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巧腦子嗡的一下,開什么玩笑,誰要與你大婚?
原來肖睿把她關在這兒,既不逼問手雷的制作方法,又不放她走,打的是這個主意呀。
喬巧先是狐疑的瞥了一眼肖睿,這貨說他壞吧,也壞不透,起碼不會對她做什么過激的行為,始終以禮相待好吃好喝供著她這個俘虜,明知道她身懷絕技,高產水稻等等一系列在這個世界本不該出現的東西算得上絕技吧,也不逼迫她。
早幾年她和陳老爺子能輕易回南越,也是肖睿自愿放人,若他一意孤行不放,她和陳老還有南越,真的耐何他不得。
說他是個好人的吧,也不見得,起碼就在這件事情上,對喬巧是當街擄了來大販,對春荷更是用了非常殘忍手段。
至于在政治上,對待百姓民生上,那就不作評判了。
但肖睿再混蛋他應該還不至于逼迫自己與他成婚啊,這點判斷力喬巧還是拿得準的。
“別用這種探究的眼神看朕,朕自己都無法看清自己。”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喬巧一字一句斬釘截鐵。
“阮暉他究竟哪里好?能得到你這般死心踏地的愛著?”
“我究竟哪里好?能令得你這般不擇手段的想得到?”
“朕愛你,從第一眼見到還是半大姑娘時候的你,朕就喜歡上了,還要找其他理由嗎?”
“那么我愛阮暉還要找理由嗎?真要講理由,那就是他值得我愛。”
“朕就不值得?”
“總要有個先來后到吧?我既然愛了他,就容不下別人了,無關值得與否,難道要我見一個愛一個?你做得出,我做不出!”
肖睿被問得語塞。
一說起阮暉,聽見自己喜歡的人毫不掩飾對別人的愛,肖睿整個人就不好了,分外暴躁,眼里滿滿的嫉妒,滿滿的愛而不得,呼吸都變得極其不順暢,像顆炸彈,隨時可能炸的那種。
要真拿出來論秤論兩來比較,你當然比不得阮暉,年齡上就不行,人家可是青春少年樣樣紅,你一個大叔,帥大叔也不行。喬巧心里如此吐糟著,但嘴上不再與他爭辯了,刺激他不是明智之舉。
喬巧出了書房回院子,走出門口了,肖睿還在她身后狠狠的叨叨,朕要讓你忘記阮暉,愛上朕!
瘋子!
王爺府里。
“巧兒在西山別苑暫時是安全的,大家可以放心,但要進去別苑帶出巧兒,難。”肖彬從城外回來立即與陳老商量。
“肖睿雖然混賬,但在巧兒這件事上,我一直覺得他不至于強迫成婚。”陳老與他也算相處過一段時間,肖睿對他,對喬巧,都是敬如上賓,這人怎能變得這么快?
“要是能一入別苑與小郡主見見,或者就能有對策。”
“要不下次你扮成小王爺的隨從進去?”
不借斜了一眼小素,肖睿對于喬巧身邊的不借熟悉得不能再熟,一見背影就能認得出,這招不行。
小素這次扮成丫環隨肖彬進別苑主要是熟悉一下環境地型,萬一就用得著呢。
“我也覺得我這個皇上哥哥不至于逼婚,他一向自負,得到人得不到心不是他的格局。”
“那么他能玩出什么花樣?”
陳老和肖彬都是同樣有猜疑,又不知疑點出在哪兒。
“讓不借和小素倆人在別苑外隨時留意著動向,我這兒進宮探一探。”在大販,除了肖彬的老爹,就是肖彬能隨意進出皇宮了。
“嗯,好,有勞世子爺了。”知曉孫女在別苑暫時安全,陳老定了些心,這樣的形勢只有從長計。
大販朝堂上,吵炸了鍋,問題是,肖睿把迎娶皇后的三書六禮都給省了,大臣紛紛站出來讓皇帝明示是哪家閨女立為皇后,而且大婚禮儀不能省,最起碼的問名納彩總要吧。
說白了要問名納彩不就是從旁知曉是哪家閨女嘛。
肖睿被吵吵得不厭其煩,“得啦,朕的皇后是云楚的小郡主喬巧,你們誰愿意為朕去問名納彩?”
此話一出,大殿上啞口無聲,個個驚得不敢接話,這事兒,誰干誰倒霉,沒事誰會找這等麻煩事來接手,所以,都抹了一把冷汗。
全都知道云楚現在是南越的屬國,南越喬家是云楚皇族之事也已天下皆知,云楚小郡主喬巧與南越太子定了親,旨意已昭告天下,于情于理,大販也不能干奪人妻之事啊,而干奪人妻之事的這個人還是皇上。
“皇上,此事不妥,云楚小郡主已經許了南越太子了。”
“對,還是不要與南越敵對為好。”
仍是有清醒之人敢出來質疑反對的。
“許了嗎?誰說許了的?此事已定,不容再議,禮部的,加緊籌備,朕要馬上大婚。”
馬上大婚,免得夜長夢多嘛,朝堂下的肖彬直覺不尋常,皇上在急著拉仇恨嗎?置大販百姓不管不顧可不像他一貫作風。
“皇上,請三思,就目前,本朝還不能與南越、云楚為敵。”肖彬上前跪下。
朝堂上其他大臣聽肖彬這么說,剛才懵的現在也醒過神來,是啊,南越是萬萬得罪不得的,目前大販還沒實力與之抗衡,一心為本國著想的大臣都隨著肖彬之后,跪請皇帝撤消娶云楚小郡主的念頭。
望著朝堂下黑壓壓一大片人,肖睿更火大了。
“朕貴為一國之君,怎么就娶不得鄰國的小郡主?朕貴為一國之君怎么就不能娶一個心儀之人當皇后?
你們一個個的不想想,娶了老喬家的唯一小郡主,云楚喬家還能與南越交好嗎?還能不和大販同氣連枝嗎?面對南越,光一個大販肯定不敵,多一個云楚國,不就多一分力量抗衡?
總之,于公于私,喬巧,朕娶定了。”
肖睿的這一頓看似有理又似無理的搶白,竟又讓好些大臣暗暗思索起來,皇上說的,也不無道理呀。
“皇上,這是兵行險招啊,萬一事情并不如意料之中呢,還不如立即止損,把人送回云楚,化敵為友。”老國師在勸著。
“老師,上一大堆折子讓朕娶妻的是你,現在讓朕放棄娶妻的也是你,你想朕怎么做?”肖睿強忍怒氣說著,沒辦法,誰讓他是自己老師。
“大販舉國上下,皇上大可選美,總有能令皇上耳目一新之人,何必……”
老國師的話被肖睿揮斷,“朕意已決,此事速辦。”肖睿說完走人,留下一朝堂各懷心思的大臣,之前大多持反對態度,現在大多的人又不反對皇上娶親了。
肖彬回到府里,又與陳老幾個說了下皇上的意思。
肖睿這小子陰損得可以啊。
不過他那歪理好像也說得通,站在他的立場做這件事無可厚非,錯就錯在,那是我陳耿的孫女,是云楚喬家的姑娘,孫女不喜歡,搶親沒用,一定會跟你肖睿干到底!
現在能想得到最有用的辦法是在接親途中攔下,搶人。
在肖睿的重壓之下,負責籌辦大婚的人還真是神速,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好,大販皇宮里煥然一新,給新皇后的宮殿更是裝修得奢華無比,羨煞了一眾妃子,本以為皇后的寶座會是她們其中的一個,都曾明里暗里使老大勁兒搶過,沒想最后竟是幾年前傳說過的那一位,那位入了宮,就更不會有她們的地位了。
皇宮里各種該準備的禮儀一件沒少,鳳冠霞帔寶冊寶印提前往西山別苑送,正日,迎皇后的儀仗隊浩浩蕩蕩出宮出城,朝西山別苑行進。
喬巧所在的院子外,侍衛比往日多了起來,西山別苑的前院吹吹打打的熱鬧隱約聽得見一些,她讓春荷悄悄到前院去探一探什么事兒。
“小郡主,好像是迎親的。”
迎親那就更好玩兒了,肖睿說他大婚的新娘是她,難道是今日?可自己竟能這么安靜在這里?喬巧想不通。
難道這都是假的只是為了做給別人看?那給誰看呢?目的是什么?喬巧給自己發了一連串的問號。
頭疼,現在外面熱鬧著,喬巧這兒什么事兒也沒有,說明迎親隊伍接的新娘肯定不是她,可肖睿又說她是她的皇后,難道這是借個人當成她,假成婚做個樣子,然后把借的人弄死?送走?之后把她往宮里一放?
不可能!也行不通。
那就是假成婚,放出風去說新娘是喬巧,然后引起南越和云楚誤會而來救人?下大本錢拉這么大仇恨自取滅亡么?
難道要制造她喬巧已死的假像?然后肖睿就能永遠把她困在這兒?
喬巧一通問號下來,沒答案。
肖彬那小子不是提示過不借到了嘛,不借到了小素也該在吧,那還會有誰,按喬巧想到的,應該是陳老,他熟悉大販。
外公啊,不借啊,小素啊,你們都在哪兒?
見喬巧沉思著,春荷不便打擾,也不閑著,進進出出的往前院去探消息。
“小姐,小姐……”春荷剛出了小院,喬巧就聽見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叫小姐。
小姐已經升級成小郡主啦,喊小姐的會是誰?喬巧往外看。
“永定?”
“小姐,是永定,我是永定……”
永定進來小心的關起門,來到喬巧跟前就跪下。
“你這是做什么,快起來吧。”喬巧從見他的那一刻便知,永定是肖睿安在西林府的探子了。
永定把自己是探子之事,好巧不巧的被虎爺找上,進了第一樓,之后瞞了身份在第一樓為肖睿提供消息,李倩上六樓的事,就是他從中幫過忙。
“小姐,請小姐原諒永定,我對天發誓,只干過李倩這一件對不起小姐之事,其它沒干過。”
永定在磕頭。
“好啦,那件事對我也造不成多大的傷害,既然你都回了大販了,還來找我干什么,你過你的日子就行,我們已不是主雇的關系,還是別見的好,否則肖睿知道了你日子也不好過。”
永定的日子早就不好過了,從南越回大販后,被肖睿出了好大一通氣,身上的劍咕隆還沒好全,在第一樓時候,喬巧對人,對下人等等,那都是盡量寬厚以平等的姿態去對待,去尊重,永定又不是受虐狂,一回來受到肖睿刺劍差點死掉,兩邊一對比,誰親誰不親他還不明白么?
哪怕對方是皇上,心里也是有微詞的,所以,他這次來找喬巧,是要告訴她,這個別苑,也是有防衛上的漏洞,要如何如何的避開侍衛出去。
聽完永定說的,那也不行,里面有永定,外邊也要有人接應才可以,要不然喬巧身無武功,是下不去那高高的墻的。
“往外頭送信,尋你的人一定在外面伺機而動的。”
聽永定這么說,喬巧想到不借肯定在外頭,隨即喚來大灰,讓大灰帶信跟著永定往那個狗洞出去。
為什么要相信永定?喬巧想不出懷疑的理由。
“小姐,注意著春荷。”永定又補了一句,帶著大灰出去。
春荷有問題這事兒喬巧懷疑過的,就在無意間聽到肖睿在前院審她時,可自己就是不愿意相信,連最貼身的丫頭自己在人販子街買回來的母女都信不過,那就太可怕了,沒想真就這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