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御拍著她的背,哄著她睡覺,許久,才輕輕道:“不會忘記的,我和你一起記著呢。”
他知道許瑟不敢去秦婉昭墓前,所以每年他都會去幫她給秦婉昭掃墓。
許瑟不敢做的,他會幫她去做。
許瑟想要記住的人,他會和她一起記得。
已經睡著了的許瑟沒聽到他這句話,但是很自然地往他懷里縮了縮。
江御拍著她背的手頓了一下,而后笑著將她往懷里攬了攬。
許瑟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中午,等她醒來的時候,旁邊已經沒人了。
她坐起來,床頭柜上不出意外的有張紙條。
許瑟慢吞吞地從床上爬下來,進了浴室洗漱,她站在鏡子前面,看著鏡子里的人脖子上的紅痕,唇角抽了抽。
許瑟“嘶”了聲,把頭仰起,輕輕地碰了碰。
“不要臉。”她邊擠牙膏邊罵著江御。
刷完牙洗完臉出來之后,想起江御留的紙條上說的許光和秦蓁也過來了,許瑟站在衣柜前,手腕一轉,伸向了那件高領薄款毛衣。
許光和秦蓁坐在沙發上,江御坐在他們對面,三個人不知道在聊什么,氣氛倒也算融洽。
直到穿著高領毛衣的許瑟推門出來,三人聊天的聲音停住,齊齊朝她看過來。
江御自然地起身過來,將她牽著在他旁邊坐下。
許瑟喊了聲“爸”,又轉向秦蓁:“秦姨。”
秦蓁笑著應聲,許光瞥了眼她的穿著,看向江御。
江御絲毫不覺得尷尬,他摸了摸許瑟的頭:“餓不餓?”
快中午了,許瑟滴水未進,還累了一晚上,這會兒確實有些餓了。
她點了點頭,江御起身:“早飯還溫著,我去給你拿。”
許瑟彎了彎眉眼。
許光見她這個得意的模樣,撇了撇嘴,對江御說:“你少慣著點她。”
“沒慣著她呢。”他轉頭寵溺地笑了笑,“是吧?”
許瑟一本正經地點點頭,胡扯道:“對,他平常特別會剝削我。”
只是這話怎么聽怎么有一股秀恩愛的感覺在里頭,許光聽得牙酸。
等江御把許瑟的早飯拿過來之后,他就牽著秦蓁起身了。
許瑟跟沒有手一樣被江御喂著粥,見他們起身,連忙把嘴里的粥給咽下去:“你們不在這吃飯啊?”
許光傲嬌地哼了聲:“我跟你秦姨定了飯店,快到時間了。”
不就是秀恩愛嘛,他也能秀。
許瑟:“……”
許瑟沉默兩秒,嫌棄至極:“幼稚。”
她和江御把兩人送到門口,許光轉過身:“對了,我跟你秦姨過兩天的飛機回國外。”
許瑟一愣:“這么早?”
“你要是舍不得的話,這兩天回家住?”
許瑟心里那一丟丟的不舍瞬間消失殆盡,露出八顆牙齒的職業假笑:“什么時候的飛機?我去送送你們?”
許光撇撇嘴,嘟喃了一句“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后天下午的飛機,不用你送,有司機送呢。”
許光按了電梯,等電梯的時候,聽到許瑟小小聲地問江御:“你是不是也是后天的飛機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