剛被莫寒從余成金體內打出來,一只黑貓突然竄了出來,撞在余成魂靈上。
余成突然消失不見,那只黑貓卻砰一聲摔到地上。
不知是什么原因,余成的魂識很快就與黑貓的魂靈融合到一起,無論如何都分不開那種。
余成:……
莫寒:……
”或許這是天意,老天他還不想收你,應該不是嫌棄你入地府。”莫寒咳咳了兩聲,感覺有點對不起這位余公子。
好好的一個人,竟然變成了貓。
余成:……
我想去拜謝你祖宗。
他好好的一個人,竟然便成了貓,還是如此難看的黑貓。
莫名就想到黑貓警長四個字,渾身抖了抖。
“公子莫要著急,貓命不長,公子可以熬到壽元盡了再死,千萬莫要自殺。”莫寒急急說道。
剛要自殺的余成:……
后來莫寒收養了這只貓,做習慣貓了的余成也覺得貓挺好的,不過開始的時候他真的很不習慣,因為貓眼能看見的臟東西太多,嚇到他了。
得知余成變成了一只貓,余夏兒別提有多么驚訝了,不過也沒有太在意。
二房的人又回來了,余夏兒命人把余成金送去二房。
余成金昏睡了好久才醒,醒來后就挺懵的,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他經歷了好多可怕的事情。
醒來后他發現,那好像并不是夢。
離家的時候他不過才十三歲,一覺醒來就變成了十九歲。
他先是驚恐,然后是驚喜,他擁有了余成的一部分記憶。余成會寫字,會算數,還會很多東西。
可他的腦子與眼睛告訴他會了,手卻讓它們滾。
二房的人早就回來了,還是余成把人弄回來的。畢竟是外來之魂,又不是真正的余成金,他為了防止余大勇去賭錢給他添麻煩,回來路上就暗中找人砍斷余大勇的腿。
余大勇現在是個沒腿的人,自然沒有辦法再賭,平日里還需要人照顧才醒。
田氏恨極了他,自然不會好生照顧他,甚至還虐待他。
二房經歷了這么多事情,也總算是老實下來,靠著村里的二十畝地,日子過得勉強還行。
老倆口見他們不鬧騰了,又開始心疼他們,用私己錢給他們在隔壁鎮買了一個莊子。
后來二房便搬走了,極少再回來。
沒了二房,大家的日子過得都不錯,至少比以前舒坦。
不知什么時候起,小灣村的后山就起了變化。
從前那座山從來不長植物,一直都是光禿禿的,村里人無意中發現,山開始長植物了。
只是不知那是什么植物,他們都沒有見過。
余夏兒聽說后,特地跑來看,發現還真長了,只是她也沒認出來是什么,隱約覺得是好東西。
“連石頭都開花了,娘子還不接受為夫嗎?”昭華摟著她的腰,在她脖子上啃了一口。
他的心告訴他還能繼續等,但老二早就抗議了,想要造反。
天天摟著媳婦不能干,就挺難受的。
余夏兒僵了一下,其實她也不是接受不了,就是有點過不了心里這關。
“不要再推開,嗯?”
余夏兒伸出去的手猶豫了一下,還是默默放了下去。
就不打他了吧。
要不是這幾年開始的時候太忙,后面她又閉關試圖凝丹,恐怕早就接受他了。
可惜她凝丹失敗了,閉關研究了三年,都沒有找到凝丹的辦法,她大概這輩子都只能在凝氣期。
看著神色帶著憂郁的男人,明知道他是在裝,可她還是心軟了,也有些心疼。
不過更多的是,她起了色心。
╮(ω)╭天天面對這么一個大美男,人還那么妖,想著法子勾引你,誰能把持得住?
反正她敗了。
如今淮書以及莊里的一些弟子都長大了,能夠獨當一面,她與昭華這些老一輩的人,已經閑了下來。
挺閑的,閑得……
咳咳!
既然閑下來了,她理應享受生活。而享受生活的第一步,應該有個男人。
昭華心花怒放,他一直不逼她,就是想要她心甘情愿接受他,愛上他,而不是因為他是孩子爹,才與他一起。
如今他終于得償所愿,心中有多激動身體的表現就有多猛烈,恨不得把這幾年錯過的都給補回去,直到被余夏兒踢下床。
余夏兒覺得他想弄死她。
不要這么野,影響很不好。
這幾天不出門,別人怎么看?
不過去外面的話,勉強還是可以接受的,畢竟不會有來敲門,就算有,也不會是閨女。
倆孩子如今大了不少,已經沒那么黏他們,一個整天追在她大師兄后面跑(余夏兒懷疑淮書這頭豬早有預謀);
一個八歲就當了皇帝,每天要忙的事情不少,還不能落下修煉,回來的時間不多。
夫妻二人反正沒什么事,又感情好,干脆就去過二人世界了。
他們在開心之余,也會偶爾想起陌凌容,每每想起都是一陣唏噓,覺得他有點可憐,又莫名覺得他有點活該。
雖說他也是被凌仙兒騙慘了,才會做出那么多錯事來,可但凡他對龍笙的愛夠堅定,多了解龍笙一下,就不會有那么多怨氣,結果也不會如此。
“夫君,你說表弟他真的把御水珠取出來了嗎?”余夏兒剛收到兒子的信,上面除了吐槽還是吐槽。
“這就不知道了,他藏得緊,誰后來都沒有見過陌殤。”昭華摟著妻子,手腳不老實,又在想入非非。
可惜他正想做點四門什么的時候,蚌殼被推開了些,一只大狗頭伸了進來。
“汪汪!”有情況。
昭華不想知道有什么情況,反正不過是發現大螃蟹什么的,他現在只想燉狗肉吃。
余夏兒卻跳了起來,往丑狗身上一撲,騎著狗跑了。
昭華:……
人不如狗?
他將妻子放到一邊的信拿起來,又仔細看了一遍,不禁若有所思。
聽說陌凌容給弟弟起了個名字,叫陌殤。并將御水珠從陌殤體內取了出來。
這御水珠又叫水神珠,天下只此一顆,它的作用定然不止封印,可惜只有有緣人,才能夠得到它的認可,使用它的能力。
又聽說他這個攝政王不務正業,自打阿璃登基為帝后,就卸下了身上所有責任跑了。
除了照顧弟弟長大,就是去寒潭守著龍笙,再也不管任何事情。
然而他們都只聽說過陌殤這個名字,卻從未見過陌殤其人。
昭華細細琢磨了下,懷疑御水珠根本沒有被取出來,陌殤恐怕被陌凌容藏起來了。
至于為何,就不得而知了。
這種事情沒打算去打探。
其實就算取出了御水珠,陌殤能夠長大成人,也只會是個沒有知覺的植物人,還要人細心照顧。
這什么都不知道,長不長大,意義其實都不大。
昭華輕嗤了一聲,將信放下,起身去找自家妻子去了。
折騰了半天,他家娘子肯定餓了,得先把她喂飽了,他才能吃飽不是?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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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到這就完結了,謝謝各位書友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