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眉鼠眼的中年男子把窗簾又拉上,臨走前對著袁北道:“好好享受你這段受傷的時光吧,嘿嘿。”說罷便從窗戶翻身離去。
袁北聞言愣了愣,眉頭皺起,那種不好的感覺更加濃烈了。
這時候外面的聲音又接著傳來,那中年男子似乎是回答另外一人:“嗯,行了。”
“這么快?當時不是都快死了嗎?這才兩天就行了?”另外一男子的聲音也帶著詫異回應道。
“嘿嘿,還真是邪門了,受了那么重的傷,內臟受創,基本是活不成了,沒想到灌了幾次藥竟然醒了。”賊眉男子說道:“不過也好,恢復能力這么強,希望這回的這個,能多堅持一段時間吧...”
“哈哈哈哈,也是也是,之前那個六階大師,讓鷹老試了一次就死了......”
“那這個啥時候能用?鷹老那邊可是等不及了,這次突襲惡魔島,咱們組織可是損失慘重啊,這次去惡魔島的一百多人,只有我們幾個逃了出來,其余的可是全葬里面了。我看剩下的那幾個也活不了多久了,再沒有好的實驗品,鷹老可是要發火了...”那人說完,似乎是想到了鷹書舟那可怕的手段,整個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現在還不行。”賊美男子道:“這個傷勢剛剛恢復一些,再灌幾次藥應該就差不多了。
“你說為什么不讓我們的輔助用基因技治療呢,這樣豈不是更快,也不知道鷹老怎么想的。”男子有些不解的對著賊眉男子道。
賊眉男子聽完連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四下觀望發現沒有才松開道:“這話盡量不要說,否則被鷹老聽到我可幫不了你,鷹老以前跟我說過,他研制的藥液比較特殊,不是純粹的生命力,其中蘊含著特殊的效果,具體什么效果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我勸你還是別瞎打聽了,小命要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滲人無比的慘叫聲突然響起,單單是聽著,便讓人不寒而栗,打斷了兩人接下來的談話。
“鷹老又用那個了?”
“聽著叫聲恐怕是,咱們趕緊過去吧,收拾一下實驗品,哎,又死一個,接下來累的可是我們啊。”
說著,便是一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那兩人也不避諱袁北,完全不在乎他聽到什么。
兩人說話雖然有些含糊,但‘試驗’‘實驗品’這些滲人的詞,以及二人談論人命如同論豬狗一般的話語,尤其是那一聲凄慘的叫聲,死恐怕都是一種奢望,想到這袁北心底一沉。
過了片刻,袁北聽沒什么外面沒什么聲音,似乎沒什么人了,這才掙扎著起身,微微掀開一些簾子,朝著外面看去。
袁北看著窗外一個個土坡,周圍亂石嶙峋,一片片茂密的林子將此地環環包圍,完全看不出他的位置在哪里,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他應該在山上。
突然。
袁北瞳孔一縮,目光凝視著前方角落里,整個人冷汗直流,仿佛看到了什么讓他恐懼的事情。
不遠處,一個破舊的木屋里,袁北透過微風掀起的窗簾,看到讓人驚人觸目的一幕。
幾個臉色麻木,骨瘦如柴的男女,身上僅僅穿了破爛的短褲,從他們的外貌可以看出,他們全是覺醒者,他們腳上扣著特質的鐐銬,可以封鎖基因技,也許是拷了很久,腳踝處早已磨出森森白骨,斑斑血跡早已變成黑色,走起路來更是步履蹣跚。
更讓他為止恐懼的是,這些人身上,臉上,竟然都呈現出一塊塊的漆黑鱗片,更有一些雙臂已經淪為異獸的巨爪,甚至其中一個人除了頭顱和身軀,其余地方全部變成異獸的四肢,尤其是身后多了條暗紅色的尾巴。
看起來惡心至極。
而此時,遠處來了幾個人正抬著一具全身潰爛的尸體,那種潰爛不像是正常死亡之后的身體潰爛,更像是中了劇毒般。
一邊抬著,身上的血肉竟然自動潰爛開來掉落地上,轉眼便化作黑水。
這一幕看的袁北身上直冒雞皮疙瘩。
尤其是看到遠處的幾個人,都是覺醒者后心更是一下子沉到谷底,如果他沒有感覺錯的話,那幾人竟然都是五階左右的覺醒者。
五階覺醒者雖說實力不是很強大,但是也不是爛大街的白菜,就打守衛軍來說,里面的士兵,八成都是四五階的覺醒者,畢竟人再多,七階以上的還是極為稀少的。步入七階才能算是一方強者。
看到其中一位頭倏的扭向這邊,袁北連忙將身子縮了回去。
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個邪惡的組織,這個組織簡直人神共憤,手底下控制不少覺醒者,最讓人可怕的是,他們試圖將異獸與人類相結合,來制造出強大的物種,可惜最后只是半人半獸,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不過就算是這樣,也比一般的覺醒者強大很多了,在很多方面,人類不具備異獸的過人之處,所以他們取長補短,雖然不咋地,但也不是沒有成果。
這幫人就是鬣狗。
不過經過于向南的透露,鬣狗和所謂新世界的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甚至所謂新世界的人類很有可能就是鬣狗實驗的完成品。
當時袁北聽后也曾問過于向南,‘既然發現了,為什么不嘗試將其消滅?’結果得到的答案是,很難,甚至連他們的所在地都不知道,最讓人可怕的是,仿佛他們可以隨意出入各各次元空間,而且都是正大光明的進入。
看著于向南面露沮喪的神色,袁北便沒有多多過問,只是安慰了一下。
后面兩天。
一天兩次灌藥,讓袁北的身體逐漸的痊愈了,期間袁北也嘗試過用自制的命果療傷,結果卻出現了讓他為止癲狂的事情,命果竟然失效了,又或者說,生命力對他失效了,身體內部像是有一層隔膜,阻擋外界的生命力進入身體,嘗試了無數次,就連扎根都失效的。
發生這樣的事情,讓袁北根本無從下手,他知道肯定是藥的問題,但是他就是找不出原因。
也許對他來說這不是什么好事,如果生命力被隔絕,他的植物系基因技將成為雞肋,完全沒有效果,只能對他人使用,他心中隱隱猜測,治療系輔助是不是以后跟自己徹底無緣了,自己仿佛成了生命力的絕緣體,除了自身現有的生命力,他的生命力是不是再也不會增長。
試了幾次袁北也就不再嘗試了,完全無用之功,何必浪費時間,不如想想如何逃出此地,雖然他是自由之身,但是周圍都是六階覺醒者守護,他自問不是這些人的對手,手機也沒有信號,此地肯定有隔絕信號的儀器。
尤其是這幾日,袁北已經不止一次聽到臨死前的慘叫了,雖然聽得多了,但每次還是讓他毛骨悚然。
而那些尸體,被隨意的丟在一旁的樹林中,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淪為樹木的肥料而已,那些人的死狀都是極其殘忍,甚至有的完全就是一根人棍,除了頭顱跟身軀,剩下的全都不見了蹤影。袁北甚至以為,這些人不知道已經實驗了多久,恐怕尸體早已堆積如山,而這些實驗品恐怕都是來自各大次元空間的歷練者。
就算不是,那也相差不大,期間他甚至感應到還有普通人的存在,每個覺醒者在覺醒哪天都受到過國家的嚴厲警告,禁止殘害普通人,而這些人顯然是不畏懼國家的威脅。
想到這里,袁北臉色就是陰沉無比,他只是一個三階的覺醒者,甚至這里隨便一個人他都不是對手,就算他有心逃跑,那幾率恐怕也是渺茫。
雖然這幾天袁北見到的人不多,但是每一個都是六階甚至超過六階的覺醒者。
“不知道張馨兒他們幾人怎么樣了,希望無事。”袁北轉了一圈,躺在木板床上,眼神怔怔的望著簡陋的房頂,一陣嘆息。
這兩日也有一位六階覺醒者嘗試逃跑,但最后還是被抓了回來。袁北不知道他是什么后果,但劉三,天天來給他灌藥那位,笑嘻嘻的說其生不如死。
這種事情一向被整個世界所不容,一旦發現便會傾巢出動,將其滅亡。
經過旁敲側擊,袁北知道這個隊伍,已經存在這里兩個多月了,而這兩個多月都沒有被國家發現。他并不認為自己運氣好到他剛一出現這隊伍便被發現。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慘叫聲突然間響起。