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暮云的話,單婧妍輕輕皺了皺眉:“我知道了,今日多謝你了,不然我就禍從口出了。”
徐氏大致是也想明白了什么,于是點點頭說:“你父親說了,當時太醫說這事的時候王爺還昏迷著,只有兩位太醫和陛下知道這事。便是你父親也是仗著功夫好才勉強聽到了這話。”
單婧妍輕輕一笑:“這么說來,這是鄭側妃自己作死了,那可怨不得我。”橫豎如今她已經有了兩子了,一個奶娃娃的庶女也成不了什么氣候,而且王爺如今子嗣艱難,這樣少幾個庶子女,倒是給她省心了不少。
除了鄭側妃和后院還有個薛妃娘娘當初塞進來的妾室,縉王府后院如今也算得上是清凈。
縉王自從傷好后更是一次都沒去過后院,那個薛妃娘娘塞進來的侍妾,基本沒承過寵。
王爺如今對自己倒是越發好了,但是這個是真心的嗎?還是他想麻痹掉她的警惕心?自古帝王多猜疑,哪怕是縉王還沒成為帝王,他的猜疑心絕對不會比帝王少。
其實真的是單婧妍想多了,一致后來她對縉王愧疚不已。
單婧妍知道她的那些妯娌們背地里沒少說她悍婦,拿捏縉王等等風涼話……
對于這些流言,單婧妍倒是絲毫沒放在心上,她所謀的可不僅僅是眼前這一畝三分地。
至于這王府后院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畢竟她也沒精力去處理這些妾室爭寵的戲碼,好在縉王還算給力,沒有弄那么多糟心的女人進后院。
沒過幾日,鄭側妃也順利下葬,縉王府又安靜了下來。
這個月,除了元初梔生子之外,就是縉王府這個庶女了,這一個皇孫女也沒有多得寵,宮里的賞賜反而比一般的庶女還要少些,鄭側妃本來就不得宮里那些人看得上。如今會有賞賜也是因為鄭側妃的份位。
可惜啊鄭側妃一心盼著生個兒子,但是最后卻事與愿違,因為生個女兒去見了閻王爺,不知她在地府會不會后悔。
至于她和縉王的愛恨情仇,人死如燈滅,單婧妍也懶得多查探了,無非就是鄭側妃發現了縉王的什么秘密被滅口了罷。
元初梔正在坐月子,聞言,讓人按著前些日子給家中哥哥的庶子的例厚賞了鄭側妃之女。
奶娃娃自然是什么也不知道,東西都被單婧妍收入庫登記造冊,等以后直接給夢姐兒罷。
鄭側妃的奶娘雖然有些不忿,但是她身份低微,如今又要靠著王府生活,自然得看王妃娘娘的臉上過日子,就算不忿卻不敢多說些什么的。
又過了一個月,天氣逐漸轉涼了,暮云這幾日忙著給靜雯和梅媛置辦嫁妝呢。
畢竟天一冷離臘月也不遠了。梅媛放定,和聘禮也都到了辦過了。
暮云本來想著鄭路好歹也有官位,聘禮自然不差。但是哪想到鄭路給的聘禮竟然還不如木鑫。
后來暮云一打聽雖然鄭路是當官的,除了俸祿之外,他還有些不通庶務,因此這些聘禮是他能拿出最好的了。
暮云其實有些無奈,好在,梅媛心寬,并不在乎這個,家中父兄都給她備了一份不錯的嫁妝,倒也不在乎那點聘禮了。
倒是單婧妍和元初梔賞了些東西過來給她倆。賞賜也沒有多厚,只是一些金銀頭面和布料罷了。
聽到王妃娘娘和郡主賞賜靜雯和梅媛也嚇了一跳,就怕賞賜太重以她們的身份實在是受不起,如今見只是幾套普通的頭面和布料,到讓她倆放心了不少。
最近明王府的一個侍妾也生下了一個小皇孫。只是這孩子的母親是個無福的,生下孩子不久就產后大出血,不幸去了。
明王妃聽了之后嘆了口氣,吩咐下人好生將人厚葬了,然后又把孩子抱到自己的院子里親自撫養。
對此明王是無所謂的,旁人也都沒有異議,倒是梅側妃知道后扯爛了一條帕子,她滿心以為明王妃與王爺不睦,自己深得明王表哥寵幸,她的庶長子將來指不定就能被冊為世子繼承王府爵位。
只是沒想到如今明王妃竟然抱了一個兒子到自己的院子里,哼,不過是個賤婢生的罷了,能不能養活還不一定呢,咱們走著瞧!想著想著梅側妃面露猙獰。
不過別人府上這些勾心斗角和暮云沒有關系,最近她總是莫名奇妙犯困,胃口不好幾乎吃什么都想吐,整個人日漸消瘦,暮云也是懷過孕的人了,知道自己怕是懷孕了,于是很快讓人找來大夫給她診脈。
一診脈暮云才知她懷孕都三個多月了,這兩個月忙碌,讓她都忘記自己親戚都什么時候沒來了。
倒是齊媽媽上次提醒她,說她比以前更加消瘦了,只是當時暮云忙著應付各種事宜,沒怎么上心。
大夫說暮云這一胎胎相不太穩,急得溫廷舟嘴上都起了好幾個燎泡,最后反倒是暮云這個孕婦少不得要安慰他。
徐氏和單婧妍等人知曉后,便時不時的派人送了燕窩人參之類的補品過來,暮云的身體其實還能撐住,請了好幾個大夫看了,都說她身體還不錯,只要好生養著就無礙了。
果然,到了臘月里,她便漸漸好了起來,能吃能睡,身體吃嘛嘛香!臉上也漸漸豐腴了、氣色也紅潤了起來,溫廷舟和院里的一眾丫鬟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暮云見夫君這般緊張,心里甜蜜至極。不過她并不知道的是,在自己忙碌的又懷孕的這幾個月里,有人可是打起了她相公的主意。
這日,溫廷舟應邀去一個昔日同窗家里做客。他的這個同窗名喚凌景,祖籍也是津州的。與溫廷舟曾經同在一家書院求過學,還曾經住過一間校舍,因此情分格外不同。
凌景接連考了幾次進士都沒中,因此便以舉人的身份謀了個正八品縣丞的缺,后來又在一個當官的親戚幫襯下,一路升到了正七品,如今剛來禮部做正七品的官職,好像是負債記錄的。暮云也不太了解這些官職制度。
舊友重逢,又是故鄉同窗,溫廷舟剛開始沒有什么防備,不免多喝了幾杯。
只是平日酒量極好的他,今日剛喝了不到一壺酒就有些頭暈目眩。溫廷舟畢竟是上過戰場的人,如今又身處高位,他行事向來小心。
又見凌景等人還是一個勁的勸酒,他心下生疑,但面上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飲酒,暗中卻把酒水都灑到衣襟里的帕子上。
緊接著溫廷舟又裝著一副不勝酒力的樣子,果然過了沒一會,凌景便說這樣干喝酒沒意思,接著便叫進來幾個歌舞伎助興。這幾個歌舞伎穿著都很暴露不說,自進來后便對著溫廷舟多有挑逗之意。
溫廷舟向來自律,除了暮云之外,從來不好女色。他暗暗皺眉,雖說有時候在外應酬免不了會遇到此類情況,但是這種事情卻不該發生在凌家。
這位同窗的家底他還是清楚的,家里在津州不過是尋常的鄉紳人家,雖有良田百畝,但也就是小康之家罷了。
而凌景便是做了幾年的官,但是俱都是微末小官,俸祿和外財都有限,看他們家的房子就知道了。雖在內城,也不過是兩進十幾間屋子,怎么可能還有大把的余財養眼前這些人?
而此時的凌景并不知道溫廷舟已經有了防備,還在一個勁的勸酒,旁邊幾個作陪的客人也跟著勸酒。
溫廷舟瞇瞇眼,剛才沒怎么注意,現在再看凌景的這幾個朋友,穿著打扮都是頗為講究,不應該是剛進京的凌景所能結交到的。
看來,自己的這個昔日同窗也有了自己的算計,不管他想做什么,此地是不宜久留了。這樣想著,溫廷舟一把推開朝自己撲來的一個歌姬,起身道:“凌兄,我家中還有事先走一步。”說完,不顧凌景等人的挽留,大步流星的走了。
凌景苦留不住,看到溫廷舟遠去的背影,氣的將酒席給掀了,這個溫廷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要不是主子非要拉攏他,自己用得著這樣卑躬屈膝的討好他?竟然這樣不給自己面子,凌景瞇著眼睛想:既然你這樣不顧情面,那就別怪我對你心狠手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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