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征討格蘭公爵戰爭,將由肯倫男爵擔任主將、拉德特伯爵擔任副將、底烏思子爵擔任前軍統領。。”國王托恩五世舉起一枚卷軸,環視下方諸位貴族,說道。
這枚卷軸上是所有貴族的簽名,也是各路貴族出兵出錢出糧的原始證明,同時還是將來分割戰利品的憑證之一。
肯多出本錢的貴族擁有多分得戰利品的權力,這與開公司按股份分紅倒有異曲同工之妙。
至于為什么由一位區區男爵擔任主將,那是因為肯倫男爵是二王子,并不是以男爵身份為主將,而是代表王室出征。
“沒有意見。”
“同意。”
“二王子勇武與智慧兼具,一定能輕松擊敗格蘭公爵。”各位貴族紛紛附和。。
“好,請諸君移步操場。”眼看事情順利,托恩五世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大笑道。
所謂操場,是一個面積不小的訓練場。
和所有類似時代的文明一樣,這個時代戰爭是家常便飯,哪怕是王宮里,也要駐扎相當兵力才能有安全感。
既然駐扎士兵,自然要有場地進行訓練。
當國王和各位貴族依據順序進入看臺,騎士們也穿著鎧甲走入操場。
“向偉大的國王、各位高貴的大人們致敬!”大約三百名沒穿鎧甲的騎士列成十行,整齊躬身行禮。
訓練有素的騎士自然知道該怎么做,就算是外來的流浪騎士和雇傭兵中有名的雇傭騎士,也有宮廷侍從指點一二。
騎士并不是時時刻刻把鎧甲穿在身上,若不是作戰或者面臨危險,沒人喜歡穿著厚重的鐵殼子。
“眾位勇士。”托恩五世站起身,虛抬了一下手,讓下方的騎士們直起身來。
“諸君的勇武是勝利的保證,各位的忠誠正義必將獲得應有報償,神靈在天上注視著這場正義的戰爭——巴拉巴拉略去兩百字——下面,請諸君為吾等展示武勇!”
這都是老生常談,無論是國王還是男爵,大家呼朋喚友出去砍人搶地盤,都要讓小弟們出來掰掰手腕,展示一下己方力量;而雇傭而來流浪騎士和傭兵,也希望借助這種機會獲得貴族賞識,在戰爭中受到重用——若是能弄些領地,轉為正式騎士那就更好了。
高寒照例坐著湊數。
他手下只有一名騎士,還被他留在領地里看守老家,帶來的三十多號人,不是侍衛就是士兵——沒有騎士旗幟,甚至連流浪騎士的證明也沒有,他們沒資格在國王面前表現武勇。
兩名騎士穿戴好鎧甲,騎上強壯的戰馬,左手持盾右手持槍,在操場上面對面沖鋒。
沉重的馬蹄震動地面接近四米的騎士長槍隨著戰馬起伏。
“轟——”雙方手中的長槍幾乎同時擊中對方用來防御的盾牌。
長槍崩碎盾牌裂開,一名騎士從馬上飛起跌落到地面。
另一名騎士身形歪倒戰馬也側歪著奔行了幾步,但他就是沒有落下馬來。
“瑪多斯騎士勝!”裁判官宣布。
勝利者臉上生光不過跌落地面的騎士也并不沮喪——這是戰前演武,和一般騎士決斗不同就算輸了也不用輸掉價值昂貴的鎧甲既然沒有經濟損失,這位騎士并不怎么難以接受失敗的結局。
一場場騎士比賽順利進行,每一位騎士只要輸了就被淘汰,不存在什么循環淘汰制所以人數雖多比賽結束到的倒也很快。
“阿格拉騎士,作為冠軍騎士,您可以向國王陛下提出一個不過分的要求。”引路的宮廷騎士低聲說道。
冠軍騎士是騎士最高榮譽之一,當然,這個最高榮譽也得要看在什么比賽中取得。
一位男爵舉辦的騎士大賽中的冠軍騎士顯然沒有一位國王舉辦的騎士大賽冠軍更有含金量。
“國王陛下,我在游歷的時候曾聽聞莫拉斯特王國的威爾斯男爵是莫拉斯特王國最強騎士,我只有一個請求希望能與威爾斯男爵比試一番,不知道國王陛下是否允許?”
摘下頭盔的阿格拉騎士是一名身材高大臉型方正且有些絡腮胡——當然在這個時代,這就是相貌堂堂,是標準的騎士美男子,倒是高寒(馬特威爾斯)這種相貌略微陰柔了一些。
阿格拉騎士并非莫拉斯特王國本地騎士,而是被雇傭來的傭兵。
他以壓倒性的優勢擊敗了所有對手,幾乎沒人能讓他在戰馬上搖晃一下,更曾經展現出肉眼可見的斗氣光芒——很多人甚至猜測這位強者已經達到高階騎士境界。
——實際上,這個等級的強者往往已經坐鎮一方。
他們出來當傭兵和冒險者,要么是另有目的,要么是為了尋找突破傳奇的希望——挑戰強者,就是一種常見的方式。
所以他提出這個要求,既在大家預料之外,卻也并不算太過出奇。
托恩五世不引人注意的皺了皺眉。
冠軍騎士有權對主辦方提出一個不過分的要求,這是習俗。
而這位阿格拉騎士提出的要求的確不算過分——曾經有一位冠軍騎士直接要求獲得領地賞賜,并最終獲得了兩個騎士領。
但問題是威爾斯男爵并非騎士而是男爵領主,即使是國王,也沒有權利命令他去和人決斗。
“這要看威爾斯男爵自己的意愿。”托恩五世推脫道。
“那么,威爾斯男爵,我在此向您發起挑戰。”阿格拉騎士當眾大聲問道。
“嗯?什么?”被身邊的羅德男爵推了推,高寒如夢方醒,抬起頭來四面觀察:“比賽已經結束了啊,我們可以回去了嗎?”
“——威爾斯男爵,我向您發起挑戰!”阿格拉騎士再次重復。
“既然你要挑戰,那就來吧、。”高寒站起身,朝操場上走去。
看到主上走下看臺,兩名侍衛連忙帶著鎧甲馬匹和武器趕往操場。
除了國王,沒人有資格把侍衛帶上貴族看臺。
“不用這么麻煩,把戰斧給我。”
“可是,大人——”
高寒把侍衛推開,手提長柄戰斧走到操場正中。
“威爾斯男爵,您這樣未免太過輕視————”阿格拉提槍上馬,惱怒道。
對面,威爾斯男爵手中戰斧泛起水藍色光華,戰斧距離地面還有半尺,地面已經下陷開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