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做完十幾分鐘,半個小時,鄧宸就醒了。
骨頭有裂縫,傷筋動骨一百天,估計這幾個月要好好養著了。
他這條手臂有些特殊,鄧爸爸還特意問了下醫生情況。
醫生現在也不敢肯定,會不會影響他現在的知覺問題。
所以這兩天是關鍵時刻,時刻觀察著。
鄧爸爸見暫時沒事兒,就讓余向東先回去了。
應媽媽送來了雞絲粥,還特意給鄧爸爸帶了些飯菜過來。
見鄧宸醒了,問了下身體上面的情況,說了些感謝關心的話。
應家夫妻走后,鄧爸爸端著一碗雞絲粥,笑呵呵的為兒子點贊
“好樣的兒子,男子漢大丈夫,斷了次跟而已,挺一挺就過去了。這次你可是救了應家小女兒一命呢。這可是個大恩情,你看看今天應首長的媳婦多熱情。又是讓你多注意身體,又是給你做雞絲粥的。”
“爸,你又想多了。”
“爸這次可沒想多。今天應家一家人都很緊張你。應首長在這里待了好幾個小時。”
鄧宸垂眼看了一眼雞絲粥,突然問道“她脖子的傷怎么樣了。”
一句話問的鄧爸爸愣怔了半天,腦子轉了好大一個彎才明白兒子說的是誰,笑嘻嘻道“沒啥大事兒,只是破了個小口子,都沒縫針,貼了個紗布。那孩子剛來的時候,別提多緊張你了。”
他就知道兒子不是面上那么淡定。
“...哦。”鄧宸張了張口,想說什么,終是沒問出口。
差不多7點多的時候,鄧慶和媳婦提著吃的來了。
鄧慶說是他媽在家里準備的,其實鄧爸爸知道,這肯定不是媳婦做的。
哎,他這輩子做錯一件事,就得用一一輩子來補償。
他也累呀。
鄧慶也是夾在兩邊為難,她媽就是這么不通情理,本來下班后一起來的,結果愣是不愿意來。
最后只能讓晴晴做點兒飯帶過來。
他這個當兒子的都看的明白,逝者已逝,小宸的媽媽都死了多少年了。
小宸也是他從小養到大的,白得了個兒子,他媽不要,弄的整天跟個仇人似的,他這個當兒子都心累。
“哥,嫂,謝謝你們,我沒事兒,你們不用擔心。一會兒你們送爸回不去,我晚上一個人就行。”
“那怎么行,我都和你嫂子說過了,今天晚上我在這里,爸你也回去吧。”
“你們兩口子回去吧,我在這就行。”
“爸,哥,我平時也是這個胳膊不能動,現在和平常也沒什么兩樣。”
鄧宸真的覺得自己沒什么事兒。
他爸不同意,非要晚上留下來看護著他。
“爸,我明天想出去一趟。”
“不行,你現在還不能亂走動,出去干什么,爸幫你辦。”
“明天是我媽的忌日。”
鄧宸的話讓鄧國明一愣,半天才道“我去,明天爸去給你媽上柱香。”
鄧宸捶下眼,沒在吭聲。
晚上其實也沒怎么起夜,手臂也不覺得疼。
這讓鄧宸和鄧爸爸擔心了一晚上,還以為原本有些起色的胳膊,現在又回到了以前呢。
第二天醫生一上班,就趕緊讓醫生看了下。
“哎呀,這倒是奇怪了,患者恢復的很好,一夜之間竟然愈合了那么多。”
“醫生,您的意思,我兒子沒什么問題了?”
“胳膊是沒什么問題,按說別的方面應該也會很好,還是得多觀察。”
醫生雖然沒給保證,但鄧爸爸還是覺得兒子這次胳膊斷了不是壞事兒。
看,一夜的功夫就恢復的這么好,胳膊肯定沒問題,說不定這么一斷,還把胳膊給治好了呢。
本來鄧爸爸是準備把大兒子帶來的飯菜去飯堂熱一熱的,結果應寒趕著時間給他們帶了飯菜。
昨天是給他們帶的雞絲粥,今天是早上竟然我給他們帶了八寶粥,還炒了蔥花雞蛋,還有個白菜豆腐。
“寒寒呀,你太費心了,醫院里都有食堂,大冷天的還帶著傷跑來跑去,鄧伯心里感激呀。”
“鄧伯快別這么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我脖子的傷都是皮外,已經結痂了。”
應寒的話顯然讓鄧爸爸一樂,心里想著給兒子制造機會,拿著昨晚兒子帶了的飯菜道“這是做完家里帶來的飯菜,扔了可惜,我去食堂熱熱。”
鄧爸爸一走,應寒這才和鄧宸搭上話“鄧宸,你覺得好些了么?”
一邊說著,一邊幫鄧宸盛飯。
“今天一早就讓醫生看了,醫生說恢復的很迅速。”
“很迅速?”那就是說她的空間水有效果了。
“嗯。”醫生這么說的,他也不太懂,不過他倒是一點兒也不覺得疼。
“那太好了,醫生有沒有說各個機能呢?”
“沒有,還得好好觀察。”
“哦...趕緊吃,多吃點兒好的快。”應寒給他弄了一小碗粥,拿著勺子放到他嘴邊。
鄧宸爆囧了下,趕緊接了過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你今天不上班么?”
“上,馬上就走。還有...這是我幫你準備的水。你記得多喝,我中午的時候再過來給你送午餐。”
“中午不用了,食堂里什么飯都有,你不用麻煩跑回來。還有你的傷口不能見風,昨天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稍微請假兩天單位也不會說什么。”
“我本來打算今天上午去單位說一聲,下午就不過去了。所以呀,中午還是我給你和鄧爸爸送飯吧,我在家閑著也沒事兒。”
應寒看著他喝了一小碗粥,才匆匆得去上班。
鄧爸爸回來后,看著旁邊又是飯菜,又是水杯的。
笑著道“應寒這丫頭對你還挺上心的,一大早過來送飯,還貼心的給你買了個水杯。”
鄧宸聽著話,面色有一瞬的不自在,那個杯子是上次應寒讓他用的那個。
轉頭不再痕跡的拿起杯子,輕輕地喝一口,舌尖纏繞著濃醇的甜和淡淡的苦,這種苦只能自己體會。
應寒下來后直接開著車去了單位,今天裴尤一大早出去了,并沒有開車,說是去的地方很近,應寒知道他這是為了她方便。
應寒到了單位,本來想著躲不過姜漠的八卦呢,進入辦公室才發現姜漠今天沒來。
就被歹徒搶了個包,都嚇的不來上班了?
怎么一副御姐模樣,卻是個蘿莉心呀,還不如她堅強呢。
“小寒,昨天出了那么大的事兒,還受了傷,我們想著你今天不來了呢。”
“師父,是準備請假的,我昨天把我的一張圖拉下了今天上午來拿一下,下午就不來了師父。”
“行,行,反正現在也沒什么工作。”
應寒收拾完東西,轉頭小聲的問著沈緲清,姜漠的情況。
“她呀,沒什么事兒,就是想翹個班。”
沈緲清和姜漠住在員工宿舍,兩人住在一個樓層,兩人很熟悉。
“哦,原來是這樣呀。”她就說么,姜漠怎么可能那么膽小。
鄧國明回家換了身素裝,去了郊區的一處墳地處。
默默的走到一個墳頭,燒了紙點了香,放了幾個水果。
然后自己點了一根煙,看著墓碑嘆了口氣“哎,有幾年沒來看你了吧,自從兒子大了以后,都是他獨自過來。
兒子長大了,懂事了不少,秦芬芳,你是給我生了個好兒子,但也差點兒毀了我的家庭。
我也不是埋怨你,只是覺得你的做法欠妥。
哎,不說這些了,兒子大了,最近正操心他的婚事呢。你在天之靈,保佑下孩子,這孩子夠苦的,婚姻上一定不能有馬虎,下半輩子幸幸福福的才好。”
“桂嫻,國明沒來呀。”
“嫂子,太急了,我沒來得及通知他,反正咱媽是老毛病了。”劉桂嫻上午接到嫂子的電話說媽病了,就趕緊請假過來,一進院子就看到嫂子在壓水井旁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