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長生,你就會發現,很多事情都會變得索然無味。
第七變太古變已成,自己便可長生不死,很多事情在其眼中,并沒有往日里那么重要了。
“果然能找到我那兩個孩兒?”虞六娘眼睛里滿是光彩。
“自然,姐姐持著這書信,自去就好!”虞七看著虞六娘,然后張口對著其吹了一口氣。
陰陽二氣流轉,陰陽法則波蕩,然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虞六娘化作了一只雄鷹。
“你可以一路飛到西岐,我這神通術只能維持半個月。所以,你要在半個月內趕到西岐!”虞七看著虞六娘。
“這?”虞六娘看著自家的翅膀,眼睛里滿是好奇,露出了一抹不可思議的表情。
不可思議,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莫要問,問了我也不會說。半個月后,你就能恢復本來面貌!”虞七笑看著虞六娘。
虞六娘點點頭,一雙眼睛看著虞七:“保重!”
下一刻,虞六娘振翅而起,消失在了空中。
虞七出關,水榭山莊慶賀,升起了熊熊的篝火。
一夜狂歡,然后各自去修煉,虞七化作清風下山,向著稷下學宮而去。
稷下學宮內
孔夫子正站在案幾前,收拾著自家的行囊。
“夫子要走?”虞七道了句。
“你小子怎么來了?”孔圣人詫異的轉過身,他竟然不知道虞七是怎么來的。在看虞七身上,孔圣人瞳孔一縮:“這是……你小子究竟修行到了何等地步!”
在孔圣人的眼中,天地間滾滾純陽之氣垂落,滔滔不絕的沒入虞七體內。
那可是純陽之氣,唯有圣人才能調動的純陽之氣。
每一縷純陽之氣,都蘊含著無盡造化,乃是圣人顯圣的關鍵所在。
可此時,那天地間純陽之氣滾滾,虞七就像是一個無底洞般,任憑你再多的純陽之氣,沒入體內后沒有引起半分波瀾。
不錯,虞七可以吞噬純陽之氣了!
自從吞了那三百多件天地靈物,再加上太古變大成后,虞七忽然發現,自家竅穴又進行了某一種玄妙轉變,竟然可以吞噬混元傘接引而來的純陽之氣。
天地靈物有限,而純陽之氣無限。
浩然不絕的純陽之氣落下,虞七周身氣機迸射,虛無中一點點神光流淌,純陽之氣被其體內無數竅穴搬運吞噬。
如果說以前竅穴吞噬純陽之氣,乃是小馬拉大車,但現在是剛剛好。
有多少純陽之氣垂落,便吞噬多少純陽之氣。
“最近修為有所突破”虞七笑看著孔圣人。
“人神?”孔圣人駭然道。
虞七聞言搖了搖頭,人神豈是那么好成就的?
“不是人神你怎么能吞噬純陽之氣”孔圣人有點蒙。
他在虞七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威脅味道。站在其周身三丈距離,渾身毛骨悚然,似乎眼前的就是一只太古兇獸,隨時都可能暴起吞噬自己。
“圣人要走了?”虞七看著孔圣,岔開話題。
“三年時間的教導,足夠他們受用一生。稷下學宮的底子已經打下,未來長成什么樣子,還要全憑他們自己的選擇!我不能將寶都壓在一個籃子里面!”孔圣人收拾著東西。
虞七默然,他也不知道說什么。
孔家,便是這天下第二世家。
第一世家,便是當朝人王。
他能說什么?
他能阻止孔圣去興盛自己的家族嗎?
只有窮人才會共產,富人都是想著如何保持自己的財富,如何去剝削。
只見孔圣人袖中似乎有無窮空間,將自家的私人用品收拾好。
“先生”王傳書在門外恭敬的道了句。
“進來吧”孔圣應了一句。
王傳書走入,見到虞七后一愣,然后恭敬道:“見過虞七先生。”
“不必多禮,咱們各論各的”虞七笑著道。
“不可,禮不可廢!”王傳書面色古板的搖了搖頭。
“這是我三年來親自注釋的經卷,共計三百七十五卷,就都留給你了,算是我稷下學宮的傳承!”孔圣人道了句。
王傳書恭敬一禮。
“你日后便是稷下學宮的夫子,日后稷下學宮就交到你的手中。這根戒尺,也留給你吧!”孔夫子看著自家的戒尺,用了很多年的戒尺,已經磨得斑駁破損,看起來普普通通。
但不論虞七,還是孔圣人,都知道這根戒尺的不凡之處。
這是經受天地之力洗練,銘刻了圣人法則的神器。
王傳書面色恭敬的接過戒尺。
“以后遇見難事,便去找他”孔圣人指向虞七:“這小子實力古怪,天下間能虞七媲美者,不過二三子。我亦看不清其深淺,你有事情找他就對了!”
“諾!”王傳書又是一禮。
“日后,稷下學宮是儒家的稷下學宮,與孔氏并無半分瓜葛,這一點你要牢記!記住自己的使命!”孔圣人拍了拍王傳書的肩膀,眼睛里有光芒在流淌。
王傳書躬身下拜:“恭送夫子!”
“走了!走了!”孔圣灑然一笑走出草廬,卻見大門前五千身穿白袍的孩童,此時正站在宮門外送別。
浩然正氣沖霄而起,就像是一道道狼煙,自那一道道消瘦的身軀內逸散而出。
“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說了,未來如何全憑你們自己努力!學問,還要靠自己鉆研。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未來掌握在你們手中!未來儒家命運,要么在孔家,要么在稷下學宮!”孔圣說完話轉身離去。
這是孔圣下的兩盤棋。
若稷下學宮不能成就大事,那么孔家還能出山,保證儒家不衰退。
兩種學說,那個能成為主流,孔圣心中沒有半分底細。
不是他修為高,他就說的算。而是天下百姓更能接受哪一種!
“可以預見,未來五千人自稷下學宮走出,開創五千家學院,九州大地每一個角落,都有稷下學宮的身影。到那時,稷下學宮將會變得前所未有的強大!”虞七拍著王傳書的肩膀:“不要心急,步子要一點點來,你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先生如何看社會教?”王傳書站起身,收回目光后看向虞七,忽然問了句。
“社會教?還沒有滅亡?”虞七一愣。
“權貴世家可以消滅一個人的肉身,但卻無法消滅覺醒的思想。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社會教的思想既然已經種下,又豈是那么容易消滅的?”王傳書笑著道。
虞七聞言來了興趣:“來來來,和我說說,現在社會教怎么樣了?”
他本以為,三年過去,社會教應該已經灰飛煙滅了,畢竟社會教面臨著整個權貴階級的壓力。可誰知道,今日竟然意外聽聞到了社會教的信息。
說實話,自己在這個世界宣傳《共產主義》不過是為了惡心門閥世家罷了,他根本就沒指望能惹出多大風浪。
就像是你去清朝,說什么人人平等,看百姓不把你當成傻子才怪。
根深蒂固于靈魂深處的印記,不是某個人能改變的。
因為他從小生活的環境、他從小的生活經歷不斷在告訴他,不斷在對他灌輸,這就是正確的!
就像是一只虎和狗生活在一起,到最后以為自己是一只狗一樣。
但,畢竟還是有能覺醒之人的!
“社會教三年來遭受門閥世家大肆屠殺迫害,不知多少人家破人亡,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所有的社會教成員皆已經隱匿身份,藏匿于滾滾紅塵之中,不斷暗中做著自己的努力。社會教已經在這方世界扎了根,只要天下底層百姓不滅亡,社會教就永遠都存在!”王傳書道了句。
說的輕描淡寫,但虞七卻嗅到了血腥味。
“前日有個社會教的人,自稱是社會教傳教士,欲要與我稷下學宮合作。先生何以教我?”王傳書看向虞七。
“溫水煮青蛙”虞七看向王傳書。
“稷下學宮可以不禁制社會教的思想,但也絕不主動宣傳,接不接受全憑門下弟子洗好”虞七淡淡的道了句。
“可是,社會教為門閥世家鎮壓,稷下學宮若是接納社會教,便是等同于與天下世家為敵”王傳書面色猶豫。
聽聞此言,虞七笑了:“儒門變革,從來都不是一帆風順的。你是在門閥世家身上飲血,敵對是早晚的事情。關鍵是看事情如何控制,是懷柔還是直接你死我活分高下生死。”
王傳書低垂眉眼,若有所思,半響不語。
“我走了,門閥世家的事情,你不必擔憂。只要稷下學宮的路子沒有走錯,我就永遠站在稷下學宮這邊。我也不瞞你,我如今已經修成長生不老之軀,只要我活著,終歸是能熬死這群混賬,改變這朗朗乾坤!”虞七拍了拍王傳書肩膀。
“千秋不老之軀?”王傳書聞言一愣,面色里滿是愕然。
“瞎說的吧?騙人的?圣人才壽五百,唯有人神才能千秋不死!”王傳書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我莫不是聽錯了?我肯定聽錯了是吧。”
撓了撓腦袋,王傳書面色疑惑的走回了書院內。
ps:第七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