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瑟:“???”
陸亭見許瑟一臉懵逼,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
他盯著她的眼睛,余光卻瞟著她身后的某一處。
那里,江御抱著狗蛋,視線忽然和他對上了。
陸亭很淺地勾了一下唇,拳頭卻握得更緊了。
因為要做手術,他指甲修得很淺,可是握拳太過用力,淺淺的指甲還是在掌心嵌出了幾個印子。
他心里有些唾棄這樣的自己,明明都已經決定了要放棄,可是無論當時怎么說服了自己,過后見到許瑟之后,內心的那一點點希冀又重新燃起來。
說不定努努力就會有結果呢。
說不定,許瑟和江御的感情并沒有那么深。
說不定,她和江御在一起,只是為了氣他而已。
陸亭知道這樣多多少少有些自作多情了,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地會這么去想,這么催眠自己。
在感情上面,再冷靜的人都難以保持理智。
他知道自己這樣不好,太過自私,但是他沒辦法,他似乎,每次決定了要放棄,要釋懷,可是所有堅定的心在見到許瑟的那一刻都土崩瓦解。
近二十六年的人生里,陸亭第一次覺得自己活得這么糾結。
“不是嗎?”陸亭手指蜷了蜷,“你養狗蛋,是因為它像姜姜,所以,你和江御在一起,是不是因為我?”
他問完,等著許瑟說話,可是不遠處的江御卻有些待不下去了。
狗蛋被他捂住了嘴,在他懷里動來動去,似乎是想撲到許瑟身邊去。
江御將它抱緊,有些難堪地轉過身,打算離開。
他緊抿著唇,脊背挺得筆直,像是保留著最后的尊嚴。
剛邁步,江御就聽到許瑟嗤笑了一聲。
“陸亭,你做夢呢?”她語氣不屑。
江御離開的步子就這么停住了,他極其緩慢地轉過身,就見許瑟換了個站姿,吊兒郎當的,像極了要打架的前兆。
陸亭的嘴角一僵:“許瑟。”
許瑟眉眼間染著不耐煩,說出的話卻堅定又認真:“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
“江御從來不是替身,他是獨一無二,是偏愛,是無可替代。”
她后面那句話,一字一句,極其認真地說完,抬頭卻見陸亭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
“許瑟,”陸亭聲音有些啞,像是費了很大力氣才說出來,“他哪里好?”
陸亭覺得自己現在真的是有點魔怔了,他其實想問的是“他哪里比我好”。
他明知道感情上的事不是好與不好配與不配,可是就是控制不住地想去跟江御比較。
他想知道,自己究竟輸在了哪里。
許瑟“啊”了聲,眉眼生動起來:“他長得好看,身材好,人又體貼,我喜歡他很奇怪嗎?”
陸亭抿著唇,眼里還有些不服氣。
許瑟勾唇,露出職業假笑。
如果江御看到了,就知道她又要干壞事了。
可惜她是背對著他的,所以江御也沒有料到,許瑟會說出這么驚天動地的話來。
許瑟抬手,略顯做作地將耳邊的碎發往耳后別了別,然后將手抬到面前,吹了一下昨天剛做的指甲,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說:“江御他活好,而且持久,我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