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萍聞言連忙擺手對姑姑說道:“姑姑說什么呢,我可從來沒有生起這樣的心思過,我們家夫人對我們這般好,我怎么可能去做這種事呢。先不說我們家老爺是個潔身自好的,再說了,那些通房姨娘哪是那么好當的?我如今啊,就想著好好當差多攢些銀子,將來就是要嫁人,也得出來做個正頭娘子才是。”
月萍的姑姑聽了她這話,頓時松了口氣:“你有這志氣就好,你放心吧,到時候若是你的贖身銀子不夠,便是姑姑給你添上一些也不礙的。”
聽了這話,月萍也只是輕笑著搖了搖頭:“姑姑您不必如此費心的,我心里都有數的。”
月萍的姑姑家日子這兩年雖然好了一些,但是她大表姐出嫁后,下面還有一個表弟都才十來歲了,過不了幾年也馬上到了說親的年紀了,姑姑家花錢的日子還在后頭呢,她自然不會伸手朝姑姑要錢的。
月萍回到府里還是比原定的時間晚了一些,暮云倒也沒有多在意,探親嘛難免花點時間,這個她還是理解的。
靜雯出嫁沒多久,元初梔就生了。暮云的得到消息時,已經是孩子出生第二日了。
倒是周清母親趕緊趕慢的,終于在孩子出生前兩日攜帶一眾家仆趕到了京城。
雖說周清已經去信讓周母不必長途跋涉過來京城了,但是畢竟這一胎是周清的第一個孩子,周母自然要來瞧瞧的,只是周父有任命不得離開任上的地方,因此沒有過來。
周清是周母的小兒子,上頭還有兩個嫡親的哥哥和姐姐,另外還有兩個庶兄,和一個庶弟,庶出的姐妹也有四個左右。
周清自進京為官之后,基本已經算是從金陵本家分出來了,因此他如今也算是一家之主。
這個時候周府肯定忙忙碌碌的,暮云也不便此時多去叨擾,打算等洗三再過去,不過暮云還是派了人帶著一些滋補品去周府慰問一下元初梔。
此時今日是徐氏的小生辰,成國公本來有意給她大辦,可徐氏實在是不愛熱鬧的人,成國公說不過她,只得作罷。
徐氏只是擺了一桌,準備和自己親近的人吃吃飯罷。暮云帶著禮物進了府,她帶著小猴子到碧桂院時單婧妍已經到了,正坐在正廳上首和徐氏閑聊呢。
兩人見暮云進來,便都停下話語和她打招呼。
暮云是下午來的,生日宴是晚上舉行,因此她們幾個女人聊了一下午的天。
當天晚上,徐氏特意在院子里擺了一桌晚宴,就邀請溫廷舟一家子和縉王一家。
成國公府二房又某了外任,二夫人依然跟著二老爺任上去了。
倒是府里的單峻今年和溫廷舟年紀相仿,當初他科考后就被外放做官,如今倒是回京述職了,他夫人姓黃,暮云白日也瞧見了。
許是黃氏跟著丈夫在外奔波幾年的緣故,面上看著有些憔悴,暮云瞧著黃氏竟然有點不及徐氏顯得年輕。白日里見了黃氏,她好像對自己有些不屑,不過暮云也沒怎么放在心上。
畢竟單峻在外奔任上也有四年左右,哪怕有成國公府的關系在,如今也不過是從一個七品官升到了從五品而已。
黃氏見了暮云這個從二品官的夫人,哪怕她是成國公的兒媳,也著實拿不起架子來的,縱然她知道暮云以前不過是家里的丫鬟,但是誰叫暮云現在的誥命比她還高呢。
黃氏見了暮云,哪怕心里不樂意但面上還是笑瞇瞇的說:“溫夫人好,以往就聽母親說你是個好的,今日一見,果然是光彩照人。”
說完還捏了捏小猴子的小胖手笑道:“這個就是溫夫人家的的哥兒吧,瞧著真是個機靈孩子!”接著黃氏從隨身的荷包里拿出一個用繩結串著的翡翠平安扣出來,那平安扣色澤通透瑩潤,周圍還綴著好幾顆寶石珠子,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暮云正要推辭來著,黃氏已經手腳麻利的拴在了小猴子的衣襟上。其實她心里也是肉疼得緊。
然后黃氏笑著說道:“不是什么好東西,給孩子戴著玩的,溫夫人你可別再謙讓了。”然后又指著放在地上的一些箱子對徐氏說道:“母親,這是我和夫君在任上地方帶回來的特產,這里頭都是一些當地土儀之物,母親您別嫌棄……”
徐氏笑道:“怎么會嫌棄呢,難得你這孩子花那么心思帶回來。辛苦了……”
暮云見她們婆媳兩聊起來,自然不好插嘴,到嘴的推辭便咽了下去,笑著聽她們說話。
然后,暮云又見到了單婧瑤,單婧蓮隨丈夫外任了,并不在京城。
單婧瑤這幾年是自己就生了一子一女,最小的女兒才七個月大,兒子則是三歲了。
而且她另外還有兩個庶子和三個庶女。當初聽到這個消息時,也讓暮云驚訝了一把,雖然早就有所聽聞,但是暮云怎么也想不到,如今單婧瑤會把日子過成這樣。
雖然心里震驚,但暮云也不會和她多說什么,畢竟她和單婧瑤也不算特別熟悉。在見到單婧瑤時,還是面帶微笑的將自己一早就備下的見面禮一一分了出去。
給她孩子的見面禮男孩是狀元及第的金錁子兩對,筆錠如意銀錁子兩對、端硯一方、新書一部。女孩是吉祥如意的金錁子兩對、蘋果樣式銀錁子兩對、珍珠一串、項圈一副。庶子女單婧瑤沒帶來,暮云就沒給。
黃氏這幾年并無所出,因此暮云早前準備的見面禮派不上用場。
倒是小猴子收了不少見面禮呢。
暮云還見到了一個單家旁支的姑娘,因著沒準備,她從自己的手上摘下來一對粉色的赤金芙蓉鐲子套到那姑娘手上:“我這才幾天沒來,竟不知道國公府里來了個可人兒。”那姑娘剛想推辭,只聽暮云又說道:“這鐲子也就勝在顏色鮮嫩,正適合妹妹這樣年輕水靈的姑娘家戴。”
單冰冰看了一眼徐氏,見她微微點了點頭,便收下后朝暮云笑著行禮道:“多謝溫夫人厚愛。”
晚宴因著都不算外人,大家干脆都聚在一個屋子里,只用一個屏風隔開了。
久別重逢,男人們自然是欣喜,也少不了感慨唏噓一番。
至于女眷們嘛,說實話暮云如今有點受不了黃氏和單婧瑤。
黃氏雖然知道自己這個婆婆和身為王妃的小姑子一向不是省油的燈,但是離開幾年再回來,看到小姑子如今貴為親王正妃,國公府里原先作威作福的老太太如今木呆呆的躺在床上等死,就連三房四房那些人,也都被發配到國公府的莊子上去……黃氏心里也是打了一個哆嗦的,不由得對這個婆母和小姑子更加敬畏,席間少不得對兩人大獻殷勤。
徐氏倒是毫不意外,看著身旁如今自帶威儀的女兒,再看著邊上的單婧瑤,不由地嘆了口氣。
黃氏言行間多有奉迎。只是她的段數比較低,雖有討好之意但是做得太過明顯的,沒由得讓人覺得厭惡。
便是單婧妍聽到黃氏的阿諛奉承也不由得心里不舒服,但她面上還是帶著笑意應著。
參加完了徐氏的生日宴,離開的路上單婧妍拉著暮云吐糟了一頓黃氏和單婧瑤。
接著便是元初梔孩子的洗三宴了暮云這幾日,整日里忙著迎來送往的,一天到晚各種宴會,忙得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參加完元初梔孩子的洗三之后,暮云只覺得渾身疲倦。
剛預備好好休息幾天,縉王府就傳來消息,鄭側妃難產斃了。
暮云聽到這個消息,多少有些為單婧妍擔憂,鄭側妃難產斃了,會不會有人傳是單婧妍干的呢?這于她名聲多少會有些影響。
不過縉王府洗三那日,暮云還是備了厚禮與徐氏一起去王府參加洗三禮。小姑娘以后就記在單婧妍的名下了,鄭側妃是足月生子的,說起難產,暮云有一瞬間也在想是不是單婧妍動的手呢?
徐氏和暮云并沒有去看望那個小姑娘,而是直徑到了主院見了單婧妍。
徐氏一進門便對著單婧妍說:“如今,你有這兩個嫡子傍身,那孩子又是個丫頭,倒也沒什么,可是記在你的名下不是白的了郡主的身份嗎?”
單婧妍懶洋洋的斜靠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說:“母親放心,我的便宜豈是那么好占的?王爺已經說了,讓我養著罷,至于郡主份為那是不用想了。”
徐氏見周圍沒有旁人,又低聲說:“真的不是你動的手?”
聞言,單婧妍神色嚴肅的搖搖頭:“母親真不是我。我也奇怪了,鄭側妃胎相明明很好,剩下孩子時我瞧著也還行,不知怎么就大出血了。其實我懷疑……”
暮云在一旁聽了,分析了一下后朦朦朧朧的好像抓住了什么,她知道單婧妍接下來想說什么,連忙打斷道:“王妃娘娘既然鄭側妃人死不能復生,那就讓這件事隨風而逝罷,不用再提了。”說完暮云附在單婧妍耳旁低聲說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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